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他還是一個小步兵時,因為在部隊裏當了好幾年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眼看著有家底的人都扶搖直上了,而自己明明不差確是很難有成就。  發自內心的不甘使他急需找個地方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懣不滿。  一拳狠狠地撞在大樹幹上,頂頭的落葉嘩嘩直落,但是他依舊不在意。  眼中發狠的樣子染了幾絲紅意。  身後一聲輕笑打破這逼仄的氣氛,他迴頭便看到一張年輕的笑臉。  一襲白袍,臂彎裏帶著金色項圈,頭頂一綠色抹額尊貴又優雅,他看著自己笑的很淡很輕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不如跟我比試一場吧。”年輕的白衣男子邀請。  墨普仁看著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個達官顯貴,但是他並不在意對方到底是誰,長久的積怨早就在他心中種下烈焰般的種子,就是因為有這些名門顯貴他們這樣的平民才難以出頭,因為稍微有好點的額待遇就會被他們捷足先登。  今天他就要借此機會好好的教訓下這些花花架子。  墨普仁走過去,接受對方遞過來的長劍。  空地上。  二人對著便較量起來。  這個男子雖然衿貴優雅但是手上功夫也漂亮利落。  墨普仁覺得自己是個劍術高手,一開始還以為對方隻是徒有其表,沒想到一番比較下來,自己竟然敗了陣法。  怒火在方才的比較中發泄了一些,最後他看著白衣男子很幹脆的:“我輸了。”  長劍一扔轉身就要走。  輸了的人在成功人那裏繼續呆著就是自取其辱。  墨普仁可沒那麽沒有眼力見。  誰知對方輕聲道:“我說你贏了。”  一句話,他抬起的腳便頓住,重新看著對方。  白衣男子笑嗬嗬的拾起劍遞到他的手中:“勇猛的武士不應該隨手扔掉他的配劍。”然後不語,便離開了。  留下一臉迷茫的他。  過後,不消幾天。  他便被提攜上去,之後就是一路晉升。  當墨普仁再一次看見白衣男子時是在他的府邸,那是他提升為將軍的一天。  他才知道自己為何會一路晉升,也才知道那日如果換了別的王公公子或許自己這樣拿劍直砍別人,腦袋早就掉了幾迴。  ——  ——————  收迴思緒,墨普仁掏出懷裏的酒袋子,砸了一口啤酒。  拉美西斯殿下是他的賞識者,士為知己者亡,從殿下的府邸出來後他就發誓這一輩子他隻效忠一位主人。  喝完酒後他舒爽的打了個酒嗝兒,酒袋子隨手往泥土地上一扔,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塊餅幹嚼了兩口,一派懶散道:“走吧。”  這個點,那個人估摸著也該到了。  ——  __-  進了城門不久,他就聽到了門內傳來的騷動聲。  他順著那些異動看去,嘖嘖!!  他就知道會是這個場景,又在虐殺人了。  稍微認識摩薩克的人都知道,他性子陰柔脾氣不定,是個十成十的嗜血狂魔,犯人或是奴隸落到他的手中,隻有別人想不到的折磨人的法子沒有他做不出來的。  他擁有三分之一的亞述人血脈,亞述人天性裏的好戰因子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因為他在戰場上幾乎所向披靡,那揮舞著的大刀砍要下去必然見血。在埃及有最勇猛的將軍之稱,他臉上那道傷疤不就是在一次戰爭中為了保護王子殿下而傷的。  瞧他現在將人給抽的血脈噴張的那樣子。  墨普仁神色平靜眼中沒有什麽幸災樂禍,即使攻打猶太人是他們的使命,但他也並不覺得這樣吊打一個人的尊嚴將人踩在腳底下是什麽快樂的事情。  可憐這座城池了,要不了多久一定是哀嚎遍野的。  埃及官兵覺得猶太人低他們一等,在尼羅河與地中海貫穿的土地周圍隻有他們埃及人是最高貴的。  這種思想深刻的印在每個埃及士兵的腦海裏。  他的目光在前方流連一會微微搖搖頭:“真不愧是全埃及最勇猛的武者。”那幾個在他手下被打的估摸著活不過今晚。  血肉模糊的長發四散開來看著真是滲人的慌。  摩薩克以折磨人為他的日常生活一大樂趣,他可以不找女人但是不能不打奴隸不折磨人。  周圍人聲嘈雜,圍觀的鐵騎士兵們各自之間交頭接耳的小聲低語,這些場景他們已經看的習慣了,麻木了,早就習以為常了。  反正被打的不是他們的親人跟朋友,這些鞭子落下發出的皮肉綻放的聲音在他們看來除了多了一絲幸災樂禍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與眾不同了。  其中一人已經受不了的暈了過去。  