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詭計讓別人是以為蔣浩天要把這些人統統殺死,而他才能趁別人不備時一一下手。因為他不是蔣浩天,所以他隻能選擇在黑暗中作案。同時為了加深這些人對蔣浩天的懷疑,他把蔣浩天的臉皮當做麵具蒙在臉上,突然現身,讓別人看到自己。為了避免被看穿,他居高臨下蹲在緩步台上,造成視覺上的誤差,難以分辨他與蔣浩天的身材不同。同時,他迅速地開燈關燈,他帶著人臉麵具就不容易被看出破綻。這個撕臉兇手不但心狠手辣,而且狡猾膽大。我帶了兩個人來。他一經發現,並沒有驚慌逃走,而是偷偷把大門鎖上,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現在,除了蔣浩天和高敏,再加上我帶來的兩名警察,他已經殺了四個人。”


    葉倩穎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會是這樣……”


    馮俊說:“經過郭警官的推理,兇手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一指陳曉鬆的鼻子,大罵:“郭警官說的不正是你嗎?你其實就是撕臉殺人案的兇手。你這個變態的惡魔!!”


    陳曉鬆先是一怔,繼而向前邁了一步。


    馮俊立刻躲到郭淮背後。“郭警官,你千萬不要猶豫。絕對不能給他機會。”


    郭淮槍口揚起,對準陳曉鬆的眉心。如果在這種距離開槍再要失手,他就不如一頭撞死了。


    陳曉鬆站在他麵前。明暗清晰的一張臉已然蒼白。


    眼前麵對的情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兇險,郭淮隨時隨地都可能打碎他的腦袋,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害怕的渾身發抖。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強悍。


    他勉強抑製住顫抖的聲音,對郭淮說:“你先別開槍,我有話說。”


    郭淮殺氣騰騰的問:“這一迴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命運似乎有意捉弄這兩個冤家對頭。自從撕臉殺人案發生以來,他們在案發現場對峙,在法庭上爭論,郭淮喂了陳曉鬆一顆子彈,陳曉鬆幾乎搞得郭淮身敗名裂……


    如今,兩個人再次站在生死一線的崖邊,這一次郭淮似乎占據了上風。


    陳曉鬆指著葉倩穎說:“是我救了她,這一點你得承認吧?假如我真是兇手,我有太多次機會殺她,何必等到別人來救她呢?”


    郭淮看了看葉倩穎,葉倩穎緊鎖眉頭,似乎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這一次沒有為陳曉鬆求情。


    郭淮同陳曉鬆打過數次交到,早已領教過他每當最後關頭顛倒乾坤的本事。他用略帶譏嘲的語調說:“假如你隻是想用葉倩穎做為一個誘餌,把其他人引來一同殺死,你就不會提前對她動手。”


    “又是假設,你抓捕我的理由永遠隻是假設對不對?”


    “在其他場合,你這樣說或許可以駁倒我,可是在這裏,在這個封閉有限的空間裏,在這間大密室裏,當所有人的嫌疑人被一一排除,剩下那個人的犯罪假設就成為了不可動搖的事實。”


    陳曉鬆死死盯著槍口後郭淮的眼睛,臉頰額頭冷汗淋漓。


    郭淮鷹梟般的眼睛也在死死盯著陳曉鬆,沒有表情。


    陳曉鬆忽然露出一絲冷笑。“但是,郭警官,我仍然可以為自己辯護,即便是在這種情形下,假如你現在開槍,就是枉殺無辜。”


    “哦?”郭淮也冷笑。他沒開槍。


    馮俊趕忙提醒。“郭警官,你可千萬不能遭了他的道兒啊?你剛才推理的完全正確,不要再猶豫了。”


    陳曉鬆一指馮俊。“我的辯護就是他。”


    馮俊失聲笑道:“我會給你這個殺人犯辯護?簡直是笑話。”


    §


    §


    第二十章 第二重謊言


    陳曉鬆指著馮俊對郭淮說:“沒錯,我的辯護就是他。”


    “什麽意思?”


    “你剛才對我的指控,我的確沒有證據來澄清自己。正如你剛才所說,在這個嫌疑人有限的特殊情形下,排除法無疑是最有效的辦法。然而,你的推理卻存在著一個致命的漏洞,你根本不能把其他人統統排除在外,而隻剩下我一個人。”


    郭淮一震。


    陳曉鬆胸有成竹的說:“你有辦法證明馮俊是清白的嗎?他們剛才都承認,在地下倉庫的大部分時間都處在黑暗的狀態下,那麽誰又能知道在這段時間裏,馮俊是不是一直跟葉倩穎在一起呢?


    “你胡說八道!”馮俊大叫。“我始終都跟葉倩穎呆在一起,她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郭淮側臉看葉倩穎。葉倩穎想了想,沒表態,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


    郭淮說:“也就是說,你並不是始終都跟葉倩穎呆在一起對嗎?”


    馮俊急忙辯解。“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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