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必解釋什麽:


    “沒發生什麽。”


    “沒發生什麽怎麽可能突然提出離婚?你們拿婚姻當兒戲?”


    是吧,並沒有人能理解她。


    安琪淡然的抬起頭看著媽媽:


    “如果你覺得我住在家裏礙事,我可以出去租房住。”


    她在說什麽?這是一個正常女兒說出的話嗎?


    安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前的這個人有點難以置信:


    “安琪,你到底怎麽了?”


    麵對媽媽的質問讓她感到窒息。怎麽了,怎麽了?


    怎麽都在問她怎麽了?


    難道她不知道離婚代表的是什麽嗎?


    難道她不知道一個離婚女人將麵臨什麽嗎?


    為什麽每個人都覺得是她的問題:


    “我正常的很。”


    又要道德綁架吧,為了孩子沒有什麽大的矛盾都可以忍忍,可是為什麽是她在忍,那要忍多久?


    沒有人告訴她婚姻的標準法則,隻是作為過來人的以訛傳訛。


    現在她過的不快樂,難道為了短暫的幸福而委屈一輩子嗎?


    安琪表現極為異常,但那就是她。


    她從不委屈自己,因為她曾試圖討好過所有人,結局差強人意。


    媽媽看著她,麵容焦愁:


    “女兒,你能不能聽媽媽一句勸,你們還有孩子……”


    哼~


    “孩子怎麽了?孩子好好的我為什麽要為孩子忍?做錯事情的不是我,為什麽用孩子來道德綁架,難道就是因為我是媽媽?可我也是人啊,我該有情緒不對嗎?”


    安琪激動的訴說著心裏的委屈,眼睛紅了,這是第一次她這麽大聲跟媽媽說話,讓人震驚。


    安爸聽到她的聲音從外麵進來,他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裏滿是不舍:


    “安琪說的對,咱們女兒什麽時候這樣過,一定是心裏有委屈,你不要再摻和了。”


    母女爭吵,他隻能做和事佬。


    安媽看了看安爸,他使了眼色示意她先出去,現在她情緒波動太大,不適合談這些。


    安琪低著頭看手中的電腦,大腦裏一片空白,是情緒飆升的後果。


    安爸拉走了安媽,然後幫她默默的關上了門。


    “你拉我幹什麽?”


    安爸示意她小點聲:


    “你跟她說這些有什麽用,她現在還在氣頭上。”


    “可她跟彥丞要離婚。”


    “還沒離不是嗎,你著急也沒用啊。”


    安爸情緒還算穩定,他將妻子拉到沙發上坐下。


    “可是發生什麽事咱們又不知情,不能眼看著好好的兩個人就這樣分開了。”


    安媽著急,可是著急也沒用。


    “你這樣逼她也沒用,你自己的女兒什麽樣你不清楚嗎?”


    確實,安琪從小就是這樣,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走。


    她的嘴很嚴,如果不想說怎麽也問不出來。


    父母著急,但一時間隻能想到彥丞,他們要先知道發生了什麽,從而一點一點勸說她。


    |


    彥丞下班迴來,做完飯覺得有點熱洗了個澡。


    電話響起,他還光著個膀子沒來的及穿衣服,他以為是安琪,沒想到是丈母娘:


    “喂,媽。”


    應該是關於安琪的,第一直覺是這樣。


    安媽坐在房間裏不敢大聲:


    “彥丞,你下班了?”


    “嗯,剛迴來,有事您說。”


    安媽小心翼翼的說,生怕被安琪聽到:


    “你跟安琪怎麽迴事?到底發生什麽了?剛剛她說跟你提出離婚了?”


    提出離婚不假,但他把離婚協議撕了也是真:


    “我跟安琪發生點誤會,沒什麽大事,放心媽,我不會離婚的。”


    他不離婚也未必行的通,如果安琪起訴一段時間自然就離婚了。


    所以安媽才擔心:


    “你說實話因為什麽?”


    因為什麽?


    因為他小心眼,可是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說的出口:


    “怪我和朋友喝酒,半夜才迴家。”


    安琪不喜歡他喝酒,但也不至於離婚,安媽有點不信,自己的女兒不會那麽不講理:


    “這麽點事?”


    “嗯,就這麽點事。”


    彥丞並沒有實話實說,這樣看來她又是罪魁禍首,婚姻中女方永遠都不能有反駁的資格,任憑所有人指指點點。


    “彥丞,安琪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我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了,我不必多問,但是我想跟你說,現在她還在氣頭上,你最好趕快解決問題,否則等她清醒了,估計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在意的人才會生氣,憤怒,假如她不在意,或者想通了,估計兩個人也就走到頭了。


    安琪是這樣的,所以母親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彥丞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一時間找不到入口。


    他不知道該怎麽緩解,現在的她軟硬都不吃:


    “媽,我真的哄了,可是越哄她就越生氣,我有點迷茫。”


    知女莫若母,丈母娘出手他還能沒辦法嗎?


    “明天你來家裏,然後我和你爸幫你說說話,女人就是愛聽好聽的,多說點好話哄哄就沒事了。”


    媽媽總是把事情想的簡單,絲毫不擔心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也是,有了丈母娘的幫忙他信心十足,他將自己的問題看做成對方的問題:


    “噯,謝謝媽。”


    “謝什麽?你們隻要是好好的,我們就知足了,下次可不能再喝酒了。”


    “嗯,保證不喝。”


    |


    安琪因為那次相遇而焦頭爛額,童心呢,卻依舊平靜。


    是啊,同樣的事情放在不同人的身上就是不一樣的後果。


    夏淺也同樣認出他與她的關係,隻不過裝作不知道。


    她是想留著體麵,也想給對方留著後路。


    那天晚上她和他迴了家,一路上童心異常的安靜。


    他沒有說話,並不像之前兩個人邊走邊聊。


    夏淺知道,這個人也許是他躲去大山的原因,那段經曆一定不光彩。


    但是事情過去了,他也用極端的方式懲罰了自己,像是對過去做了個了斷。


    迴到家,夏淺放下包:


    “做點意大利麵吧,有點餓了。”


    童心表現的很自然,笑了笑:


    “好,你去休息。”


    夏淺笑著迴應他:


    “謝謝老公。”


    她在他的臉上落了一個吻,是安慰也是獎勵。


    轉身的那一刻,她還是在意的。


    沒有人能做到不在乎,隻是不去計較。


    夏淺迴想著那個女人的長相,很美確實很美。


    她長得出水芙蓉,清純的像個白月光,也許那個人就是他的白月光,藏在心底深處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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