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


    確實。


    彥丞眉頭皺了皺:


    “有後悔藥嗎?給我開點。”


    張傑笑了笑:


    “你喝多了。”


    彥丞倒了一杯,讓一飲而下:


    “我真希望喝多了,這樣可以好好睡一覺。”


    已婚男人的好他看到了,不好也看到了。


    是苦也是甜,真的折磨人。


    “別喝了,我送你迴家。”


    迴家?


    他還有家嗎?


    “不迴家,我不想迴家。”


    張傑喝的不多,但最起碼還算清醒:


    “你家住哪,我給你送迴去。”


    他並沒有告訴他地址,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


    安琪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


    “你好嫂子,我是彥丞的同事。”


    他的同事,安琪覺得有點納悶:


    “有事嗎?”


    “哦,彥丞喝多了,要不你過來一趟吧。”


    他喝多了?


    安琪的臉色很難看,這就是他所謂的解釋。


    “哦,我馬上過去。”


    雖然她很生氣,但她還是給足了彥丞的麵子,在外人麵前她還是他的妻子,照顧他是天經地義的。


    來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左右了,她很少來這種娛樂場所,這種地方不適合她。


    安琪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和這裏濃妝豔抹的女人截然不同。


    她們通過一些穿著裸露的衣服來吸引異性,傲人的身材總是容易招蜂引蝶。


    她們身上的香水味太過廉價,這裏寫滿了銅臭味和紙醉金迷。


    安琪按照地址找到了這個地方,但這裏嘈雜的環境讓人嗤之以鼻。


    昏暗炫彩的燈光刺的人睜不開眼,在朦朧中她看到了卡座上走著兩個人,不對是四個人。


    彥丞和張傑,但每個人身邊都貼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不是他們找的,而是這裏的外圍,看見他們喝多了想卡點油水。


    也就相差幾分鍾,她們剛坐下就被安琪撞個正著。


    一個女人坐在彥丞的大腿上,她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隻手伸向他的衣領。


    有點辣眼睛,又有點不忍直視。


    其實這裏大部分的男人都是為了尋歡作樂,他們無非也一樣。


    這是侮辱,竟然當著她的麵?


    安琪全身都在發抖,但她卻沒有轉身離開,她想看看滿口愛她的男人究竟可以惡心到什麽地步。


    安琪走到他的麵前,擋住光,彥丞靠著沙發的靠背閉著眼睛。


    “嫂子!”


    張傑嚇了一跳,因為此事百口莫辯,但在她看來都是有點捉奸在床的意思。


    安琪冷冷的看了看他,然後轉身對著張傑說:


    “這是他的地址,如果他想迴去你可以給他找個代駕。如果不想迴去你可以給他找個酒店,我就先走了。”


    安琪轉身離開,張傑想要說什麽卻沒有來的及。


    她走了,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的家,但記得那晚確實很冷。


    挺冷的,和那天晚上一樣冷。


    後來她將張傑的聯係方式也拉黑了,至於那天晚上他是死是活她並不知情。


    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就像是真的離婚一樣。


    那天晚上她將所有離婚的後果都想了一遍,有好有壞。


    也許離婚最受影響的是孩子,但最受益的也可能是孩子。


    因為在一個爭吵的環境裏,對她的成長並不利。


    他們可以離婚,但他們對孩子的愛都不會虧欠,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所以,既然她想要了退路,那麽還有什麽可留戀的。


    安琪最受不了的是不信任,當然最最受不了的是背叛。


    在她看來彥丞觸犯了她的底線,先是不信任,然後就是背叛。


    也許他並沒有和那個女人發生什麽,但最起碼他踩到了紅線。


    安琪的心是幹淨的是純粹的,她可以忍受吵架但不能忍受這種方式的吵架。


    彥丞的變化有點大,在這之前他並不會這樣對她。


    哪怕偶爾拌個嘴,也是哄哄她就過去了。


    但現在,他可以深夜買醉,他可以用消極的態度。


    |


    第二天彥丞從沙發上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家裏。


    他看了看時間,覺得頭疼不已。


    電話響了,是張傑:


    “嗯。”


    “酒醒了嗎?”


    彥丞覺得口幹舌燥,閉著眼睛應聲著:


    “嗯。”


    張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了:


    “昨晚嫂子來了。”


    嫂子?


    彥丞有點納悶:


    “什麽嫂子?”


    他當然聯想不到自己。


    “你喝多了,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隻能給嫂子打電話,讓嫂子過來接你。”


    彥丞睜開了眼睛:


    “你說我老婆去酒吧了?”


    “嗯。”


    “那她人呢?”


    彥丞看了看房間裏並沒有安琪的影子。


    張傑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說:


    “後來嫂子生氣走了。”


    生氣?


    彥丞聯想到安琪曾經說過不想讓他喝酒的畫麵,他還答應過她。


    “我喝多了?”


    “不單單是因為你喝多了,嫂子還看到一個酒吧裏的女人坐在你的腿上…..”


    “什麽?你再說一遍。”


    張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急忙打斷了。


    什麽女人?


    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兩個外圍女想要掙點小費,所以被嫂子撞見了。”


    彥丞的腦袋裏“轟”的一聲,好像要炸開了似的。


    他起身突然腦袋一陣巨疼,又癱坐迴去。


    他真的是將麻煩進行到底,一件事還沒解決完又出第二件事。


    他撥打著她的電話,不出意外還是打不過去,這下真的是麻煩了。


    |


    彥丞出現在安琪的麵前並不意外,像是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像是準備好迎接暴風雨的來臨,安琪手裏準備好了離婚協議,在他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她就遞給了他。


    彥丞接過離婚協議,四個大字刻骨銘心。


    他看了看,然後不加思考的將協議一分兩段,撕成碎片,然後將她擁在懷裏。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原諒我,不要離婚,不要離開我。”


    他用力的抱著她,任憑他怎麽卑微怎麽低聲下氣絲毫沒有反應。


    安琪的眼睛是紅腫的,昨晚她一定哭過了。


    彥丞知道她一定失望極了傷心極了,所以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


    “求你了,別離開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再也不作了,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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