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氣喘籲籲,他握住了腰側的青霜劍:“他們確實沒教過我怎麽用劍。”清衡的劍招來自自己領悟,來自和無罔的切磋。他散修出身,從沒有得到過劍修宗門的指點。成為杜衡之後,溫瓊隻給他傳了強身健體和生生不息心法,雖然在走之前給了他青霜劍,可是正式得到生生不息劍法還是在神虛宮。在神虛宮,杜衡禦劍飛行都成問題,更別說和人對陣了。就是這樣的杜衡,他抽出了劍鞘中的青霜劍。往日暗淡的青霜劍在他手中閃著溫潤的青色靈光,這柄不顯示不露水的劍就像杜衡一眼此刻展露了鋒芒。太史玄晚挑了一個劍花:“這才有點樣子,來。”杜衡沒有說什麽,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了玄禦他們。看著玄禦他們擔憂的雙眼,杜衡給了他們一個安慰的笑容:“放心。”說完這話後,兩人就纏鬥了起來。雙方你來我往見招拆招,一道道傷痕在兩人的身軀上不時的出現,鮮紅的血染紅了兩人身邊的海水。半盞茶後兩人分開了,兩人都成了血人。隻是太史玄晚畢竟是應龍之軀,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杜衡此時卻有些吃力了。太史玄晚讚賞的看向杜衡:“你不錯。你的修為在這個世界數一數二,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隻要你跟著我,你想要擁有什麽我都可以助你得到。”杜衡抬手擦去麵上的血,他在身體周圍籠罩了一層結界,結界中他的傷口也在恢複。杜衡輕笑一聲:“什麽毛病……”太史玄晚不明所以:“什麽?”杜衡道:“你是不是見到一個不錯的人就想要讓他成為你的屬下?什麽毛病?有病及時去看。”太史玄晚嗬嗬一笑:“看來你還沒有真正體會到我的可怕之處。”說完這話之後,太史玄晚身上的威壓陡然變強,杜衡身上的結界猛地碎裂開來。他感覺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一時之間他唿吸不暢胸腔生疼,最要命的是,他的身體僵硬靈氣受阻。強烈的不適讓他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巴,海水猛地灌入他的肺腑。之前杜衡也服下過碧波草,不過因為玄禦的關係,他覺得普通的海水對他並沒有作用,因此他吃的碧波草比較少。此刻海水流到了肺腑中,他想要咳嗽,可是一咳嗽隻會讓更多的海水灌入,他快要窒息了!玄禦三人見杜衡被控製,他們瘋了一般衝上來,可是還沒等他們靠近杜衡,一道黑色的結界就阻擋了他們前進的腳步。他們被隔絕在結界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杜衡口中冒出氣泡,看著他的麵色漸漸的變得青白。太史玄晚氣定神閑的站在杜衡麵前,他看著杜衡白皙的脖子:“怎樣?願不願意做我的屬下?隻要你點頭,我立刻就讓你解脫。”杜衡雙眼發黑,他沒想到太史玄晚竟然用海水讓他丟盔棄甲,真是太卑鄙了!杜衡搖著頭,別說讓他做屬下,隻要想到這種人即將站在太虛界的大地上,杜衡都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清淨。太史玄晚嘖了一聲:“你可想清楚了,堂堂修士被海水溺死,說出去會非常丟人的。”杜衡腦瓜子嗡嗡的,他開始出現缺氧的症狀了,他眼前忽明忽暗。靈氣被阻斷的感覺太難受了,他到現在都沒明白太史玄晚是怎麽操作的。他怎麽就中招了呢?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杜衡雙耳出現了轟鳴聲。眼角的餘光中,他看到玄禦他們瘋了一樣在太史玄晚的結界外砸著結界。然而結界是如此的牢固,玄禦雙手都變成龍爪了,他依然沒辦法撕開結界。杜衡對著玄禦他們的方向伸出手,他真的很想保護他們,可是太史玄晚的力量太強大了,他甚至沒搞懂怎麽迴事就敗了。