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擺在桌上的物證樣品和化驗單,很多人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不是說趙珍的犯罪證據確鑿嗎,怎麽又把薑芳容抓起來了?眾人不免竊竊私語。


    杜豪傑示意陸小棠發言,陸小棠並不推遲。她看了看在場七八個警員,說:“現在由我來為大家講解案情,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提問。”


    眾人相互看看,誰也沒說話。


    “我們經手這個案件以後,一直以來都缺少完整足夠的證據,根據僅存的證據,我們懷疑過很多人,還先後逮捕了兩個嫌疑人,直到現在,我們的法醫和物證人員終於有了實時性的突破。如果我們把之前收集到的物證聯係到一起,就不難找出真正我們要找的人了……首先我們先從薑雲英遇害開始說起,薑雲英遇害前一直呆在家裏,這就可以排除與外人結怨一說。就在她遇害前發生了兩件事,一是薑友光企圖強jian趙珍未遂。二是薑雲英與家人發生爭吵昏倒。根據薑芳容和薑友光的口供,稱薑雲英與趙珍關係惡劣,薑欲與趙珍斷絕母女關係,致使雙方發生激烈爭吵,造成薑雲英昏倒,之後在臥室中遇害,時隔數小時後才被發現……”


    “……這起作案堪稱完美作案,兇手除了在悶殺薑雲英時將她鼻骨壓斷,再也沒有留下其他任何蛛絲馬跡。案發時在趙宅每個人的口供不足以推導出兇手。所以,我們當時把薑雲英房間的隔壁房間的趙珍列為頭號嫌疑犯,因為她作案更容易。不過,這隻是表麵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說趙珍與薑雲英有矛盾一樣,事實上,當我們仔細了解情況就會發現,那天真正把薑雲英氣昏過去的並不是趙珍,而是她的女兒薑芳容和兒子薑友光,薑雲英與趙珍的關係非但不惡劣甚至比親生兒女還要親熱。至於殺害薑雲英的人,趙珍隻不過是看上去更具備作案條件,但不意味著她就是兇手,其他人在當時也同樣具有作案條件。正因為這種看似合理的直覺讓我們在調查開始出現了誤判,走了不少彎路……”


    杜豪傑神態有些窘迫。陸小棠無意中把他也帶進去了。


    “……但這並不完全是我們警員自身的問題,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正是兇手希望我們往這麵去想。”


    “你是說兇手在誤導我們?”閻玲插話。


    “可以這麽說。但是這還不夠,畢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趙珍是兇手,所以,我們隨後放了趙珍。緊接著,第二起案件出現了,與薑雲英完全不一樣。薑友光幾乎就是被用一種殘暴的方式殺死的,而且在現場我們還找到了趙珍的腳印。兇手裝模作樣的清理痕跡,偏偏隻留下一串腳印,感覺上是疏忽,其實又是一個誤導,這一次直接幹脆的把趙珍的腳印留在了案發現場,就等於給趙珍徹底扣上了殺人罪名。”


    “但計劃實施起來還是出現了兇手意想不到的難題,”慕容雨川補充,“她以為穿上別人的鞋子就能嫁禍別人,但匆忙間拿了趙珍一雙塑料涼鞋,趙珍的鞋本來就小。她穿上以後肯定很不舒服,穿著涼鞋在夜晚樹林裏走,難免不會碰到什麽,結果她不小心把腳弄破了,沾上了一點兒血跡在上麵,還留下了一點兒腳趾甲的碎片,單單這些不起眼的證據就足夠了我們發現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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