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申聽到她的迴答,頓了幾秒,然後看著她:


    “你不是說離開我會過的很好嗎?”


    她當時拚了命的想逃離,並沒有過成她想要的生活,她說的不好,到底因為什麽?


    是啊,她當時確實是這樣的,以為那樣就會過的好,最起碼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人總是後知後覺,心底的東西太奇妙,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什麽,至少那個時候是那樣的。


    “我後悔了。”


    童年的眼淚滑落,她後悔了,隻能在夢裏訴說的出來。


    她知道這是夢,所以她並沒有選擇隱忍,她太累了,一直都是。


    小心謹慎並沒有幫她獲得幸福,她好像生來就不該幸福一樣。


    陸霆申擦掉她臉上的淚,心疼的眼神看的出來,他親昵的靠近她的唇,吻住。


    她的唇微涼,表示她非常緊張,他的唇溫柔,表示他非常期待。


    魚和水,並不是幹柴和烈火。


    陸霆申和童年的愛不熱烈,因為他們都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


    陸霆申的愛內斂,因為他的身份不同,童年的愛隱忍,因為她的性格不同。


    他們兩個都不會愛,但卻愛上了對方。


    童年知道,這不是真的,要不然她不會哭的這麽傷心。


    曾經,她膽小又懦弱,曾經,她自卑又敏感,曾經,她想遠離他,可現在,她有點後悔了。


    她曾經為什麽明明那麽愛他,卻執意要走,這一走,就是永恆。


    陸霆申不要她了,是真的。


    |


    第二天的清晨,在陽光沒有照進來的時候,童年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見椅子上的阿日勒。


    他閉著眼睛靠在上麵,看他的樣子應該一夜沒睡。


    不過童年心裏並沒有波瀾,她還沒有忘了昨天的事。


    阿日勒視她為商品一樣推銷出去,這是她最不喜歡的。


    他口口聲聲的愛都是有附加條件的,那麽這個條件就是她要乖巧懂事。


    在男人眼裏你要識大體懂分寸,這才是他們想要的女朋友的樣子,至於你喜歡什麽,討厭什麽,都是有前提的。


    在那個場合她不該耍性子,但他沒有在乎她的感受。


    她不是商品,不願被這些人分來看去,她不是花瓶,不願任人端詳。


    可她卻長了一副招人喜歡的臉,尤其是那些想占她便宜的人。


    如果是陸霆申呢?


    他會不會也這樣逼她握手,她想了想,應該會吧。


    在那個圈裏,女人就是沒有地位。


    不,是她這樣的女人,想要地位,除非你是陸思瑤那樣的女人。


    她覺得身體有了力氣,她想起身去衛生間,她躡手躡腳卻還是驚醒了阿日勒。


    他睜開眼睛看見她醒了,趕忙起身扶她:


    “你醒了,還難受嗎?”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


    童年看了一眼:“還好。”


    她沒有反抗,沒有暴露出任何反感他的情緒,她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平心靜氣。


    其實,大多數的女人都知道,女人表現出這種狀態,那麽一般都是心涼了。


    可是,阿日勒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他不認為童年會因為那一點小事耿耿於懷,也沒有必要因此而對他失望。


    對啊,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兩個生物,他不懂正常。


    阿日勒扶著她去了衛生間,然後站在門外等她。


    童年關上門的那一刻,露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她天生不是演員,隱藏也不是她的專業,她不願意這樣,但她卻不得不這樣。


    童年在心裏勸慰自己:再試試。


    再試試?


    這是給阿日勒的,也是給她的。


    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她曾經答應過會試著喜歡上他,可是她的心會聽嗎?


    |


    童年洗漱完,他還站在門口,她以為他迴去了,所以並沒有著急出來,在裏麵洗了個澡。


    昨天晚上出了很多汗,她討厭汗濕透的感覺。


    童年穿著浴袍,頭上的水還在滴答滴答,她詫異的看著他:


    “你怎麽還在?”


    她的話不假,阿日勒卻一臉心疼的看著她,他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擦拭頭上的水滴:


    “我怕你暈倒。”


    他真的很好,但這種好讓她高興不起來。


    他溫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看上去真的很寶貝她,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有條件的。


    她不語,因為她真的演不下去了,她選擇視而不見,裝作若無其事。


    她的表情一直是這樣的,淡漠有點清冷。


    阿日勒習慣了,但他還是提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麽大聲說話,我以為是你故意不出來吃飯的,你……”


    “算了,我都忘了。”


    童年打斷了他的話,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


    他提起的事並非那件事,那件她很在意的事。


    可能在他的意識裏,那件事根本就不算什麽事,隻有她這種自卑的人,才把那次羞辱當成了痛點。


    童年不想聽,也不願意提起,如果當時他真的因為那件事道歉,我想她一定會原諒他,一句對不起,不痛不癢,卻能安撫一個人的心。


    一句喜歡,不喜不卑卻讓人厭煩。


    你不是她,永遠不知道那句話的意義。


    阿日勒臉上的陰霾散了,他去洗手間拿出了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風從頭頂吹過,是暖的,但她卻感覺冷。


    |


    昨夜的陸霆申也沒有好過,像是冥冥之中有了感應。


    他和顧謹洐喝了很多酒,但隻喝酒沒有聊天。


    顧謹洐也是這樣,如果他不說,他就不問。


    他們兩個人的友情太奇妙了,什麽都沒說卻像聊了一晚一樣。


    他了解他,他在他這裏是透明的,他也了解他,不需多言。


    顧謹洐知道他為什麽把自己喝醉,這麽多年他每一次喝醉都會喊一個人的名字:


    “童年。”


    童年這個小姑娘,他記得,還是那次他見到她的樣子,簡單明了,乖巧可人。


    陸霆申喜歡她,毋庸置疑,但他為什麽酒醒之後不去找她,他確實不知道。


    也許和他一樣吧,愛卻不能在一起。


    他也愛陸思瑤,但他不能做任何動作,哪怕他也思念成疾,哪怕他也病入膏肓,哪怕他每次喝醉都是為了她,不過酒醒之後,他又是顧謹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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