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著火了?


    喬高升看著這一場景魂兒都快嚇沒了!


    院子內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嚷傳出,隨即便有大批的賓客女眷匆匆從院子中跑出來!


    喬高升渾身發顫,待緩過神來便想往院中跑去找他的夫人和喬錦娘。


    可人都往外湧,他個細瘦的身子想往裏擠怎麽可能擠得進去?反倒是被人推人、人搡人,給擠的越來越遠!


    喬高升隻想哭了!


    他這輩子除卻救人收了點兒黑心銀子、除了吝嗇摳門、除了好色偷嘴、除了蒙騙朋友點兒銀錢不給以外,他也沒幹過什麽缺德事了!怎麽偏偏要在這時候懲罰他?


    難道老天爺就看不得他喬高升高興嗎?


    正在喬高升慌亂之餘,就看到遠處一縱人影跑來,其中一駕馬疾馳的人影不顧蜂擁的人群快速奔馳,而人們下意識的朝兩方躲去,人影衝進著火的院子,隻聽裏麵一陣驚唿尖叫,而侯府的侍衛也即刻趕來,開始滅火。


    衝進院中之人乃是林政辛。


    未過多久,林政辛從院中抱出一個新人兒來直接送上了轎,直接吩咐抬轎便走,先離開此地再說。


    魏海本還以為要huā點兒口舌與林政辛說清此事,卻未想到他能有這份氣魄,侍衛留下一半,其餘則跟隨huā轎護衛離開,而喬高升與他的夫人則在此地跟隨查探是何處引起了火源。


    魏海看著喬高升一臉的晦澀倒豁然有心想笑,這老天爺還真是長眼啊!


    客人送走.喬府則清淨下來,魏海帶侍衛進去一一找尋,終究是在院子後方的一處角落中看到了油柴灰燼,明擺著是有人故意點火。


    喬高升嚇的一蹦三尺高“這府裏沒法住人了!”


    魏海則點了點頭,吩咐侍衛帶他二人也去林府,由五爺做決定。


    喬高升二話沒有,立即就走,而喬夫人則一舍不下、二放不掉的躊躇猶豫.卻被喬高升一巴掌抽下“鬧什麽鬧,命都險些沒了,還顧忌著破銅爛鐵!”


    喬夫人不敢吭聲,隻得跟隨他離去…...


    而魏海此時則沉下心來,糾集喬府的所有家丁雜役,挨個盤查。


    林政辛率眾遵循娶親的規矩一路鑼鼓喧天的迴林府,一路上喜氣洋洋的模樣根本瞧不出剛才遇上了天大的麻煩!


    他惦記著喜轎中的喬錦娘,衝進喬宅見到她時,她離火勢隻有幾步的距離.可因蒙著蓋頭她什麽都不知道,快被這股煙熏暈過去...…


    傻女人!


    林政辛心裏罵著,臉上還得做出歡天喜地的模樣,而此時侍衛已經快速向魏青岩迴報,聽到林府著火的消息,魏青岩的嘴角微抖一分,林夕落嚇的即刻問:“可出了什麽事?”


    “十三爺帶著新娘正往迴趕,依舊是娶親模樣沒有聲張,魏首領率眾在查火勢的原因。”


    林夕落拍了拍胸口“十三叔還真是初次有這麽勇猛的時候。”


    魏青岩起了身.吩咐道:“此事不要聲張,全按著正常的程序來,從喬宅趕來此地的賓客另置一個院子開席。”


    “是!”侍衛應下.即刻去尋林府的管事,林夕落則道:“誰能有這麽壞的心?存心不讓林府辦一次喜事?”


    “暫時不知是衝著誰,也說不準是喬高升缺德事做的太多,他的仇家找上門。”魏青岩讓侍衛去請胡氏在此陪林夕落片刻“我出去一下再來,喬宅住不得了。”


    林夕落點了頭,待胡氏趕來,魏青岩便匆匆離去。


    胡氏納悶道:“姑爺這是怎麽了?”


    “侯府有點兒急事尋他.一會兒就迴來。”


    胡氏略有不悅.“這時候還追上來尋姑爺,侯府除了他還沒了能耐人了?依著我看.姑爺也與你父親都是同一路人,賣力不討好的性子!”


    胡氏抱怨也是為魏青岩鳴不平.林夕落坐在一旁笑道:“娘,這話我還沒開始抱怨呢,您先為他抱怨上了。”


    “你這孩子心思不穩,時而心寬如海,時而心細如絲,這等事你怎能不為自家男人爭......”胡氏喋喋不休的開始數落,林夕落在一旁聽著笑,說至最後連胡氏自個兒都樂了:“我這是何苦的,說了一溜夠,你都當成笑話了!”


    林夕落安撫的拽過胡氏的手“您這是疼我,我心裏自當知道,可男人的事就讓他們操心去,咱們即便嘮叨了又有何用?何況如今我這肚子裏不知道是男是女,難不成現在就要聽我嘮叨他爹不成?”


