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嗅了嗅:“應該成了。”聽到杜衡這麽說,鳳歸和景楠兩個光速喝完了碗裏的豆腐湯,這兩人還用清潔術清潔了碗裏的勾芡糊糊。景楠舔舔嘴角:“來一碗嘛,來一碗~”杜衡樂了:“行啊,等著!”杜衡早就準備了采酒用的竹筲箕,這個竹筲箕是玄禦幫忙做的。話說玄禦真的是居家必備的好男人,他做的竹筲箕又精致又實用,杜衡就是不好意思讓他繼續做。這個竹筲箕直徑有一尺,深度有八寸,將早就清洗幹淨的筲箕底部摁在木桶中,酒漿就從筲箕外滲透到了筲箕裏麵。杜衡用取酒的木勺子舀了滿滿一勺子,他小心翼翼的將酒漿倒入到景楠伸出的碗中:“先嚐嚐,我不知道現在的酒精度數有多少,可別喝醉了。”潔白的瓷碗中被杜衡倒了一大碗酒,酒的色澤微黃沒有一點雜質。倒在碗中微微晃動的時候,碗邊會蕩出一圈漣漪。這和清水在碗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杜衡雖然不太會品酒,但是他也能看得出來,這就是酒。一股酒精的味道鋪麵而來,景楠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嗯!!好酒!!”景楠抬手就給鳳歸遞過去:“你嚐嚐,不比酒中仙釀製的差。”鳳歸就著景楠的碗嚐了一口:“嗯,不錯。”酒入口隻覺得醇香,酒液從唇舌間流向腸胃的時候特別的順暢,這酒的口感綿柔,細細品味會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喝下去之後砸吧砸吧會覺得口中有餘香,不燒口不燒心,迴味迴味還挺帶勁。和普通的白酒一股辛辣不一樣,這酒就像是杜衡的為人一般,軟綿綿,卻又有後勁。鳳歸滿意極了:“好酒,能給我灌兩瓶嗎?”杜衡笑著說道:“不嫌棄就好。”他本來想著,要是鳳歸他們不喜歡他釀製的酒,他就留著燒菜用。聽到杜衡這麽說,鳳歸從袖中撈出了兩個玉瓶:“滿上。”玄禦喝了幾口酒之後放下了碗:“我迴來再喝,現在先上山找柏樹枝。”杜衡揮揮手:“注意安全~”杜衡看了看在餐桌旁邊用大碗喝酒的鳳歸和景楠,看來今天的早飯沒這麽快吃完。杜衡說道:“我先去建一個熏蒸的小房子,你們先吃著啊。”熏蒸臘肉一般需要找個下風口,杜衡的母親每年熏蒸臘肉的時候會在自己家的院子裏麵找個角落。將臘肉掛在交叉的木頭上之後,杜媽媽就在木頭下方升起火。等到火勢穩定的時候,就用在上麵撒上鋸末,然後用柏樹枝蓋在上頭。火苗被鋸末捂住變得明明滅滅的,再遇到柏樹枝,就會冒出一股青煙。青煙帶著木頭和柏樹枝的清香嫋嫋而上,然後就慢悠悠的將上方的臘肉一點點的熏蒸變色。熏蒸完的臘肉外皮會有一層黑灰色的油煙,可是隻要用淘米水洗幹淨之後就會露出裏麵金黃色的皮和微微透明的肥肉。因為熏蒸的煙霧是有溫度的,熏蒸完畢之後的臘肉其實內裏已經熟了。這樣的臘肉吃起來肥而不膩,無論是用來炒青菜還是蒸來吃,都是絕佳的美味。為了讓青煙能最大限度的熏蒸到臘肉上,杜媽媽還會在最上方的木頭旁邊加上一些不易燃燒的板材來遮擋。不過杜媽媽這種熏蒸方式還是有風險的,那就是需要人時刻留意著。若是下方的火勢起來了,而人沒有及時發現,火焰就會燃燒到上麵的肉塊上。每年都有人熏蒸臘肉的時候蒸著蒸著,肉就燒起來了。為了不讓自己辛苦做出來的臘肉們變成燒肉,杜衡準備做一個新式的熏蒸爐子。杜衡出了院子測了測風向,此時的風從西北邊吹來,杜衡便在他家院子外的東南角上找了個平地。一張引土符篆下去之後,平地上出現了一座七尺高的土坯房。這房子向著東邊有一扇能容納一人進入的門框,門框上方有一排出氣孔。屋子不大,長五尺高七尺寬隻有四尺。一抬頭就能看頭頂縱橫交錯的鉤子,每一個鉤子上都能掛上一兩串肉。除了房頂上能掛肉之外,離地四尺左右也有一排縱橫交錯的鐵絲網,網下也有鉤子。這樣一個房間裏麵他就能放上兩層肉,像杜衡這麽高的人站在門口,隻要用一根簡易的叉子就能夠到最角落的位置。