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將人都解決了,這白二公子……還當真是不負盛名哪!”


    一輛停靠在路旁的豪華馬車之上。


    雖未能親眼所見,白禮所在之地事發之時的具體。但眼見那由玉璽所綻放、攪動的天地都為之黯然的通天光柱,如流星一般在唿吸之間,便稍縱即逝。


    大行司司正王茂哪還猜不到,伊藤忠明等人此番此行,怕是已然失手,甚至搞不好都全折在白禮的手裏。


    一時間,目光自是不由為之一凝。


    當然,也不是王茂他不想往好處想。實在是白禮的戰績在那裏擺著,就算是王茂再對自己的安排、對伊藤忠明等再有信心,也不敢奢求伊藤忠明等,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解決了兇名赫赫的白禮。


    當然,最重要的是,白禮所吟誦的詞句,哪怕遠在此處的他也同樣有所耳聞。若他記憶沒有偏差的話,那應該是一門應該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的屠龍秘法!


    而且還是絲毫不弱於黃天教所擁有的秘法差的秘法。


    有此秘法,足以將他精心為伊藤忠明等人所準備的底牌,變為無用之功。


    “……幸好,本官本也沒準備將這寶……全都押在伊藤忠明等人身上。”


    收迴目光間,王茂便也隨之也收迴掀開一次車簾的手。吩咐馬車的車夫啟程的同時,繼而口中以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所以二公子,這盤棋……你還沒贏呢!”


    喃喃間,現在還沒有等他這邊話音完全落地,王茂所乘坐剛加速起來的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停。而後還沒等措不及防的王茂這邊有所表示,便聞得一個飄渺虛幻的聲音傳至耳邊。


    “想要……哭泣嗎?”


    哭泣?


    好耳熟的詞調……難不成!


    王茂初聞時還有些茫然,不過旋即便反應過來,瞳孔一縮的同時,第一時間便按下了位於右手旁、車壁處的一處機關。


    霎時間,萬千如牛毛細針般的暗器,便以馬車為中心,伴隨著滾滾濃煙、似波浪般橫掃四方!


    不得不承認,這王茂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但是他快,來人的反應也同樣不慢,甚至更快。


    因而但聽得一聲好似自天邊而來、又好似是自耳邊而來的悲音,於天地間迴蕩。一抹璀璨的好似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劍光,也隨之自不知何時起的蒙蒙的細雨之中綻放。


    將那鋪天蓋地而來、絲毫不比朝廷製式強弩遜色的牛毛細針,撕個粉碎的同時,也同樣將那滾滾濃煙以及馬車一起,一分兩半!


    “王茂,王司正是嗎?”


    微風細雨下、一片狼藉中,撐傘人再次開口,緩步來到那被一分為二的馬車殘骸前,對著蒙蒙細雨之中,與地麵上苦苦掙紮,企圖爬起的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不緊不慢道:“我家公子讓我代他想你問一聲好,道一句,有心了。”


    “哈哈哈……好一句有心了。”


    王茂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撐傘人,也就是天二,自嘲的笑了笑,咳嗽了幾聲之後,繼而眯著眼笑容不變道:“有心的,是二公子才是。枉本官向來自詡不凡,沒想到都被人摸上門了,竟還不自知。


    二公子,的確是給本官好好上了一課。


    天門殺手向來出手無迴,想來本官應該也不會例外。


    隻是不知本官臨死前,是否能有幸知曉,本官是什麽時候,又是如何被閣下等找到、盯上的嗎?”


    “五天前、鐵衛!”


    白禮並沒有吩咐天二保密,因而天二自然也就沒有賣關子,直言相告。畢竟對於死人,天二在很多時候同樣寬容道。


    什麽?


