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禦在攤甜麵糊,杜衡就在趁機調鹹麵糊。鹹薄脆的製作方法和甜薄脆差不多,隻是做麵糊的時候要將大量的糖換成少量的鹽。301杜衡在木盆中打入了同樣多的雞蛋,他將蛋黃撈出來放在了旁邊的大碗中。現在一膳堂的人多了,蛋黃可以用來做炒蛋,多得是人能幫忙消耗掉。這次他在蛋清中先加入了麵粉棕油和瓜子仁,因為把握不住鹽的分量,他一邊攪和食材一邊用筷子沾了嚐鹹淡。做菜的人都有一種直覺,那就是看到食材的量,就能估算出大概要加多少鹽。杜衡加了兩次,調出來的鹹麵糊味道就差不多了。此時玄禦正好在所有的烤盤中都塗上了甜麵糊,油紙上密布著一片片巴掌大小的不太規則的圓。圓上密布著白色的芝麻,聞起來甜甜的。玄禦問道:“可以進烤盤了嗎?”杜衡點頭:“差不多了。”一小盆麵糊,竟然還盛了不少。玄禦一邊將烤盤放到烤箱裏麵一邊說道:“估計要烤三次。”杜衡笑道:“嗯,三次差不多。不過烤這個時間很快,我估計一炷香就能烤出一爐來。”杜衡的估計沒錯,兩盞茶之後,廚房外就飄著一股香甜的味道。杜衡隔著烤箱的門看了看裏麵的烤盤,隻見裏麵的麵糊顏色已經變黃了,隻是還沒有到金黃的地步。其中還能看到粉白色的麵糊。麵糊烤製的時候會膨脹開,有點地方還會冒出細密的泡泡。杜衡看的帶勁,他還時不時的招唿玄禦去看:“小玉你看!”玄禦湊過去瞅了瞅,不知道兩人看到了什麽,嘰嘰咕咕的笑的可開心了。鳳歸鬱悶的瞅了瞅蔫巴巴的笑笑,他從旁邊的籃子裏又掏出了一把瓜子狠狠的磕著。又過了一會兒麵糊的顏色就成了金黃色,上麵已經看不到粉白色的麵糊了,也不見細密的小泡翻騰了。杜衡估計著:“差不多好了,我們開爐吧?”玄禦接到了指示,他打開了烤箱的門,一股熱浪帶著香甜的氣息撲麵而來。烤盤中的薄脆們突然受涼,有的還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響。油紙經過烤製之後從白色變成了微黃色,杜衡提著油紙輕輕一抖,整個烤盤上麵的薄脆餅都位移了。他取出了一個竹盤子將烘烤出來的薄脆放在了盤子中,金黃色的薄脆熱騰騰的,此時吃還不是很酥脆。等杜衡將新的油紙鋪在烤盤中時,薄脆的溫度已經下來了。他捏了一片掰開,隻聽一聲酥脆的細響傳來。這個薄脆好啊,烤的恰到好處!杜衡顯擺上了:“惜惜,來吃薄脆!”鳳歸聽到召喚立刻開心了,他丟了手裏的瓜子飄了過來。可是當他看到笑笑和小玉他們的待遇時,他又鬱悶了。隻見杜衡把笑笑從窩裏抱了出來放在了盤子旁邊,他將掰開的薄脆一半塞到了玄禦口中,一半塞到了笑笑口中。聽著這兩人嘴裏傳來酥脆的哢嚓聲,鳳歸……生氣的捏了一片甜薄脆到口中。別說,這玩意真不錯,又香又脆又甜。薄脆比紙厚了些,對著窗外看還能看到有微光透過。一口塞到口中不用嚼都能感覺到薄脆在口中崩裂的美妙,若是有心含著,脆脆的餅幹沾了口水會變得酥軟了些。嚼一嚼便能品嚐到芝麻破裂之後的濃香,對於喜歡吃甜食的人而言,這個餅幹太美妙了。玄禦就著杜衡的手就吃了四片,更別說笑笑了。他連虛弱都不裝了,此刻正蹲在盤子旁邊呱唧呱唧的吃得帶勁,吃到開心處還要抖抖翅膀哼上兩句。今兒是個好日子,叔叔和楠楠吃癟,他賣了好多靈石,迴家還有好東西吃,太棒了!鳳歸也愛這種薄脆餅,他吃了幾片之後捏了一把薄脆走出了廚房。杜衡一看就知道他給景楠送吃的去了。看到笑笑恢複了活力,杜衡的氣就消了。他本來想讓景楠一起出來吃,可是想到景楠多半又在房間裏煉丹了,他就在後麵說道:“問問楠楠晚上想吃什麽。”