這時候杜衡的心髒突然之間劇烈的跳動了兩下,一陣熟悉的靈氣衝入了他的體內。窒息的情況頓時好了很多,杜衡張張口,他將肺腑中的海水都逼了出去。險些窒息而死的感覺太可怕了,結界重新籠罩了他的身軀,他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他能感覺到他的胸膛中有一股強悍的力量正在支撐著他的身軀。太史玄晚麵色大變:“怎麽迴事?!怎麽可能?!”杜衡唿吸均勻之後摸向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神識探向了他的識海。在識海中,有三粒旋轉的珠子正散發著磅礴的靈氣。混沌三珠竟然迴到了杜衡體內!這是怎麽迴事?方才混沌三珠不是已經被太史玄晚拿到了嗎?和杜衡一樣懵逼的還有太史玄晚,失去了三珠之後,太史玄晚的氣勢陡然的變弱了。圍繞著兩人的黑色結界像是被戳了一針的氣球一樣癟了。結界外的玄禦三人又驚又喜,景楠眼眶都紅了:“幻天珠它們選擇了杜衡。”當年去混沌海遺跡中的修士那麽多,最終帶迴了混沌三珠的隻有清衡。這其實早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混沌三珠也是會認主的。在杜衡生死關頭,已經被敵人控製的三珠果斷的投奔到了杜衡懷裏。太史玄晚震驚的看向杜衡:“你究竟是誰?!”他覬覦太虛界的殘片這麽久,混沌三珠的事情他也早有聽聞。不是誰得到三珠誰就能用它們嗎?現在是什麽情況?杜衡再一次舉起了手裏的靈劍,他鏗鏘有力的說道:“我是他們三個的監護人!”在他麵前欺負小玉他們,去死!杜衡對著太史玄晚就用上了一套劍招,他的速度本來就快,劍勢過後太史玄晚的鮮血就從身體上飆了出來。縱然太史玄晚提劍阻擋,然而麵對杜衡的劍招,他還是出現了頹勢。杜衡眼神一凜,就是現在!青霜劍劃出了一道華麗的弧線,太史玄晚的靈劍應聲而斷,太史玄晚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龍族和大將們歡唿了起來:“杜先生好棒!”玄禦他們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剛剛可真是嚇死他們了。433杜衡乘勝追擊,沒一會兒太史玄晚就被他戳得滿身都是窟窿。強悍的老應龍這次真的跪了,但是杜衡發現了奇妙的一點,那就是無論他的招式用的多兇殘,他都沒有辦法殺死太史玄晚。就比如杜衡要砍下他的腦袋,他的靈劍總是奇怪的扭曲到了別的地方去。像是無形中有一雙手控製著杜衡的劍招,讓他刺向要害的劍招偏移。幾次下來杜衡終於明白了:“你是不是會控製別人的靈氣?”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太史玄晚依然保持著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雖然他的表情配著他現在的樣子有些奇怪。太史玄晚冰冷的看向杜衡:“你殺不死我,我是金仙之軀,凡人的劍殺不死我。”這就很頭疼了啊,殺不死的對手,即便把他關起來每天淩遲他一萬次,那又有什麽意義?杜衡心理又不變態。太史玄晚笑了起來:“所以你明白了嗎?你注定不是我的對手,哪怕混沌三珠認你為主,你都無法殺死我……”太史玄晚話音未落,一張金色的網兜頭落下。杜衡定睛一看,這張網不是網住顏懷真的那張網嗎?玄禦冷聲道:“殺不死的人配我扯不開的網,挺好。”或許真的歪打正著了,網落到太史玄晚身上之後就開始收縮。細細的金色絲網緊緊的勒住了太史玄晚的身體,圍繞在他周圍的黑色靈氣碰到漁網之後竟然被淨化了!太史玄晚身上發出了呲呲的聲響,他慘嚎了起來:“為什麽會有他的頭發!你們為什麽會有太史諫之的頭發!”太史玄晚掙紮了起來,輕巧的網成了他不能觸碰的存在,每當碰到這網,他身的皮肉就像被放在火上煎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