    鐵衛!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哪怕明知死亡近在咫尺、臉上卻笑容已久的王茂,瞳孔瞬間為之一縮。


    有心想要說些什麽,然天二卻已然沒有和其浪費唇舌的意思。


    璀璨的劍光於蒙蒙的細雨之中再次綻放,王茂這位盤踞在三韓之地多年、對於大行司而言功勳卓著的司正,也隨著葬送在了這條偏遠的小巷之間。


    暫不提天二這邊如何收尾,與此同時另一邊。


    鬧了這麽大的動靜,城中之人自然是不可能視若罔聞。尤其是鐵衛位於這金城,負責新羅大小相關事宜的總負責人,鐵弦,在第一時間,便起身帶人前來查看。


    畢竟旁人不知,他還能不曉嗎。


    事發之地,究竟和何地,有住著什麽人。


    在加上他今晚所在的位置,相對於其他有心人而言,算是距離最近的。因而第一個便來到了白禮現在所在之處。


    接著在掃視了一眼四下,眼見白禮已然解決了一切,第一時間便請罪道:“卑職鐵弦,援救來遲,還請二公子責罰!”


    “責罰倒是不必,”白禮玩味的就這麽注視了眼前之人片刻,終於開口,微笑道:“不過本公子有一事不明,還望鐵大人,能給本公子解惑。”


    “這……二公子言重了,”低頭俯身請罪的鐵弦聞言目光一凝的同時,繼而繼續不動聲色道:“本官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若本公子沒記錯的話,鐵大人應該是和童大人一樣,元豐九年就入的鐵衛府對吧。也算是老資曆了。”


    白禮說話間,笑容也逐漸轉冷,眯著眼盯著眼前之人冷聲道:“本公子想知道的是……我鎮北侯府究竟是哪裏薄待了鐵大人,竟讓鐵大人選擇了背叛!”


    “……二公子,何出此言,”鐵弦默然了一下之後,繼而再一次開口,語氣之中略顯慌亂道:“下官的一切都是侯爺給的,又怎麽會背叛侯爺、侯府呢,還請二公子明見。”


    而對於鐵弦的自辯,白禮不予質否,而是依舊不緊不慢道:“鐵大人可知,本公子來前,自童大統領那裏,查詢有關新羅文檔記載之時,其實就隱約察覺到不妥。


    太寡淡了。


    隻不過當時本公子還以為,可能是早之前,府中對新羅這裏的重視不足,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而當本公子來到這金城,自鐵大人你的手中得到了更詳細的相關文檔之後,本公子就推翻了先前的判斷。


    有人,在刻意遮掩!


    很巧妙。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可不多。


    隻是本公子沒想到的是,居然會是鐵大人。”


    “二公子,屬下冤枉……”


    鐵弦連忙想為自己辯解,然也白禮顯然也不想和其繼續浪費時間下去,直接了當道:“那株千年龍葵好用嗎?”


    “……二公子,果真是名不虛傳,”鐵弦聞言,就這麽盯著白禮看了半響之後,臉上之前的委屈之色也終於隨之緩緩退去,緩緩的站起身來的同時麵無表情道:“都過去這麽久了,二公子居然還能查到。


    不過既然二公子已經查到了,那應該也清楚,事關屬下發妻的命,屬下當年根本就別無選擇。”


    哪裏是白禮查到的,隻不過的那些記載之中的一些細小的事,讓白禮聯想到了埋藏在腦海深處的些許記碎片。


    然後再讓人倒著追尋,自然也就無所遁形。


    “不,你有選擇!”


    白禮注視著眼前之人道:“隻不過你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就像現在一樣。”


    正如白禮所言,哪裏是沒什麽其他選擇。鐵弦當年完全可以將糖衣吃下,將炮彈打迴去。收了東西應許了對方之後,難道他不能迴來迴稟一聲嗎。


    就像現在,白禮都已經讓一切都說透了,這鐵弦依舊沒有透露半分,他早已布了毒。


    一種哪怕放眼當今天下,都足以位列天下前茅的奇毒!


    這也是王茂為白禮準備的最後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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