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一句斥罵外加一個巴掌,小黑子驚嚇之餘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的疼便倒在了地上。


    魏仲良像瘋了一樣的對他拳打腳踢,姨娘驚了,急忙阻攔:


    “少爺,少爺別打死了他……”


    “你也滾!關你屁事,這兒是我母親的院子,你個奴才憑什麽出來與本少爺說話?滾!”


    姨娘被推搡一把,跌傷了腳,孫氏急忙從屋中出來,見到魏仲良這一副模樣則立即道:


    “住手!”


    “你給我住手!”


    丫鬟婆子們攔不住魏仲良,孫氏隻得親自上前去拽開他,魏仲良泄了一通憤,將小黑子打的倒地不起,“畜生,滾!”


    小黑子已是頭腦發蒙,被這一通突如其來的毒打他哪裏承受得住?倒在地上連想爬起逃跑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姨娘立即吩咐人去請個大夫來,而孫氏拽著魏仲良,聞了他身上的酒味兒道:


    “你又去喝酒了?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孫氏說著也開始心裏委屈掉眼淚,小黑子來給姨娘送月銀,而自己這兒子呢?屢屢都是來找她要銀子,孫氏是正室夫人,她縱使心有不悅也不能與姨娘計較此事。


    可如今呢?魏仲良滿身酒氣,實在是讓人心酸,想起過世的魏青石,孫氏隻恨不得跟隨著死了算了!


    “你也罵我?我是你兒子!你為了幾個奴才和畜生罵你兒子?”魏仲良忍受不住,他才是宣陽侯的嫡孫,那個魏仲恆個小崽子就是一奴才生的奴才,怎麽能比他過的還輕鬆?比他過的還愉快?


    “你滾!你給我滾!”孫氏氣的渾身哆嗦,她怎能有這樣的兒子?


    魏仲良冷哼一聲,“滾就滾!”


    說罷,他轉身就走,而此時大夫也已趕到將小黑子即刻抬走……


    孫氏坐在地上仰頭長嚎:“這是什麽日子!什麽日子啊……方太姨娘聽著婆子們的迴話笑的甚是開心。


    “這種事兒早晚都會發生,對大少爺倒是不必用心思了,侯夫人恐怕此時也無心與我們計較府事。這孫子不爭氣,她爭得再多又有何用?”


    方太姨娘將婆子們打發下去,看著齊氏道:


    “你的那幾個孩子都要盯緊著培養,雖說如今銀錢不缺空,但不能嬌生慣養成像大少爺這樣的秧子出來。必須各個都拿得出手,有本事、有能力!”


    齊氏點頭,“兒媳自當知道,一刻都不敢鬆懈。”自己男人不爭氣,她的兒子必須出息……這是齊氏心底的心思,自然不會對方太姨娘說出。


    撂下這件事,齊氏則道:


    “太姨娘,咱們如今的銀子可越來越供不上了,如此大的動作。會不會被侯爺知道?四爺在您這兒沒說什麽,可將我好一通臭罵,更是讓我將銀錢都還迴去。”


    “侯爺怎能知道?他連一兩與八錢銀子的重量都分不清。”方太姨娘話語中帶了點兒諷刺,齊氏道:


    “但老五肯定知道,林夕落那個女人可不好對付,如今她是有孕在身,就怕她生子之後會找麻煩。”


    “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反應,應該不會管的。老五那個人雖然冷漠,但對老三和老四的情分還是足的,隻要不對林夕落那女人打什麽算盤,他隻會睜一眼閉一眼。”方太姨娘說完,齊氏立即道:


    “那如若與三爺有衝突呢?”


    “那就說不準了,不過現在想不到老三的身上,還是想一想二房吧。”方太姨娘說出魏青煥與宋氏,齊氏的心中則是一緊,這才是他們最大、最強的對手了……小黑子挨打的事。林夕落這方也很快就知道了。


    剛剛說著魏仲良,這會兒就出現他惹事的消息,林夕落吩咐秋翠,“跟著去看看他的傷是否嚴重?拿點兒好藥過去別怕花銀子,也叮囑仲恆幾句,告訴他過幾天讓他迴侯府,要過年了。”


    秋翠點頭應下,則即刻去辦事。


    薑氏則連連感歎,“仲良這個孩子,還真是過分。連大哥的顏麵都給丟盡了!”


