秋月一聲冷笑,丟下杯子,憤憤離開了房間。

    ……

    第二天,秋月搬著她所有的行李,擠進了建國的單位的單身小房間裏。

    建國陪著笑臉:“怎麽不打聲招唿東西都搬過來了?那你上班不方便的。”

    “我已經辭職了!這樣牛郎強女的生活,過得太沒意思了。”秋月話中有話,半冷半熱的態度有些刺人,“不是我不想打招唿,而是我來不及打招唿,如果什麽事都能招唿了,那些讓人擔心的事就不會出現,對吧?”

    建國心中理虧,隻有低頭不語。

    自從秋月到來之後,建國變得很少說話。雖然秋月沒有對建國橫加指責,可是看到她不冷不熱的模樣,建國心裏著實涼了。一般秋月不問話,建國很少主動搭理她。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三天,秋月實在忍無可忍。沒發生這件事之前,倆人還恩恩愛愛的。不在一起時眼不見心不煩,現在守著一個大活人,還象守活寡一樣,真的憋得屈。

    建國的不理不睬,激發了秋月心底久積埋藏的怨恨。建國不陰不晴的臉,著實讓秋月摸不透他的心。看來,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想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兒即將失去,秋月的惱怒與恨意越釀越濃。她對建國的一言一行也看得更緊了。秋月決心用行動把屬於自己的一切爭奪迴來。

    隻要建國電話響了,秋月都會尖著耳朵去聽,如果是女孩子,她都要問個明明白白。

    建國煩了:“你還有完沒完?”

    “不是我心眼太小,而是有些人讓我實在不放心啊!想想當初我是怎麽對你的?而你現在又是怎麽對我的?”秋月振振有詞,情緒顯得高漲。

    “我怎麽啦?真是的……”建國聲音不大,似乎覺得理虧,可語氣中明顯有太多的不甘心。

    “是啊!你沒怎麽了。是我的錯還不行?我再錯也不會錯到別的男人懷裏。”秋月說著,那滿肚的委屈似乎又在尋找突破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好象你又抓著什麽了?”建國莫名的惱怒,盡管心虛著,可秋月的語氣逼人,再說那天也沒讓她抓到什麽其它的,隻有硬頂著她的話刺。

    “虧你好意思說出口,這種事情還要我抓到啊?”秋月說著,聲音哽咽,淚水就湧出來。

    看著秋月的淚水,建國心裏直發麻。他想勸她,可又不想藉此被她牢牢控住。秋月的淚水實在煩人,聽著她的抽泣,建國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平時,建國吵架都讓著秋月。可最近他覺得秋月太不講理了。雖然他與伶俐發生了這樣的事,可他的心並不在伶俐身上。就像一個人丟失了錢包一樣,他不是故意丟的,丟了錢他也心痛啊,而別人一再嘮叨他太沒用太不小心之類的話,反而會讓他消除那種內疚感,轉移到與嘮叨他的人抵抗的情緒中去。

    建國開始本是覺得對不住秋月。所以對他的責怪他虛心接受。當秋月每天都無窮無盡的嘮叨時,他反而平衡了。他開始找更多的理由來為自己辨護。首先,他是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與伶俐發生關係的,秋月責怪他始亂終棄和別的女人亂搞,他也不承認,直至事發之前,他的心還是在秋月身上,甚至時常會感覺到對不住秋月。現在秋月莫名的指責,讓他覺得欠秋月的感情這次都償還了。厭煩與怨恨,也一度在建國心裏生發,他開始疏遠秋月。

    秋月雖說嘴裏不饒人地嘮叨著建國,但在生活上還是如以往一樣細心關心著他。一到晚上,她仍像會見往常一樣擁入建國懷裏。可她不知,就在這短短的幾天,他們雖同在一張床上,卻開始做著不同的夢了。

    建國剛開始還任務式地迎合著秋月。最可惱的是,可秋月做這種事的時候,嘴裏仍不忘記蹦出一句:你和別人也是這樣做嗎?

