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非瞪大了眼睛看著同樣衣衫不整的克瑞斯,視線在兩人之間快速徘徊。江城恬的臉漲得通紅,再也待不下去,走到江少將身邊說道:“哥,能不能帶我去你的房間,我想洗漱一下。”尾音甚至還有些發顫。江少將頓時就心疼了。從小養尊處優的寶貝弟弟居然被一個登徒子趁著酒醉給吃了,要不是在雅利星的王宮,他早就和人打起來了,管他會砸掉多少東西。可是現在是在敵國,他的身份又是見不得人的,所以江城愷隻能咬咬牙忍了下來,把弟弟帶迴了賀非的房間。克瑞斯本想阻攔,可在看到江城恬委屈的神色和江城愷的怒瞪之後,隻能打消了念頭。江少將扶著弟弟離開了,前廳裏隻剩下克瑞斯瞪著賀非。賀非麵不改色地繼續吃飯。這是他迴到王宮後第一次下廚,喝了那麽久的營養劑,早就膩了。克瑞斯瞪了一會兒,不知道是眼睛酸了,還是饞蟲被勾出來了,拉了個凳子在賀非邊上坐下,直接用手撈菜吃——之前在海巢基地賀小非可是神廚,手藝深得眾人讚賞。兩個人就這麽安靜地吃了起來。半晌,賀非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淡淡道:“你對我小叔子做什麽了?”克瑞斯嗆了一聲。心道終於來了,便擦著手迴答:“也沒什麽,就是看他太誘人了,吃了兩頓罷了。”賀非掃了他一眼,突然把手裏的叉子扔了過去。克瑞斯“臥槽”一聲,狼狽地躲開,叉子就正好直直地插進了他剛才坐的椅子上麵,還彈了彈。“你謀殺啊!”克瑞斯沒好氣。“隻是替天行道罷了,”賀非站起來,冷冷地看著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不是你以前的約炮對象,你惹得起嗎!”“不就是聯邦上將家的小兒子麽,有什麽了不起的。”克瑞斯不服氣,“再說了,昨天晚上又不是我強迫他的,他當時可是配合得很呢!你情我願的事情,難道醒了就能翻臉不認人?”賀非動作一頓,皺起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說他是自願的?!”克瑞斯抬了抬下巴:“是啊,難道我還騙你嗎?”賀非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應該啊,江少將的弟弟看起來就是個蠢兮兮的中二病,怎麽可能和一個陌生人約炮,難道昨天晚上他們真的一見如故一見鍾情?可是明明剛才還那麽厭惡!說話間,江城愷帶著弟弟迴來了。換了一身衣服的江城恬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麽頹廢狼狽了,可是臉色還是不怎麽好看。他一看到克瑞斯,立馬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半步,而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似乎很沒氣勢,於是就用泛紅的眼睛用力瞪著他。克瑞斯見狀,笑眯眯地朝他拋了個飛吻。江城恬一臉嫌惡地別開臉。江城愷冷聲道:“克瑞斯先生,不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雖然剛才在梳洗的時候江城恬已經大致和他說過了,但他的表述含含糊糊,顯然是醉得太厲害記不太清了。不過克瑞斯這家夥絕對不是好東西這是沒差了!克瑞斯聳聳肩:“不就是一夜情麽,有什麽好說的。”“你放屁!”江城恬失聲道,“你那簡直就是……就是……”迷奸兩個字沒能說出口。克瑞斯神色詭異地看著他:“我昨天吻你的時候,你可沒有拒絕。”江城恬臉漲得通紅,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的確,他是沒有拒絕。可那時候他早就被灌醉了,腦子糊成一團,克瑞斯的吻技又好,他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稀裏糊塗地就被人帶迴了房間,騙上了床。早上醒過來發現自己和一個陌生人果著躺在同一張床的時候,江城恬的心情簡直就是崩潰的!現在克瑞斯又一副無辜的樣子,讓江城恬滿肚子的委屈無處釋放。他四處看了看,抓起桌子上的碟子就扔了過去。克瑞斯輕易地就躲開了,盤子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克瑞斯也有點不開心了,“你這樣就太難看了吧,昨天晚上在床上你可不是這樣子的。”“你給我閉嘴!”眼淚再也抑製不住溢出了眼眶,江城恬連忙擦去,同時一腳踹上了桌子。桌子被踢翻,往克瑞斯的方向倒了過去。克瑞斯看到恬恬的眼淚,呆了一下,幸虧被賀非及時拉開,但桌子上的湯湯水水也灑了她一身。克瑞斯呆呆地道:“不至於吧……”“你給我閉嘴吧!”賀非看不過眼,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克瑞斯又疼又憋屈:“臥槽,我真的以為他是願意的啊!在晚宴上和我聊了這麽久,又當著我的麵喝醉,我還以為他再邀請我嘞,敢情是個純情的啊。”賀非又踢了他一腳,走到江城恬麵前道:“別難過了,這件事我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的,現在先迴去休息會兒吧,我待會兒讓人給你送點宿醉的藥水過來。”江城恬剛才也是一下子太激動,眼淚一出來他就覺得自己丟大人了。他堂堂一個少校,長這麽大,居然被一個男人欺負哭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