摩薩克的皮鞭揚在半空,嘴角笑容不減:“把他帶下去,換一撥上來。”這種毫無痛癢的囑咐,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敢怒不敢言。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同伴受傷,但是關鍵時候,也沒有人敢隨便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去開口指責誰。  他們中有一部分人低著頭顱閉著眼睛默默念著耶和華的聖名,  看著毫無生氣被拖下去的猶太民眾,摩薩克眼中閃著瘋狂,他就喜歡將他們這種活生生的人氣給一點點的消磨殆盡。  空氣中閃著血~腥~的味道彌漫在巴勒斯坦的高空,真是太讓人興奮激動了!  摩薩克無言的揚著眉毛,嗜!血的殘忍讓他那帶著疤痕的麵目更加猙獰。  他看著那些民眾除了鄙視不屑,基本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外露。  這次帶上來的是三男兩女。  摩薩克走過去省視一圈,嘴角要翹上天,竟然找了兩個女人上來,可真是太棒了。  他還沒有試過將男人跟女人一起吊起來打。  台上士兵不管女人的大聲求救唿喊與孩子的驚懼抗異,直直撕扯著對方衣服就要強行扒下,外衫被扯開的混沌聲夾著哭腔令人心驚。  “卑鄙。”一道不屑與憤怒的聲音傳來。  哦豁!!!  是誰?  吃了什麽豹子膽了嗎?敢辱罵他?  他盾著聲音看去  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精的人,發現竟然是個清秀的男子。  對方穿著奇裝異服,臉龐白皙,身材高挑細瘦,五官立體中透著柔和,整個人儒雅裏帶著絲清冷,他就這樣站在他的對立麵,義正言辭的指責著他。  “喲喲——這麽有骨氣。”他怒極反笑。  走過去一把掐著溫若的脖子,溫若被迫仰視與他對視。  原本他想保持沉默,畢竟是個陌生的環境,出頭對他沒什麽好處,可是當他看著女人被人當街□□全城人都在圍觀靜默時,一股熱血讓他不能再堅持閉口不言。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在看著之前的毆打後心中早就憤懣不已,一股腦的熱流促使他不管後果的站了出來。  摩薩克細細看著他。  溫若的長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亞述人的粗獷也沒有波斯人的硬朗,算不上特別美但是也不醜一圈看下來還挺耐看的。  摩薩克看了溫若一會突然有些惱怒,一個平頭百姓竟然可以讓他覺得不平凡?  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陣暴躁。  “啪啪”  兩個巴掌,溫若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整個人都被打偏了過去。  摩薩克重重哼了一聲,一把將他甩出去。  對一個俘虜有異樣的感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摩薩克氣的揮起鞭子就要抽下去。  這時高舉的單手被人握住。  摩薩克惱怒道:“讓開。”說完才發覺哪裏不對,有人敢攔著他?  抬頭,驚唿一聲:“殿...殿下?”  他的王子殿下竟然來了,他居然懟了自己主子一句,摩薩克背後冒著冷汗,連忙收迴鞭子躬身退後一步。  這時,周圍其他的士兵沒下馬的紛紛下馬齊齊跪下,恭敬的喊著:“王子殿下。”  溫若看著來人,腦海中忽然想起剛進城中的時候那些百姓在大街上喊的:“攝政王子帶兵打進來了。”這句話。  攝政王子?  這個詞好熟悉。  他的腦中快速迴轉。  曆史書上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詞語。  攝政王子,攝政王子。  溫若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一句話:臉型狹長,下巴堅毅,麵部清瘦,五官立體突出,他是太陽神的化身。  拉美西斯二世。  溫若震驚的瞪大雙眼。  是他。  沒錯了,是他。  曆史上拉美西斯二世沒有繼位前,他的父親塞提一世為了確保在他死後他的兒子可以準確無誤的登基帝位,在他還年幼的時候就權利下放,將他扶到了攝政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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