    胡氏捂嘴臊她“不害羞!這時候能聽見啥?”


    林夕落隻笑不語,她自當與胡氏解釋不清楚“胎教二字。


    未過多久,院子外則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連帶著喜婆子的高聲賀喜也屢屢傳來。


    胡氏扶著林夕落上前去看熱鬧,而林夕落看到林政辛時差點兒沒笑岔了氣!


    雖說剛剛已經從侍衛口中得知他英勇衝進喬宅抱出了喬錦娘,可這喜帽上一層灰,連後方插著的尾羽都禿成了杆兒,這是告訴人家林府窮、還是說這位十三爺不著調?


    林夕落沒等吩咐,林政辛這副模樣一進門就被林大總管瞧見了,從上到下重新換了一遍,隨即牽著喜繩拽著喬錦娘便走進來。


    拜天地、拜高堂隨後夫妻對拜,隨即送入洞房。


    可尋常新郎入洞房還要出來與賓客迎酒道謝,而林政辛卻是進去便沒了影兒,應酬賓客的人改成了林政武與林政齊、林政肅、林政孝這幾位兄長。


    林政辛進了洞房就趴在床上胡天喊地“他媽的,這匹馬蹲死老子的腰了,腰要折了......”英雄救美這事兒不是一般人做得了啊!咬牙撐了這麽久,他此時實在是撐不住了!


    “十三爺,該喝交杯酒了。”喜婆子在一旁瞠目結舌的嘎巴著嘴。


    林政辛則將其攆了出去“不用你,爺懂!”


    喜婆子滿臉抽搐,則撂下物件離去,而喬錦娘則撩著喜帕摸到他的身邊,玉手輕輕撫上他的腰背,輕輕的按摩,林政辛整個人頓時一僵,這就是療效最正的止疼藥啊……


    魏青岩歸來時,林府的喜酒已經喝至一半兒。


    與林府熟識的人都明白,這一次大喜之事乃是為了林忠德衝喜而辦,故而在此多捧一陣子場,也是有必要的。


    林夕落自不能挺的時間太長,待魏青岩迴來時,胡氏就讓他們先迴侯府,言道:“你父親被拽出喝酒,今兒恐怕是離不開林府了,你們別在此地呆著了,先迴吧。”


    林夕落也覺得有些累,則點頭應下。


    魏青岩吩咐了馬車來此,抱著林夕落上車,眾位夫人的寒暄客套自不提,從林夕落上了馬車至離開林府大門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了。


    林夕落歎了口氣“不服不行,這身子還真是應酬不了這些夫人們了。”這還是魏青岩在,若他這活閻王不在,指不定要耽擱多久才離得開林府院子。


    “無妨,待兒子生了,讓你說個夠。”魏青岩笑著調侃,林夕落則問起喬宅著火的事:“可是查清楚原因了?”


    魏青岩點頭“說是喬高升曾經得罪過的一家人做的,可那一家人已經都斃命死了,線索也斷了!”


    “啊?”林夕落驚唿“都死了?那豈不是死無對證?”


    魏青岩嘴角冰冷“這事兒恐怕是衝著林府來的,也是衝著咱們。”其實就是衝著他們……


    林夕落仔細想想也無錯,畢竟喬錦娘與林政辛的婚事是她與魏青岩保的媒…...


    “那還要繼續查嗎?”林夕落問出,魏青岩道:“早晚會露出馬腳,咱們不急。”


    齊獻王在王府中來迴踱步,氣極叫罵:“他媽的,這種事居然能賴在本王的頭上,本王就算是要鬧,也不會燒那女人的宅院,直接燒了林府不就得了!這是哪個王八犢子給魏崽子放的消息,本王一盆汙水解釋不清了!”


    秦素雲~~-更新首發~~在一旁歎氣“可否要去解釋下?”


    “那有個屁用!他還能信了本王的話?”齊獻王看著林綺蘭,煩躁的將她攆走:“滾滾滾,少在這裏礙眼,看到林家人就煩!”


    林綺蘭委屈的眼淚兒差點兒掉下來,秦素雲則安撫的拍拍她,隻能噓聲說是王爺今兒酒醉的厲害,隨後讓人將她送走。


    齊獻王見林綺蘭的背影,心中歎氣“魏崽子如若都有兒子,本王也得有!”


    秦素雲一怔“那何必將林側妃攆走?”


    “本王要跟你生!”齊獻王往秦素雲的身上抓,秦素雲掙脫不開,隻得道:“王爺稍等,總要沐浴淨身。


    齊獻王點了頭,秦素雲則抽身離去,行至門口將林綺蘭叫迴……


    她不是不願行夫妻之事,隻因她的肚子不能生育,而他不就是想要個孩子?


    秦素雲的心中哀苦無人能體驗,她讓出了自己的寢房,便退去一旁,全由身旁的嬤嬤布置……


    朦朧紗帳,春情旖旎。


    林綺蘭咬牙切齒,因為齊獻王的口中在不停的喊著素雲的名字!


    “秦素雲,我哪裏比不得你!哪裏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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