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芥討厭的看了一眼越來越走近的醉漢,幹擾了他的觀察。如果在平時,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可現在不行,但願這個流浪漢找不到棲身的地方,讓初冬的寒夜替我好好教訓他吧。他這樣惡毒的詛咒了一下。耳機中傳來了鬆水的定時通訊,他習慣性的捂住了話筒,低下了頭,眼光也暫時看到了自己的腳尖。

    鬆水的例行通訊和前麵所有的一樣,沒有異常,隻有幾秒的時間而已。剛剛摁下了斷話鍵,德芥的胳膊突然被一隻手用力的扭住,而自己的下巴卻被另一支別人的手使勁朝斜上方迅速的扳動了一下。德芥最後聽見的聲音是自己的後頸骨破裂的聲音,最後聞見的是醉漢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的酸臭酒味。他軟綿綿的倒在了身後人的懷中。

    在秦浩思考怎麽迅速解決這個監視者的時候,機會不期而至。他微抬的眼光中,掃到了這個監視者正在準備接聽一個電話,一般這個時候人是最疏忽的,注意力往往被轉移到剛剛發生的事件中去。刹那間,秦浩果斷的轉到了他的背後,直接采用了扭脖技術。這是一個人和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都會的手段。隻要一秒鍾的迅速發力,便能阻斷對象的氣管唿吸,同時切斷了頸椎骨,導致頸椎骨裏麵的脊髓斷裂,使大腦失去對身體其他部位的指揮。雖然人的意識還能殘存幾秒鍾清醒,但是身體已經不能動,所以也無法再有任何反抗。隨著氣管被阻斷,三秒左右,對象就會死亡。現在德芥就是如此,癱倒在秦浩身上。用手壓了一下德芥的頸動脈,確定了沒有任何脈搏後,秦浩迅速將他扶到在牆邊上,不讓他倒下。扯去了他的手機和耳朵上通訊耳麥。一把裝入了自己的口袋。沒有時間再更進一步的搜查了,秦浩再度擺正了一下德芥的屍體後,離開了這片樹影,走過馬路,開始向樓房的後麵走去。

    張穎撿起了筆,繼續認真的反監視著店外的動靜。那個樹影裏的監視者好像移動了一下位置,更靠裏了,看來是剛剛活動的不夠,身體還是很冷。醉漢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到那個角落裏睡覺去了可能。櫃台上還有一個小巧的黃色對講機,這時傳來幾聲刺啦刺啦的有規律的聲響,莫爾斯電碼,詢問張穎這裏的情況。張穎用手在通話鍵上同樣有規律的按了幾下,報告了這裏一切正常。

    在剛才走過商社對麵的時候,秦浩已經細心的觀察到張穎在店鋪前麵看著賬本。他心裏笑了,這個賬本裏一定有著一個監視器存在,這是韓風的拿手好戲。這麽晚不關門,看來他們一定注意到了什麽。秦浩對組員們的警惕感到很欣慰。他們一定知道了外麵有監視者,那麽‘冰淩’在前麵,後麵就會有‘手指’或者‘破釜’在觀察。他們既然知道了有監視,還敞開店鋪任其觀察,一定還會有著其他目的,難道的確是在等他的歸來?先不管了,解決掉後麵那個監視者再說。

    行走過程中,秦浩不為人注意的悄悄查驗了剛才取來的手機。迅速翻動了電話號碼,上麵有時間規律的排列著同一組號碼,不是打進就是打出。看來是與後麵監視者的固定聯絡。看了看時間差,又對了對手機上顯示的時鍾。秦浩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隻不過是一個冷僻街道上,一個電話亭的號碼。秦浩曾經幾次利用過這個電話亭來聯係一些事情。現在,在這個聯絡又快即將到的時候,他需要時間來延緩監視者之間的聯係。打一個空無一人的電話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看了看表,怎麽還沒有聯係,鬆水有點不詳的感覺。他和德芥之間約定聯絡是每個人間隔的主撥對方的手機進行通報。剛才最後一次是他打出去的,那麽現在就應該是德芥打過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分鍾,德芥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打了出去。電子語音清晰的告訴他,對方正在通話中,請他不要掛,稍等。鬆水鬆了一口氣,他才不會傻乎乎的等呢,現在沒什麽情況而已,德芥的電話上也會有他撥進的信息。讓他去通話吧,也許又是組織上有什麽事兒。他掛斷了電話。

    不斷的搓著手,哈著氣,一陣陣白氣飄過他的腦後,全身貫注的看著商社的後門以及這棟樓的上下。他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影子正在悄悄的接近了他的身後。

    在剛拐過樓房的時候,秦浩就已經發覺了這個蹲在高台上的監視者。對周圍環境異常熟悉的他,如果在某處突然多了一樣東西,那是極其敏感的。秦浩盡量貼住了背對著監視者的牆壁,繼續偽裝著靠近目標。看來這個家夥兒要比前一個好對付,至少他的警覺性不夠。秦浩覺得這個要比剛才那個更好處理一些。他沒有擔心是不是會被同樣正在反監視的同事們所看見。恰恰相反,他希望有人看到他所做的一切,這樣在解釋的時候,他至少有一個良好的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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