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根本就是故意不讓他死,為了確保他保守秘密就把他變成了這樣,根本就是在耍我們。”


    陸小棠氣得狠捶床幫,郝亮仿佛感覺到了,渾身哆嗦不止。


    陸小棠憐憫的伸手摸著他的頭,郝亮感覺到了,慢慢放鬆,從他鼻子裏發出了一聲聲啜泣,充滿了痛苦絕望。


    陸小棠大聲說:“你能明白我是嗎,那你就想辦法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好不好?”


    “……”


    她幹脆把裝在物證袋裏的布娃娃放在郝亮手上,“你感覺到這是什麽了嗎,是不是傷害你那個人把這東西放在對麵的,讓你看著它折磨你的……”


    郝亮的胳膊微微顫抖,似乎想努力勾動手指抓一抓手裏的東西,可是那隻手已經完全不受控製,成了一截僵硬的木材。


    陸小棠把在他手心裏翻弄布娃娃,讓他真切感受到它的形狀,喚起他溝通的欲望。


    “呃——呃——”


    郝亮猛然受到了刺激,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劇烈的抖動身體。他四肢已殘,隻有身體和頭在搖晃,猶如一個通電的劣質玩具。


    慕容雨川趕緊叫來醫生,打了鎮定劑,郝亮才停止了折騰,醫生特意囑咐陸小棠,病人現在身體虛弱,不能受到過度刺激,有可能造成休克死亡。


    陸小棠問慕容雨川,“你是醫生,有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慕容雨川無奈的聳聳肩,“我能想到的兇手事前也都想到了,他把郝亮與外界交流的渠道完全切斷。我在醫生搶救他的時候仔細檢查過舌頭、耳鼓和四肢的傷勢,他受到的傷都是不可康複的。”


    “也就是說他徹底成為廢人了。”


    “可以這樣說。兇手留他活命,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親口告訴我們什麽,他隻留給了我們唯一的線索。”


    “在哪裏?”


    “郝亮胃裏。”


    “你是說醫生懷疑的那個腫瘤?”


    “那不是腫瘤,看形狀到有點兒像一根小管子。”


    “你說是兇手把管子插進他胃裏的?”


    “這是唯一的可能,我檢查過,從郝亮身上再找不出其它的線索,隻有這一處,我想兇手肯定把線索藏在了管子裏,就像對待韓雯那樣,而且是重要線索,否則他不會這麽大費周章。”


    “……”


    “而且故意不殺他,這就是兇手的目的,他給咱們出了一道難題——重要的線索就在被害人胃裏,咱們如果不打開他的胃就別想拿到線索,如果打開他的胃勢必造成進一步傷害,咱們無形中就成兇手的幫兇,這是他故意在玩兒我們。”


    “有沒有其它辦法不傷害郝亮就拿出那根管子的?”


    “沒有,管子體積太大,根本排泄不出來。唯一的辦法隻有手術取出。”


    “……”


    “怎麽樣,不好辦吧。其實我覺得就算做一個小手術也不算過分,反正郝亮已經受了那麽多傷,不在乎多這一點兒,這也不算什麽大手術,至多以後在肚皮上留下一條傷疤而已。”


    “那不行,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切。”慕容雨川調笑著瞧她。


    “你幹什麽?”


    “雖然你行為粗魯,其實還是個充滿愛心正能量的小天使嘛。”


    “滾犢子。”


    陸小棠粗魯的把慕容雨川杵到牆上,氣唿唿走了。


    “哎呦,哎呦……這麽多年了,脾氣總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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