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看著魏青岩,一臉的不知所措。


    哄他?怎麽哄?


    這事兒林夕落心裏頭自認是她的錯,可在魏青岩的麵前,她不知為何就是開不了口。


    林夕落沉了片刻,抬頭就見魏青岩一直在看她。


    伸出手去在他臉上摸兩下,嘀咕道:“別生氣了……”


    “你還裝委屈!”魏青岩捏著她的手,猛的將其拽過,“重新來,這麽哄不行。


    林夕落的倔強勁兒又上來了,從其手中掙脫出來,叉腰道:“我是錯了,可這事兒出了我能怎麽辦?我這心裏頭還害怕呢,反而還讓我哄你,你生氣又怎樣?我不是你養的寵,也不是奴才要聽你的命令過活!”


    魏青岩瞪了眼,捏著她的小下巴,卻被林夕落扭頭躲開。


    扳過她的小臉,魏青岩咬牙切齒,“你還有理了?”


    林夕落氣唿唿的道:“我沒理!”


    魏青岩瞪眼看她,林夕落眨麽眨麽眼睛,也覺得她的確有點兒過,沒理還叉腰叫嚷?自個兒也沒什麽底氣…………


    林夕落心虛的嘀咕著:“誰………………誰讓你進宮遲遲不出來,不給我傳信兒的!”


    魏青岩仰頭躺在床榻的靠枕上側頭看她,這本是一肚子氣,被這丫頭的胡攪蠻纏一通,反倒氣不起來了……


    “你個笨女人!”


    “我就笨了,怎麽著吧!”林夕落就是不肯服軟,“你心裏頭懷疑我,我還委屈呢!”


    魏青岩蹙緊眉頭,微眯著眼睛看她“難不成還要我哄哄你?”


    “你哄我!”林夕落帶股子倔強的蠻氣,算是要硬到底。


    魏青岩坐起身,林夕落即刻跑下了床榻,生怕被他逮住,即刻道:“你做什麽?這裏可是羅大人府上,不是侯府。”


    魏青岩被她徹底的惹惱,起身跨下床榻,林夕落轉身便跑可卻未等走兩步,就被魏青岩給揪在手中,拽上了床!


    “這裏可不是侯府!”林夕落叫嚷,她的身子被其壓住,一動都動不得。


    “你錯了沒有?”魏青岩冷顏相問,林夕落咬著下唇,“我沒錯!”


    “啪啪”兩巴掌落了她的屁股上,魏青岩再問:“錯沒錯?”


    “沒錯!”


    又是兩巴掌……


    “我就是沒錯有本事你打死我!”林夕落眼睛裏含了淚,可嘴上依舊不肯認錯,之前心底那絲愧疚如今已壓製心底,絕不肯低頭。


    魏青岩的手顫抖僵持在其麵前,無法落下,“認個錯就這麽難嗎?”


    林夕落眼中的淚珠兒滾下,嘴唇顫抖,不肯再說話。


    “拿到信件卻不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我,自作主張出府,你若在府外出了事,怎麽辦?”


    魏青岩咬牙訓斥,聲音越發的咆哮如雷:“膽子倒是夠大,不願被拘管,可你也要能擔當得起林豎賢終歸是個翰林院的修撰他即便遇事,不去尋嶽父也會尋我,尋你個內宅裏的丫頭管個屁用,旁日裏覺得你聰明這腦子都用至何地?自作主張,荒唐至極!”


    “我也知此事有不對之地,故而才先去了錢莊!”林夕落話未等說完,魏青岩冷道:“若非你身邊有二十個侍衛護著,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到錢莊?還能這般叉腰跟我梗著脖子叫嚷?”


    林夕落怔住,抹著眼淚兒,窩了他懷裏泣聲不停,哽咽嚷道:“我……我就是害怕了,害怕都不行嗎?”


    這一句怕,魏青岩的氣惱、怒意被徹底的融了………………


    長舒了幾口氣,仲出手臂將其抱在懷裏,更是替她揉著屁"股,半晌才口中道:“夕落,我承認娶你另有目的,可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擔心你。”


    林夕落哭的更甚,嚎啕之聲讓魏青岩有些驚嚇,可她就是不肯把頭抬起…………


    “抬頭!”魏青岩捏著她的小臉,卻又不能太過用力,免得她疼,林夕落紮其懷中嗚咽:“我不抬!”


    魏青岩繼續道:“為何不肯抬頭?”


    “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魏青岩納,林夕落掐他一把,“說剛才那一句!”


    “抬頭……”


    “不是這句,上一句!”


    魏青岩恍然,硬是扳過她的小臉,瞧著她濕潤的小紅臉,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不由得輕聲暢笑。


    “看什麽?醜死了!”林夕落意欲從其手中掙脫,他卻不肯放,抹著她臉上的淚痕印跡,“我喜歡你。”


    林夕落抽泣之餘不免又露幾分會心羞澀的笑,魏青岩不免問道:“你剛剛哭什麽?”


