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開了幾個廢紙團,其中兩個引起了她的注意。皺皺巴巴的紙上整齊的印著簽字,好像是字典一類的東西。奇怪的是,每張紙上都被剪出了一個方塊小窟窿,應該是對應的兩個字被摳掉了。


    她在垃圾裏繼續尋找,又發現了兩個不太引人注意卻很可疑的小紙片。紙片上都有一個殘缺的鉛字,一個寫著“老”,一個寫著“看”。這兩個紙片一比較能分別與兩張紙上的窟窿相吻合。


    因為太奇怪,陸小棠不由自主就和案件聯係到一塊兒,她沉吟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不易覺察的微笑。


    “陸警官,這個化妝盒裏有幾瓶指甲油,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陸小棠被身邊的技術員打斷深思,他把從梳妝台下麵發現的一個木製的四四方方的化妝盒遞給陸小棠看。


    盒子裏麵亂七八糟堆放著瓶瓶罐罐,陸小棠在裏麵翻弄,找出了兩瓶紅色的指甲油,心裏又是一陣興奮。


    她把兩瓶紅指甲油交給一名技術員帶迴去給慕容雨川化驗,自己下樓來到客廳。


    杜豪傑看她一眼,冷漠的眼神裏多出幾分與往常不一樣的東西。陸小棠隻當做沒看見,向他點點頭。這是兩人之前商量好的,如果陸小棠發現了線索就點頭示意。


    杜豪傑沒再多問,拉開餐桌的一把椅子讓陸小棠落座。這一次突擊調查,他全力配合陸小棠。


    薑芳容、蕭潛和賀秀香做在對麵。薑芳容明顯能感覺到,自從陸小棠落座以後,眼睛就不錯神的盯在自己臉上,好像自己臉上那塊白癜風忽然變成了一朵花。她心裏莫名的感到一絲慌亂。果不其然,陸小棠一開口就談到薑友光遇害時,他們三個人都在做什麽。頭幾天他們迴答過杜豪傑同樣的問題。不過這一次,陸小棠著重問的人是薑芳容。


    這個到難不住薑芳容,她把薑友光遇害那天自己做過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確信沒有什麽漏洞,複述的過程中發現陸小棠微微皺眉,這讓她很得意,附帶說了一句,“陸警官,不是我說你,你實在是多餘問我這些,你就算笨想也應該想明白,我是薑友光的親姐姐啊,我就算再怎麽樣不會對自己弟弟怎麽樣吧……”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說‘就算再怎麽樣’是指你做過什麽事情嗎?”


    “我……”薑芳容得意洋洋的臉一下變了顏色,“我隻是形容一下,你不要吹毛求疵好吧陸警官。”


    “那好,我們不說這個。”陸小棠把兩張皺皺巴巴的紙放在桌上,“這是幹什麽用的,我還想請教一下。”說話時她眼睛看著薑芳容和蕭潛兩個人。


    蕭潛伸手想拿到眼前,陸小棠攔住,“哎,隻能看不能碰。”


    “這是什麽,紙上劃了一個窟窿……我沒見過這東西,這是在哪兒發現的?”蕭潛問。


    “在你們臥室的廢紙簍裏。”


    “廢紙簍?!”蕭潛麵帶困惑,看了眼薑芳容沒說話。


    “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薑芳容說。


    兩個人都說不知道,但明明就是在他們的臥室裏發現的,究竟是誰在撒謊呢?


    “你們看仔細了嗎?”陸小棠把兩張紙撫平,紙上還有兩個指甲蓋大小的小紙片,“我看了,這就是一張從《新華字典》上撕下的兩張紙,一張紙上剪下了‘老’字,另一張紙上剪下了‘看’字。我猜是這兩個字都不小心剪壞了,所以被扔進垃圾桶。而且,單單剪這兩個字也沒有什麽意義吧,所以我想,應該剪了更多字,至少這些字能夠連成一句話才對。至於為什麽這麽做,恐怕做這件事情的人是想給什麽人展示什麽信息吧。”


    蕭潛和薑芳容都不吭聲。陸小棠突然來這一下,讓兩人措手不及。


    陸小棠看著蕭潛,沒有指名道姓,說:“我記得你們是因為收到了一封信迴來的。那封信寫的很奇怪,沒有用筆寫,而是用帶字的紙片貼成了一句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句話是這樣寫的‘我看見老頭兒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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