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丞想到了安琪,當然她不是醜八怪卻美若天仙。


    她的樣子在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


    “睡了嗎?”


    “還沒。”


    “在幹嘛?”


    “收拾行李。”


    哼,在平常不過的聊天,但滿屏都是粉紅泡泡。


    彥丞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實際上他確實已經工作兩年了。


    他沒有談過戀愛,這是第一次。


    “剛剛沒嚇到你吧?”


    “什麽?”


    “就是貼貼。”


    安琪遲疑了一會:“嚇到了。”


    當然,這是除了童心第一次與男人發生肢體接觸,還是個認識不足幾個小時的陌生人。


    看上去他挺單純的,其實套路也很深。


    他應該有女朋友吧,以他這個長相和他的幽默,不可能沒有女朋友。


    現在是什麽時代,每個人都很開放,那些婚前同居行為都不足為奇,所以大多都見怪不怪。


    安琪沒有往歪了想,她沒有那麽自作多情也沒有那麽快濫情。


    她隻是為了排解現在情緒,所以找一個陌生人聊一聊也並非不是好事。


    “那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他發來一個道歉的表情包,逗的她笑了。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麽?”


    她也學會了開玩笑,畢竟跟什麽人學什麽人。


    安琪很少開玩笑,看來她的心情也並沒有那麽糟了。


    “那我請你吃飯,作為賠禮道歉怎麽樣?”


    彥丞想請她吃飯,但是又怕她拒絕,轉來轉去的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如果不是因為剛剛他陪她走了一路,如果不是他和她聊了那麽多,如果不是在她最傷心的時候他逗她開心,我想她一定不會答應的。


    時機真的很重要,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如果不是和童心分開,也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遇見。


    所以說,一切都是天定,半分不由人。


    她答應了,出乎意料: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什麽時候才算是有時間?


    就在這一瞬間,她迴複道:


    “現在。”


    現在,晚上9點。


    彥丞起身洗了個澡,穿了一件白色的帽衫,套了一件牛仔服,一條黑色衛褲,看上去和大學生差不多。


    他平時喜歡這麽穿,寬鬆又舒服。


    他不喜歡那種拘束的西服,這樣的休閑裝更適合他。


    本身他也很小,隻是看上去比較健碩。他特意噴了點發膠,讓頭發更加立體有型。


    臨出門前他還噴了點香水,淡淡的古龍香。


    “幹什麽去?剛迴來又出去?”


    媽媽並不是要管他,隻是大晚上打扮成這樣還是第一次。


    他其實很少和別人約會,最多是下樓跑步,但他跑步的時候穿的都是運動服,也從來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媽媽摘了眼鏡上下打量著他:


    “這是幹嘛去?”


    彥丞笑了:


    “我去找醜八怪。”


    這孩子沒個正形,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他的父母很少開玩笑,倒不耽誤生出他這個樂天派,整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沉穩樣,怪不得從來都沒交到過女朋友。


    彥丞走了,他和她家裏的不遠,幾棟樓的距離。


    他剛到的時候,安琪也好下樓出來。


    這一次見麵,兩個人都很尷尬,像是剛剛兩個聊天的人不是他們。


    “這麽晚了,去哪?”


    安琪先開口盡量顯示著兩個人很熟,或者找了一個台階給他們。


    她也特意的打扮了一下,剛剛穿的不是這件衣服,如果沒看錯她好像化了點淡妝。


    安琪的眼睛不紅了,化了點眼妝更加好看。


    “我帶你去個地方。”


    彥丞有點心動,那種心跳加快的感覺有點溢於言表。


    她穿著淡米色的大衣,頭發飄散下來有點美。


    深秋的風有點冷,她的鼻尖有點微紅,這種感覺好像保護她,尤其是她現在這樣的美的樣子。


    彥丞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幸虧不明顯,否則真的是糗大了。


    他故意拉了拉領子,帶著她往前走。


    “你怎麽來這麽快?”


    他應該不住在附近,但她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沒走,一直在樓下等你,信不信?”


    真的?


    他真的一直都沒走,這麽冷的天他一定凍壞了。


    安琪也是夠天真,她完全沒有考慮他的是衣服都換了。


    “那你一定凍壞了。”


    彥丞沒想到她會相信,那麽明了:


    “確實。”


    “那你為什麽沒走?”


    “我想等等,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偶遇到你。”


    他說的挺真誠的,眼睛裏像是冒著星光。


    安琪不相信但又沒有質疑,實際上她真的沒有精力再去分析一個人的真偽。


    是也好,不是也罷,反正也不就那樣?


    安琪的心情也是被治愈了,但並沒有完全治愈,她在逃避也在刻意強顏歡笑。


    她知道忘記傷痛需要新鮮事物,像是一劑麻醉藥,讓人暫時不那麽疼。


    “你在開玩笑?”


    這個玩笑不好笑,她隻能強顏歡笑。


    “那你當真了?”


    她受得傷和她這個人有關,她太過於相信別人,哪怕一個她並不了解的人。


    也許不是那個人,換做任何一個人她都有可能會受傷,她的單純是刻在骨子裏的。


    單純的近義詞是愚蠢,她明知道是假的隻要對方不承認她就會信。


    安琪撇了撇嘴:


    “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好了,他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


    她將他和那個人歸為一類,當然他不是。


    “哎,不能一概而論,我是好人而且是大好人。”


    “好人從來不騙人。”


    “善意的謊言是保護。”


    他要保護她,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


    “那你說,你是怎麽來的?”


    安琪上下打量著他,才看出來他換了衣服,但短時間他迴去有點不太現實。


    彥丞笑了笑:


    “你那麽關心我?”


    他的笑有點欠揍:


    “愛說不說。”


    安琪轉身要迴去,她可不想跟一個不說實話的人吃飯。


    彥丞拉過她的胳膊:


    “哎,逗你玩呢,我說還不行嗎?”


    安琪轉過身,臉色不太好看。


    彥丞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乖乖的站在她的麵前:


    “我家住在這附近,就在前麵那棟樓。”


    什麽?


    還有這麽巧的事?


    “真的假的?”


    假話她信實話反而不信,真不知道她是什麽星座?


    “我爸媽住在這,我不跟他們住在一起。”


    安琪有點信了:


    “那你剛剛是去了那?”


    “難道我還露宿街頭嗎?”


    彥丞笑了,他的笑真的很多,無時無刻的那種,感覺他就像個小太陽,時刻溫暖著別人。


    在他的麵前真的看不到憂傷,也許他並沒有感受過人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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