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倩穎自己脫光了衣服,身上的傷痕是她自己抓撓的。她當時全然發狂,不受控製。我沒有辦法才用繩子綁住她。一時沒留神,她就掙脫了腳上的繩子,逃到屋外。這時你就帶著人闖進來了,恰巧看到了那一幕,所以誤會了。”


    郭淮被氣得嘖嘖冷笑。“我佩服你,事到如今,你還敢這麽說。我現在就把葉倩穎叫來,讓你們當麵對峙。”


    “沒用的。她根本記不住之前發生的事。”


    “也就是說,這一次,你完全是在自己為自己辯解對嗎?”


    “不對。我有證據。”


    “在哪裏?”


    “就是郭警官你呀。”


    “我?!”


    “葉倩穎臉上身上的抓傷到底是怎麽弄的,你們可以想辦法化驗。我因為幫我姐姐經營藥店,對醫療檢驗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事實上,抓傷她臉的人正是她自己。所以,在她的指甲縫裏肯定能找到皮屑和血跡。”他抬起帶著手銬的兩隻手。“你也可以剪掉我的指甲拿去化驗。不就一目了然了。”


    陳曉鬆這樣一說,郭淮反而被說愣了。


    他的建議正是技術科的標準化驗手段。他不說,郭淮也會讓人來化驗他的指甲。


    “我說的句句屬實。”陳曉鬆真誠的看著郭淮,“你看,今天晚上是她主動來我家找我,她因為收到了那張人臉,嚇得不行,於是想到了我。這足以說明她對我的信賴程度,不是嗎?也能證明我事前並沒有計劃傷害她。她睡到半夜,忽然蹬開被子,脫光衣服,說一些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在自己身上又抓又撓。我當時被嚇傻了。隻好找來繩子綁住她。換成是你,你又能怎麽做呢?在我檢查她身上的傷時,她清醒了過來。誤以為我在傷害她,才嚇得逃跑。這也情有可原。所以,你們警察的職責就應該找到證據,還原真相。我說的對嗎?”


    “媽的,你這個……”郭淮憤然站起。


    忽然想到身旁還有一名警員,他才勉強壓製住自己的情緒,卻已經氣得渾身栗抖。


    陳曉鬆看著手腕上亮閃閃的手銬,眼角悄然浮現出笑意。。


    這一次盡管葉倩穎做出了不利於陳曉鬆的證詞,陳曉鬆的巧言善辯依然使警方難下決斷。


    李東生剛才的興奮轉為忐忑。“這一次不會又弄錯了吧?”


    郭淮冷冷道:“不是又弄錯了。而是這個雜種太狡猾了。”


    “那怎麽辦?”


    “等化驗結果。葉倩穎和陳曉鬆的指甲都已經送到了實驗室。”


    李東生又提出疑問。“你對化驗結果把握有多大?”


    郭淮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包括市局派來的調查員陸小棠。這是他們共同的擔憂。


    他沒表態,他問陸小棠。“葉倩穎那邊怎麽樣?”


    陸小棠說:“她你不用擔心,她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猶豫不決,完全是站在陳曉鬆的對立麵控告他。”


    “我能看看她的筆錄嗎?”


    “當然。”陸小棠把記得滿滿的幾頁專用稿紙遞給郭淮。


    郭淮接過來快速瀏覽,的確正如陸小棠所言。看著看著,他提出問題。“葉倩穎說,自己在睡前,陳曉鬆曾經給她吃過安眠藥……”


    “她說自己當時很恐慌,所以陳曉鬆就給她服用了兩片藍色的安眠藥片……”


    “等一下,”郭淮忽然打斷。“她親口說是藍色藥片?”


    “對呀,陳曉鬆告訴她,叫什麽巴比……巴比……”


    “巴比妥。”


    “好像是這個名字。這是什麽?”


    “是barbiturates的音譯,一種特效安眠藥,市麵藥店裏就能買到。”


    李東生插言。“陳曉鬆會不會在安眠藥上做手腳?聽說安眠藥也可以毒死人的。”


    “那不太可能。”郭淮說。“巴比妥這一類的安眠藥雖然有毒性,但是中毒過程長,致死量大。最小致死量也得是本身治療量十倍以上。陳曉鬆想用安眠藥害死葉倩穎幾乎是不可能的。”


    陸小棠說:“或者,他隻是想讓葉倩穎昏迷,沒有反抗能力。”


    郭淮說:“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但你剛才轉述葉倩穎的話,她說陳曉鬆給她服用兩片藍色的藥片。告訴她是巴比妥。他在撒謊。”


    “咦??”


    “巴比妥酸衍生物均為白色粉末狀晶體,製成藥片,也是白色的,根本不可能是藍色。”


    “那他給葉倩穎吃的是什麽?”


    “我叫人給葉倩穎做一個尿液化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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