    雖然秋月心底不承認建國與伶俐上過床,出於醋意,她忍不住還是說了。時時想抓住建國的秋月,那不知自己深一句淺一句的話,已把他們所有的信任都擊碎。她抱著一廂情願的想法要控製住建國時,卻不知自己已把他拋得更快更遠。

    一聽秋月說那句話,建國立即將秋月推開。轉頭悶睡。秋月還在興著上,莫名甚妙吃了建國的閉門羹,心灰了一半,厚著臉又纏著建國。盡管心裏還冒著委屈,但她也覺得自己太過份了,可不說自己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這人啊,就是這樣,有些東西習慣來了,想改也一時改不了。秋月也覺得最近自己太過份了,罵建國也罵得夠多了,也想收斂些。可看到建國不冷不熱的臉,壓抑的火花又冒出來了。

    秋月看建國連臉都轉過去,自己磨了半天建國也不再理會,也一肚子氣地不理建國了。秋月對伶俐的恨意,開始讓她想著要如何進行報複了。如果不是那個女人,自己就不會和建國鬧到這個地步。看來當初她幫建國,都是有預謀的。想到這裏,秋月的心越發生寒,那個女人心機真的太重了。看來自己先前就失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來這一手陰的。早知如此,她寧願建國沒有什麽業績,即便自己養著供著,也比現在這樣子強。建國天生就重情意,自己當初看中他不也有這個原因嗎?那女人看來摸透了建國,拋出根繩子讓他往裏麵鑽哪。建國出於報恩,就這樣傻乎乎地羊入虎口,被別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天啊!這是怎麽迴事?

    想到建國的優點就是他的致命弱點,秋月心裏暗自焦急。她明白一時半會兒跟建國是解釋不清這事了,不由得又是氣又是急又是恨,一夜的輾轉無眠。

    建國其實也一夜未睡。他對秋月的自以為是感到煩心不已。記得從書本上看到一句話:婚姻就像捧一把沙子,你越是要牢牢抓緊它,結果漏下的沙子越多;你越是寬容地輕輕捧著它,給它一個空間,你手上的沙子也捧得越多。

    所以,建國也是又氣又急。他氣秋月的自以為是,急自己一時半會跟她說不清,倆人越鬧越僵。盡管自己給對方空間,可秋月卻一點也不給自己空間,看來這一廂情願的事是白費心了。

    倆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睜著眼躺了一宿,誰也沒有和誰說話。

    秋月約伶俐出來談判。她決心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與伶俐之間的糾紛。

    伶俐根本不敢奢望她能建國之間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充其量,倆人隻是一個地下情人的關係而已。麵對秋月的到來,她心裏有略有一絲不安,但該麵對的,總要麵對。她決心對秋月表明她的態度。

    倆人麵對麵坐著。伶俐的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杯子,她知道自己所麵對的女人不會一開始就把解釋的機會給自己,以靜製動是目前的唯一對策。

    秋月麵帶譏諷的笑容,眉宇間聚著一道淩厲的寒光。在伶俐麵前,她覺得自己本該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情。因為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可恥不要臉的女人。她不必要用平等與客套的話來與她協商什麽。

    “現在事情如你所願,我們倆人不開心了,所以——你應該開心了,對吧?”秋月一開口,就覺得心中的委屈立即襲來,語氣也開始如一把把發著寒光的利劍。

    “你們夫妻之間感情不和,關我什麽事呢?你找我來就是想要談這件事,未免有些可笑吧!”

    伶俐嘴角裂開一個冷笑,手中把弄著杯子,她心裏正思付著如何應對眼前這個厲害的女人。

    “不關你的事?你好意思說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建國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我和他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秋月見伶俐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來氣,“但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建國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他是我的,任何人也別想從我手中奪走。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拱手相送。”

    “你在激動?”伶俐本來還心存一絲愧疚,內心還抱著道歉的心態,一聽秋月的語氣,戰鬥力十足,哪肯輕易言輸,“其實,我一直也沒有想過從你那兒奪些什麽過來,可是你偏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嘴巴可是長在你身上。你要把你的東西送給別人,我也沒有辦法。”

    “你先囂張。我可沒打算送什麽給別人,特別是那種不要臉的人!”秋月氣極敗壞,說話顯得話無倫次了。

    “你在激動,表明你輸了。今天,我不想和你說什麽。”伶俐聽著秋月的咒罵,很想與她對罵一番,一時卻不知如何還嘴。

    “我輸了?哈哈,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麽說我輸了?以前我一直忍著,沒有找你,那是我看在你對建國有恩的份上才這麽做。如果早知道你是有預謀的,我一定不會這樣放過你!”

    “你……你……,請你說話尊重點!”伶俐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惡口罵過,又急又氣,竟一時語塞。

    “要別人尊重你,得首先檢點自己的行為,也尊重尊重別人。何況我隻是實話實說來著。”秋月看著伶俐發抖的樣子就解氣,“你要是不存壞心眼,我們家建國也不會著你的道。想想哪個男人不喜歡腥?要是逢場作戲,我也算了,可是竟不知羞恥,大白天的,去搶別人的老公,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知世上會有你這種人!”