杜衡滿意的看了看大房間,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對著門扉的牆上,牆上有很多孔洞。等到隔壁小房間燃起青煙的時候,煙霧就會順著這些孔洞跑到掛著臘肉的這間屋子來。杜衡滿意的拍拍手:“完美~”修真世界就是好,一張引土符篆下去就能收獲這麽食用的一間熏蒸臘肉的房間。這要是擱在他老家,沒個兩三天,這房子雛形都出不來。杜衡掐了一張引木符篆在大房間這邊做了個門,他開合了一下門,門和門框嚴絲合縫。這樣他熏蒸的時候煙霧就不會跑出來太多,也不用擔心會有東西竄進來毀了他的臘肉。景楠靠在院門上看著杜衡:“做什麽呢?醜死了。”被景楠這麽一說,杜衡是非常不服氣的:“這是熏蒸臘肉的房子,醜嗎?”杜衡自己看了看他做出來的房子,然後又看了看四周的宅子。就算他自帶親爹濾鏡都必須要承認了:“好像……確實很醜啊……”杜衡的土坯房子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房子後麵拖著一個小尾巴,確實不太協調。杜衡哼哧哼哧的給自己找借口:“實用就行了,嗯……實用就行。”反正用完了之後靈氣一撤,這個房子就會化成泥土。景楠笑道:“好啦,別找借口了。不是說要鋸末和瓜皮果殼之類的嗎?跟我走。”杜衡連忙跟上:“哎,好嘞~”杜衡以為景楠會帶著他走向靈植田,然後從某個角落找出一些靈果。卻沒想到景楠直接帶著杜衡走向了自己的宅子。杜衡一愣:“哎?景楠,你要帶我去你家嗎?”景楠狐疑的看了杜衡一眼:“這話怎麽說的?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說出來的感覺像是我要賣了你一樣。”杜衡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就是你突然邀請我去你家,我受寵若驚。”景楠嘿了一聲:“杜衡,你記性可能不太好。我之前邀請你幾次了?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杜衡有些懵逼,他好像沒在意啊。突然之間他想起來了,在他來到村子的第一天,景楠就邀請他去自己家住了。就是當時他覺得玄禦站在破敗的小房子前特別蕭瑟,於是他就沒去。後來?後來也有幾次的吧,就最近玄禦出門那天,景楠還出口邀請了呢。景楠揣著手搖搖晃晃,他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別露出那種表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著了呢。對了,等下到了我家,別亂摸啊。我家有些靈植有些麻煩,要是你不小心中毒了,玄禦能打死我。”杜衡訕訕的笑著:“放心放心,我保證不亂摸。”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他不敢去景楠家了,因為景楠的身份是大夫。杜衡覺得大夫是個神秘又高大上的職業,而且好多大夫都有潔癖。杜衡有個當醫生的親戚,每次去那個親戚家,杜衡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敢拘謹的坐在沙發上。他那親戚,家裏的物品擺放的位置都恨不得用卷尺量了,家裏一層不染,杜衡走在地上都覺得自己玷汙了他家的地板。在杜衡的印象中,醫生就是這樣的存在。而景楠應該就是這樣的醫生……吧?56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景楠家門口。說起來景楠家和自己家的格局其實差不多,都是驚鴻設計的房子,想來裏麵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