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7個腳長大約等於人的身高。”慕容雨川說,“這個人的身高應該在160左右。要麽是個女人,要麽是小個子的男人……步距68厘米,小步距,比較均勻,方向朝向案發地……”


    “是不是有問題啊?”閻玲打斷。


    “什麽問題?”


    “這些腳印肯定不是薑友光的,在這麽偏僻的密林裏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留下來的。腳印的方向朝案發現場,可以看出那時候他正走向案發現場,還沒有作案。但步伐為什麽這麽均勻穩定呢,難道他心態控製的這麽好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你隻是想到了一種假設,還有另外一種你沒想到。”慕容雨川輕描淡寫的說,“鞋印有時候是會迷惑人的。腳尖的方向不一定就是行走的方向,還可能剛好相反。如果兇手是一邊清理腳印一邊望樹林外麵走,他很有可能是倒推出案發現場的。幸虧有這幾片樹葉給擋住了,否則連這一點兒痕跡也留不下呢……”


    閻玲對慕容雨川真有點兒刮目相看,這個外表看起來不著調的男人不但心細如發,而且有很強邏輯分析能力。不過語氣上,她還是冷冰冰的,“接下來怎麽辦?”


    “這些腳印距離薑友光屍體的位置不到十米,這個人絕對是案件的關鍵,光拍照還不行,要做石膏模。”


    ……


    ……


    17:23。


    淮殷市景山區公安分局。


    賈楠一被押迴來,杜豪傑就馬上對他進行了審訊。審訊犯人也是一門學問,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軟肋。一個人作案之後,肯定要編造一些謊話來蒙騙警方,編造的時間越短就越容易出漏洞,對於經驗豐富的杜豪傑來說,豈能給賈楠足夠的思考時間?


    他連詐唬帶帶誘導對賈楠展開了轟炸。心理防線脆弱的嫌疑人很容易在這三板斧之下,繳械投降。但有一個杜豪傑事前沒想到的麻煩——


    賈楠根本就不說話。


    不管杜豪傑威逼利誘還是危言恫嚇,他就像個啞巴一樣一言不發。說他有罪他不反駁,說他沒罪他也認,就是這麽樣蒸不熟煮不爛的和警察幹耗著。


    杜豪傑上來火爆脾氣了,讓人他動用了一些特殊“招待”——什麽冰糖肘子,坐摩托,開飛機……都往他身上招唿了一遍。可這個賈楠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居然連聲都不吭,就像一個沒有神經的怪物。


    杜豪傑還真有點兒抓頭了。這樣的嫌疑人他還頭一次遇見。


    沒辦法,他隻好來找陸小棠商量,雖然對這個女警心懷芥蒂,但她的能力杜豪傑還是欽佩的。


    陸小棠的看法比較新穎,她站在另外一個角度解釋:“他倘若什麽都不肯說說,恰好能暴露一些問題。被冤枉的人都會給予爭辯,而不是選擇沉默吧。”


    “你覺得他就是兇手?”


    “至少他具備了兇手的一些特質。雖然我不提倡你動刑,但你這麽做了,他還能咬緊牙關,這個人肯定是個冷酷無情的家夥。他能對自己狠,就能對其他人更狠。”


    聽陸小棠這樣說,杜豪傑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他目的不就是找出真兇嗎,隻要能確定,還在乎什麽方法?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在你審訊賈楠的時候慕容雨川、閻玲他們已經迴來了。”陸小棠忽然想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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