    伶俐見秋月說話簡直像一個鄉下沒素質的婦女,氣得一個勁地發抖。看著秋月那不可理喻的得意嘴臉,像極一個瘋婆子在自言自語,可她每一句話就直指別人的痛處,真想上去煽她的耳光。看來對付這種瘋婆子,自己再淑女下去隻有吃虧的份了。

    她強忍內心的恥辱,心中隻是冷笑:“我是不要臉,去搶別人老公。那我打狗也得看主人是不是?誰叫你這麽沒本事,連老公也守不住呢?我不搶,那他早晚也給別人搶去了。”

    “任伶俐,我警告你別自以為是!要不是你事先預謀,建國也不會鑽進你的套。你給他介紹業務,分明是算計好的。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這種耍心機的女人,心真比毒蛇還狠。我今天總算看清你的真實麵目了。”秋月咬牙切齒地說。

    “看清了又怎麽樣?我本想好好地與你談談,誰知你一來就瘋狗亂咬人。看來我們之間沒得談了。”伶俐摔下話就要走。

    “你等等!我們之間的事情沒了,你休想這麽輕易就走。”秋月急忙攔住。

    “談什麽?要我低頭認罪,還是你會跪下來求我?”伶俐對今天的談判不存任何和解幻想。

    “你開條件吧!要我怎麽樣你才會離開建國?”秋月內心一陣恐慌。

    “我為什麽要離開他?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什麽。所以我迴答你的隻有三個字:不可能!”伶俐看著眼前的秋月,簡直有些俗不可耐。

    秋月見伶俐話語十分生硬,心裏也沒主意了。而剛才自己說的話也沒留一絲餘地。想著建國就要跟眼前這個女人好上了,割心的疼痛讓她顧不上尊嚴地往伶俐麵前雙膝跪下。

    “求求你!不要再糾纏建國好不好?沒有他我活不下去了!不管你以前與他發生了什麽,隻要你遠離這個城市,我願意用我的一切財產來換取。”

    伶俐天生的強脾氣,別人與她來硬的,她寧願玉石俱焚不肯認輸。現在秋月來招軟的,她的心也變得舉棋不定了。

    她知道自己深深地愛上了建國,但她知道,建國的心裏,一直裝著的是秋月。伶俐並不計較這些,她隻求自己能在建國心中留有一個小小的角落位置。而秋月一再咄咄逼人地欺上頭了,如果這樣認輸離開這個城市,那麽豈不以後與建國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她痛苦地搖了搖頭。

    秋月見伶俐不言不語,直盯著她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既是期待,又是擔心,唯恐她說出與自己事與願違的話來。見她一會點頭,一會搖頭苦笑,一顆心緊張不已。

    “起來吧!沒有必要這樣喪失自己的尊嚴!我知道,你很愛建國,所以我並不打算奪走你的他。”伶俐掙開秋月的手。

    “真的嗎?”秋月像溺水的人遇到了一根稻草,死命地抓著,“那你是答應我,離開這座城市了?”

    “誰答應你什麽了?”伶俐看到她眼中貪婪的急切樣,很是厭惡。

    “你剛才不是說不和我搶建國?”

    “誰和你搶過他了?我和建國本來就沒什麽,隻是你要強加在我頭上,我也沒有辦法。”

    秋月半信半疑:“那你是根本不打算離開這裏?我知道,你在這裏一天,建國就會有和你在一起的念頭。他這個人就是傻,不懂別人的險惡心。”

    “秋月,我勸你少說別人,多說說自己。我和建國根本沒有什麽,所以我沒有必要騙你,也沒打算離開這兒。我憑什麽要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的一句話而改變自己?”

    “我知道,你本來可以去加拿大的,是不是因為建國?是不是這個原因你才沒有走?”秋月以前曾從建國嘴裏得知一些伶俐的事情,此時猛然想起。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我的事情。何況我答應不會和建國……,總之不會破壞你們的婚姻就是了!”伶俐覺得沒有必要和她說得太清楚。

    “你還是不肯答應是不是?求求你,就當做件好事。”秋月見伶俐有很大的讓步,仍擔心她的存在會繼續影響自己與建國的感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是毒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之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之淚並收藏愛是毒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