    “我錯了………………”林夕落說完,則又將腦袋紮了魏青岩懷中,不肯看魏青岩捏著她的小臉,有心再說兩句,卻又怕傷了她,隻得就這般抱著不動,隻聽窗外微風吹拂柳梢的瑟瑟風聲……


    月光柔弱淡去,遠方一道澄光綻放,為整片天空渲染出朝氣之色。


    屋外鳥兒晨起輕聲鳴啼,飛去池塘邊用翅膀上撲幾下水,便朝向升起的旭日飛去……


    林夕落未醒,被魏青岩用披風包裹上,抱在懷中朝外走去。


    羅夫人本有意帶羅涵雨來見一見麵,可聽伺候的媽媽如此說辭,便即刻將這心思消了,急忙過來問道:“這麽焦急便要走?”


    “侍衛剛剛傳來消息,昨日中毒之人已醒來。”魏青岩沒提林豎賢的名字,羅夫人也知是誰,瞧著林夕落,“可她實在太累了。”


    “她心思敏感,這事兒讓她親眼看一遍,往後也不會再做魯莽之事。”魏青岩話語說著,不免將其輕輕放置車上…天色大亮她才睡過去,這會兒恐怕不會醒來。


    羅夫人有些不知該說什麽,隻讓下人把預備好的吃食送上,另還有梳洗的妝奩物件搬上車:“…………都是些簡單的物件,錢莊周圍雖有,可現去尋也是麻煩事。”


    魏青岩拱手道謝,則上了馬車吩咐啟程。


    羅夫人一直帶人送至門外,目送車駕消失在眼眸之中…她身旁的媽媽才道:“昨晚魏大人與其夫人爭吵許久,這位夫人瞧著柔弱女子,可果真夠厲害的,傳聞說她潑辣,老奴可是聽見了。”


    “咱家的大小姐要有林夕落這般潑辣勁兒我也知足。”羅夫人臉上帶一分微笑:“二人其實都一個脾氣,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可終歸那是個女子,魏大人也隻得退讓一步。”


    此事再提也無用…羅夫人則問起羅大人和少爺,“………………可是已經離去?”


    “少爺天色未亮就走了。


    羅夫人點了頭,似是自言自語:“就看能不能套出來,是誰下的毒了……”


    林夕落這一路上都未醒,待快至錢莊之時,她才緩緩睜眼…待發現是在馬車之上,她則歎氣又將眼睛合上。


    昨日實在是太過疲累,並非體力,而是這顆心。


    她承認自己昨日的強硬著實無理取鬮,魏青岩說是打她的屁股,其實並非有多疼,而是那股子氣,讓她心中卓然恐懼,她害怕失去。


    前一世…她缺失的太多…可並非她能左右;


    這一世,她想將所有的情意挽留來彌補心中的缺憾,可越抓的緊反而流失的越快,其實她是在為自己叩一個隔絕的木板…這塊木板就在其她太累了………………怪不得別人,全都是自找的。


    昨日魏青岩罵的無錯,她就是無腦子,雖說納罕林豎賢尋她到底是何事,她為何就不想想,他縱使有了天大的麻煩,她能幫得上什麽忙?


    當初對父母、對家人便是如此,如今嫁為她人,她仍改不了這瞎操心的習慣,罵的也無錯,她的確就是個笨女人,還是自以為是的笨!


    林夕落心裏頭在不停的罵著自個兒,眼睛雖合著,可不免被光線掃拂,眼皮一動一動。


    “醒來了還不肯睜開眼?”


    這清冷之聲響起,林夕落不免將眼睛又是閉緊,縱使心裏頭覺他罵的對,可也不是昨兒一句“喜歡她”就能了事的?


    林夕落故意裝睡,不肯睜眼。


    魏青岩繼續道:“睜眼。”


    林夕落依舊不肯睜眼,孰料卻有一隻手捏上了她的鼻子!


    “討厭!”林夕落叫嚷推開,隻得睜眼瞪他,魏青岩扯了扯嘴角,“心裏頭又想什麽鬼主意呢?”


    “我能想什麽鬼主意?”林夕落依舊躺在席榻上,“又累又不舒服。”


    “怎麽才能舒服?”魏青岩過去抱起她,那兩隻大手抓著她的胳膊,就好似兩把巨大的鉗子,果真將其捏的酸疼。


    林夕落琢磨半晌,不免道:“說幾句好聽的。”


    “你笨。”


    “你才笨!”


    “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還要聽……”


    “我喜歡你。”


    “壞了!”


    “怎麽?”


    “忘記了,小日子來了`……………”林夕落隻覺下身濕潤,抽搐嘴角,這怎麽辦?


    魏青岩捏緊了拳頭,青筋暴露,咬牙道:“你明明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林夕落尋了一塊幹淨的棉巾暫且墊好,可拱拱魏青岩的身下,二人剛剛柔膩之餘這方已經堅硬如柱。


    林夕落恍然大笑,而且笑個不停,連眼淚兒都迸出,魏青岩拽過她,狠狠的咬其小嘴一口!


    “嗚嗚,疼……”


    “眷我過幾天如何治你!”


    “哈哈………………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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