    “都是侯夫人慣出來的,否則怎會這樣?瞧著吧,仲恆迴來之後,她們還得跟我針對此事計較沒完。”林夕落說完,薑氏也是點頭,畢竟這一次過年,侯夫人也會來。


    魏青羽與魏青岩兄弟二人也相談完畢,得知魏仲良惹事的消息,魏青羽則匆匆趕去派侍衛護衛他,也要去向侯爺稟告一聲。


    雖然這事兒告訴侯爺好似挑撥離間,給大房身上潑汙水,但魏青羽問心無愧,他更怕的是魏仲良出事。


    薑氏也跟隨著離開,魏青岩才迴了屋中,見林夕落沒了剛剛的笑意,則安慰道:


    “無事,讓他們鬧去,你不要跟隨操心了。”


    “我怎能不操心?這事兒還牽扯著仲恆呢,雖然他是大房的孩子,可這般相處許久,與他也甚是有感情(書書屋最快更新)的。”林夕落這般說,魏青岩倒沒有反駁,“那就隻想著教好他便罷,但前提也得看這孩子是否爭氣。”


    林夕落道:“手藝已經練的不錯了。”


    “不單是手藝,要看骨子裏是否真能撐起一份家業。”魏青岩說完,則轉了話題說起還未出世的寶寶。


    林夕落笑意涔涔的摸著肚子,豁然想起喬高升來,“今兒沒見到喬太醫,他人哪兒去了?”


    魏青岩道:


    “今兒你十三叔與他的女兒交換庚帖,讓他先迴去張羅事了。”


    “這倒好,喜上添喜,如今最樂意聽喜事。”說起林政辛,林夕落也想起了李泊言,“那義兄的婚事怎麽辦了?唐永烈那方還在留職查看?”


    魏青岩點頭,“婚事也在籌備著,他如今一心撲在‘麒麟樓’,也著實忙不過來了。”


    “快些生寶寶,我休養休養也能去跟著沾喜,否則院門都出不了。”林夕落性子野,如今在這院子裏呆了好幾個月,已經有些厭煩了。


    “等這幾天路上的雪清了,我帶你出去走一走。”魏青岩說完,林夕落則立即道:“真的?”


    “麒麟樓的帳也該去看一看了。”魏青岩話中頗有深意,林夕落不懂,她也不願意去想,如今她隻願孩子能安穩出生,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二人下晌歇息,林夕落午睡許久,剛剛醒來就聽到外間有人談話,怎麽聽這聲音好像林豎賢?


    叫過了冬荷,林夕落問道:


    “五爺在招待誰?”


    “是豎賢先生。”冬荷依舊慣性的跟隨林夕落稱他為先生,而非林大人,這也並不是冬荷等人不懂規矩,而是林豎賢更願如此。


    他覺得朝官的官品再高不如教書先生的稱唿更為尊敬,故而,林夕落身旁的人依舊這般稱唿。


    林夕落點了點頭,讓冬荷取了水來淨一把臉,林夕落則換好衣裳走了出去。


    林豎賢正在與魏青岩說他身體休養好,準備上朝入職:


    “休養這麽久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那些個貪官汙吏見我許久不上朝,還不都趁機搜刮民脂民膏,絕對不能放過!”


    林豎賢對此格外慎重,“既然還給我留著這個官職,我就要盡職盡責,總不能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魏青岩的臉色沒有變化,隻言道:“身體更重。”


    “我已無礙。”林豎賢格外堅定,“我今日來隻是想請魏大人幫忙參詳一下,我重新入職是否要先請見一下皇上?我對此本沒有興趣,可剛剛去林府與林老太爺相商時,他有此建議。”


    林豎賢臉上現出不忿:


    “我已經連明日上朝要上奏的折子都準備好了,林老太爺讓我莫輕舉妄動,不知魏大人怎麽看?”


    能讓林豎賢虛心請教之人,也就隻有魏青岩了。


    “嶽父大人那裏你去過了麽?”魏青岩沒有直接迴答,林豎賢道:


    “去過了,表叔父則讓我慎重考慮,畢竟前一次林老太爺與大理寺卿之間的較量,林府不占風頭,他要我將目光放遠。”


    魏青岩點了點頭,卻沒再開口,心中則在對此事斟酌思忖。


    林豎賢也沒有催促,而是靜心等待,可等待歸等待,林豎賢一文人被圈了屋中養傷那麽久,實在憋悶的要命。


    此時見這屋中存放的書籍和擺件則起了興趣,捂著腰肢慢慢的起身往書架之處行去,抽出一本書便細細的看。


    本以為魏青岩的藏書都應是兵法戰略,可孰料卻何類都有,文人典籍、兵家戰法、衣食住行、連醫科藥書、花草植卉都有。


    而這些書並非是擺設,瞧著那書頁的折損程度,明顯是被看過不止一遍。


    文武全才,魏青岩當得起這個稱號!


    林豎賢心中正在琢磨著,而此時,林夕落聽夠了他喋喋不休的話語,則出門道:


    “先生可全都休養好了?”


    林豎賢心中正捧著書籍,豁然聽到如此問話則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卻正見一個圓臉大肚子的女人在盯著他看!


    豁然嚇了一跳,驚駭之餘,林豎賢手中的書都掉了地上,“哎呦!”


    雖不是太大的動作,可林豎賢這一副模樣卻把林夕落給氣著了!


    摸著自己的臉,林夕落皺緊眉頭訓斥道:


    “我這麽難看了嗎?”


    林豎賢連忙擺手,“不難看,不難看!”


    林夕落的心裏更是氣的不得了……(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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