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於林夕落手中之物,正是她剛剛交予宋氏手中的紅利銀子。


    捏著紅包的厚度,裏麵銀票一張未少。


    林夕落看向那位媽媽,笑請道:“不知這位媽媽如何稱唿?”


    “這是侯夫人給林姑娘的見麵禮。


    ”這位媽媽說完,便行禮離去,明擺著是掃拂了林夕落的顏麵,可“見麵禮”三個字卻刺痛了她的心。


    春桃在一旁不懂,臉上掛了笑:“大姑娘,侯夫人怎麽以這見麵禮賞您?實在太奇怪了,也駭人,奴婢嚇的都不敢抬頭。”


    “這是斥我身份低俗,幾張銀錢就可打發了”林夕落將那紅包攥緊“倒是省了這紅利銀子了!”


    春桃連忙閉嘴,臉上帶著擔憂:“大姑娘莫傷心。”


    魏海看向四周,勸慰道:“林姑娘還是盡快迴去,此地人多事雜,隻有卑職一人護不周全。”


    林夕落應下,三人則迴“景蘇苑”。


    晚間用過飯,林夕落則與林政孝父女二人關起門來談論今日之事,林夕落沉口氣“若非魏大人傳來捷報,恐怕今日未必能隻是賞我銀錢斥我俗這般容易脫身了。”


    林政孝略有感慨“魏大人雖生於侯府,但也庶子出身,非宣陽侯夫人親生,如此待你也不足為奇,夕落,你心中要有度量,能不能忍、肯不肯忍以及你是否有本事在那府中存活,這都要考慮清楚,為父一直對此頗為擔憂。”“如今我也知,當初魏大人那一句“敢嫁,為何意了。”林夕落想棄今日的侯夫人與二夫人,這不過隻是隨意得見一麵,與朝夕相處完全兩個概念,她能應承得了嗎?


    林政孝見她麵色失落,不免勸慰:“也不必如此,不妨將事情看的簡單一些,若此時還無能決定不妨隻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終歸有一天你心中能沉下來做一決定。”


    “女兒受教了。”林夕落行了禮,迴到屋中洗漱過後便躺在床上,心思疲憊,她很快便睡去,而這一夜,那人依舊出現在夢中二日醒來,林夕落陪同胡氏用過早飯後開始關注重建錢莊之事,大年過後,錢莊重新開張,章法可尋但如今卻缺一大掌櫃,林夕落不可能自個兒在錢莊當個掌櫃的,身邊又無妥當的人,這件事她已思付許久,時至今日都沒能尋出點子來。


    魏海這幾日也在四處打探,可即便與其他錢莊中人喝酒言談,也都得不出個可用的人來,而後仔細追問,才得知這其平乃錢十道做的手腳不允“一錦錢莊”開張!


    得知此信兒,魏海匆匆趕來,林夕落聽後未過於驚詫,無奈言道:“早就知他不會善罷甘休,若非魏大人傳來捷報,他早找上門來鬧事了,也不會暗做手段。”


    “可他不應該知道那火是您吩咐放的吧?”魏海摸著下巴“卑職可親自檢查多遍,未留半絲痕跡。”


    “他被踢出錢莊,還管這火是誰放的?縱使汪東籬吵嚷著火是他的錯兒,這位錢爺半分銀子沒得著就窩窩囊囊走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林夕落想起汪氏不免搖頭:“…何晃他還搭上一個妾?”


    “不過是個妾,在錢爺的心裏頭,可比不得萬兩銀子重要。”魏海說完這話,就見林夕落與春桃一同瞅他,被看的發慌,連忙道:“怎麽?有何不對?”


    林夕落搖頭“沒有,就聽這話別扭。”名分這東西,看來真的缺不得,………,


    魏海自不懂其心思問道:“林姑娘,這事兒您覺得該怎麽辦?”“容我想一想再說眼瞅著便是過年了,先盤算著年關的事吧。”林夕落有心問問魏青岩的情況,可她卻不知如何開口,魏海的心思早落了春桃身上,直至春桃指向林夕落,魏海才注意到她臉上的落寞。


    “林姑娘,大人恐怕無法歸來過年。”魏海直言直語,林夕落直接起身離去,春桃瞪他一眼,緊緊跟著林夕落便離去,魏海撓頭“我又說錯了?”


    小年祭掃,錢十道準備了禮進宮去孝敬各位娘娘,從宮中出來時正好遇上齊獻王。


    錢十道為其行了禮,齊獻王上下掃量“怎麽著?臉色如此難看?


    陪本王喝兩盅?”


    “喝不下了!”錢十道想起齊獻王與魏青岩的瓜葛,耷拉眼中半有一絲悵然和不忿:“剛又被袁妃娘娘斥罵一通,讓我好生的過年別再惹事,王爺,您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銀子要不迴來,反倒是還被斥罵招惹是非?”“怎麽著?還為了那著火的事?”齊獻王不屑擺手“一萬兩罷了,在你爪子裏頭不過是個指甲,瞧你這臉色,如著不知的,還以為你們忠義伯府鬧了喪了。,…


    錢十道即刻反駁:“這不是銀子的事,憋氣啊!那小蹄子的心眼子實在忒多,居然玩不過個丫頭,往後我如何見人?”