鳳歸應了一聲走向了後院,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楠楠,杜衡問你晚上吃不吃辣子雞?”杜衡和玄禦麵麵相覷,半晌之後杜衡歎了一口氣:“這兩人真是……老大不小的了,就像孩子似的。”玄禦忙著將手裏的麵糊抹在烤盤上,杜衡在偷偷的喂餛飩和糍粑它們吃薄脆餅幹,香甜的氣息中還夾雜著笑笑的哼唱聲……太叔泓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麵,有那麽一瞬間,他不敢進門了。他怕他一進門就破壞了這一份寧靜和祥和。然而杜衡和笑笑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太叔泓,杜衡笑了:“太叔!你來啦?快來嚐嚐剛出爐的甜薄脆。今天做了不少,等下你記得帶點走。”太叔手裏拿著一個小錦盒,他將錦盒放在了笑笑旁邊:“聽說你掉到寒潭裏麵去了,怎麽這麽不當心?”笑笑在太叔泓的手心中蹭了一下,他討好的在太叔泓白玉一般手指間塞了一片甜薄脆:“啾啾。”太叔泓道:“給你帶了能去寒毒的上品迴春丹,以後可不能這麽莽撞了。”杜衡笑著說道:“你們兩去桌子旁邊聊天吧。”說著他把笑笑往太叔泓懷裏一塞,指了指旁邊的圓桌:“我給你們兩去拿點心,稍微等一下啊。”太叔泓趕緊道:“不用麻煩,我馬上就要迴禦獸園,這幾天事情有點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杜衡哪裏不知道太叔泓的為人,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給杜衡添麻煩了不好意思。杜衡笑道:“不耽誤一盞茶的功夫,你和笑笑先聊天去吧。”太叔泓眉眼含笑:“嗯。”他喜歡杜衡這群人,他們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對他畢恭畢敬或者退避三舍,每次到一膳堂來看笑笑,他都會覺得很放鬆。杜衡很快從冰箱裏麵取出了幾種小糕點,太叔泓的口味和鳳歸有點相似。杜衡拿出來的是麻辣花生和小酥肉,這兩種點心放在玉色的盤子裏,又好看又好吃。杜衡將盤子放在太叔泓麵前:“等下走的時候可以打包一點甜薄脆和其他的餅幹。幾天沒見你,感覺你麵色都不太好了。看來禦獸園真的很忙。”太叔泓捏起一粒花生遲疑道:“倒不是禦獸園忙,而是刑堂忙。蘇展這段時間不在家,我暫時接管刑堂,宗門裏麵的大小事情挺多的。而我不太擅長處理糾紛,因而會手忙腳亂。”玄禦問道:“太叔泓,你今年多大了?”太叔泓愣了一下,他垂著眼眸:“從破殼之日算起來,也有八百多歲了。但是時間太長了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這下輪到杜衡吃驚了,如果他記得沒錯,太叔泓是妖修,而且還是鳳歸要培養作為繼承人的妖修。那他的血統應該不差,玄禦說過,大妖怪的子嗣好多都需要數千年才能成年。同樣是八百歲的笑笑還在裝乖賣萌,而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太叔泓已經是宗門代長老了!人比人氣死人,鳥比鳥也要氣死鳥了。玄禦點點頭:“對了,我能問一下,你一個妖修,是怎麽來到神虛宮的嗎?”太叔泓麵色有些遲疑,玄禦補充道:“啊,要是冒犯了你,不說也無妨。”太叔泓搖搖頭道:“我不太記得了。隻記得一片火光,然後我就在神造峰禦獸園了。”杜衡詫異道:“火光?你從火光中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