    “誰讓那魏崽子出師大捷呢?也是你這運氣不好,否則莫說一萬兩,十萬兩你也要得出。”齊獻王想著林夕落“不過那小丫頭是有些囂張,也非個絕色佳人,魏崽子就瞧得上。”


    “他?”錢十道撇著嘴“他那命相就與尋常人不一樣”“閉嘴!”齊獻王忙斥,錢十道連忙周圍四處瞧瞧,二人心照不宣,誰都不提。


    “王爺,有何法子?幫我想想,如今這腦子整日被罵的已經轉不動了。


    ”錢十道有求也有巴結,齊獻王笑道:“你可是伯爺之子,那丫頭縱使是魏崽子的人,也暫無名分,何況你那不還有人關在城尹手中?”


    錢十道瞧其目光之意,仔細揣度,他與城尹雖相識,可沒太大的交情“……,靠得住嗎?”“靠不靠得住,可就瞧你的膽子有多大了!”齊獻王拍拍錢十道的肩膀,哈哈笑著便進了宮門。


    錢十道在宮門口仔細思付半晌,即刻上了馬車吩咐道:“去幽州城衙大獄,我要看看汪東籬那老東西死沒死”


    林夕落這二日在忙碌著錢莊的籌備,魏海又從其他地方尋了幾個掌櫃和賬房,林夕落一一見過,也在試著能否行事。


    門外有人來稟:“林姑娘,糧行的人來尋您迴稟事,您可欲見?”


    “讓其進來吧。”林夕落將賬目收攏好,放置一旁,門外則有三人一同進門,劉大麻子、嚴老頭與方胖子。


    相互見過禮,方胖子則把賬目交上:“雖接手時間不長,但也請林姑娘也過過眼。”


    林夕落看著嚴老頭把腦袋轉向一旁,讓春桃端上茶點,她隨意翻看幾眼便合上:“如今能有盈餘便是好,年關了,該給大家分糧的就都分一分,月錢也莫少了,好歹都踏踏實實吃頓好的。”嚴老頭輕咳兩聲接話道:“…按月分發的工錢和米糧都發了,嘴裏都不虧,昨兒已有人來問我,可否向林姑娘請示一下,年底的糧就莫發了,不如兌換成錢讓他們放兜裏頭,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即便是二兩酒也成。”


    嚴老頭話語中帶幾分刺意,林夕落早已習慣,沉上半晌道:“過年,家家都有點兒新意,可多數都孤家一人,不妨都聚了一起過大年?也圖個熱鬧。”


    “他們正有此意。”方胖子怕嚴老頭話語不妥,急忙接過“所以才有意向林姑娘請示,可否把糧兌酒錢。”林夕落笑著道:“糧食照發,大年夜裏,索性就搬幾箱子銅錢兒過去,每人抓兩把,能抓多少是多少,誰也別攀誰,圖個樂嗬兒,再讓人去抓幾隻豬鴨雞鵝,銀子都我出,嚴師傅,您看可好?”嚴老頭隻點了點頭,劉大麻子拍腿道:“還是林姑娘爽快,若是您有這提議,恐怕有家的也都不迴了,連帶著媳婦兒孩子全都一同來過年,有肉誰不肯多吃兩。?”“那就都帶來!”林夕落笑著應承,嚴老頭沉半晌則道:“如今我也聽你的意思把所有跟過侯爺與魏大人的殘廢都籠絡起來了,可幹吃飯不幹活,這事兒豈不白做?有力氣的能去糧行,可有一些之前便不是揮刀子出身的,去糧行屁事做不了,都覺得喪氣的慌,你瞧著是否還有其他的事讓他們做一做?”“都是作何出身?”林夕落皺了眉“或者都有何專長?”“待我迴頭挨個的問一問再來迴你。”嚴老頭說到此,林夕落忽然起意“可有擅長算賬計數的人?”


    嚴老頭思付“倒有一人,可惜出征的時候把眼睛熬瞎了,可記事、計數過耳不忘,腦子格外的靈。”


    “此人在何處?可信得過?”林夕落心中大喜,嚴老頭道:“還在糧行裏頭吃白飯,一瞎子,能作何?”


    林夕落拍手道:“有他坐鎮錢莊,我就不需要什麽大掌櫃了,找幾個夥計打算盤的報賬即可!”嚴老頭正欲再問,門外則有侍衛前來迴:“林姑娘,幽州城尹在門口等候,說是要請您迴城衙問事。”


    幽州城尹?林夕落皺了眉“何事?”侍衛道:“汪東籬與城尹大人說是您指示他燒的錢莊,他欲照章辦事!”林夕落心中一冷,她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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