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當時是覺得你不太可靠吧,我不想冒險。」


    「現在我就可靠了麽?」程歸鳶遲鈍的大腦開始運轉,思路跟著清晰,屈雪鬆的態度轉換得如此突然,她必須得問清楚了,這麽糊裏糊塗的在一起了可不行,萬一明天早上起來她又抽風了,自己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程歸鳶:「你先前在洗手間裏為了拒絕我,連林閱微都拉出來了,怎麽這麽快就想開了?」


    可能是接吻的緣故,也可能是一晚上太焦慮,現在好不容易稍微放鬆了一些,屈雪鬆舔了舔嘴唇,說:「這個不急,今晚還有很長的時間,我慢慢和你說。」


    程歸鳶先看她唇妝花了依舊紅潤的飽滿唇瓣,再聽她這話,思想立刻拐到了一個不能言說的方向。


    嘖。


    她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


    又反過來為自己找藉口,對喜歡的人的正常欲望而已,沒什麽禽獸的。


    屈雪鬆把酒店的拖鞋找了出來,給自己換上,來的時候為了能比程歸鳶早到,匆匆忙忙,連高跟鞋都沒來得及換,不過幸好她沒換,否則她本來就比程歸鳶矮,程歸鳶腳上還有一雙恨天高,她不穿高跟鞋怕是踮腳都親不到。


    沒事長那麽高幹什麽?屈雪鬆抽空腹誹了一句。


    她換好以後,拿著另一雙拖鞋在程歸鳶腳邊放下,程歸鳶彎腰,剛打算脫鞋,屈雪鬆已經蹲下,一隻手托起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捏著高跟鞋的後跟,替她脫了下來,順便體貼地幫她擠壓在一起的腳趾做了個按摩。


    程歸鳶怔住,等她去脫第二隻鞋才反應過來,往迴一抽:「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她倒是幫前女友脫過鞋,卻沒讓人幫她脫過。對她來說,脫鞋的感覺比脫衣服還要親密。


    屈雪鬆不由分說按住她,如法炮製,三下五除二給她另一隻腳也套上了拖鞋:「好了。」


    程歸鳶渾身不自在,往沙發裏蜷了蜷。


    屈雪鬆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再看她臉上仿佛浮上淡淡紅霞,一時心動,忍不住笑著說了句:「你怎麽這麽可愛。」


    程歸鳶:「……」


    這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出現在床下,再次讓她心慌氣短。


    她突然覺得……這麽被伺候著,感覺也不錯?


    不行不行,她是攻,她要保持攻的尊嚴。


    屈雪鬆不知道她心裏在做思想鬥爭,問:「想喝酒還是喝水?」


    程歸鳶抬頭:「嗯?」


    屈雪鬆重複了一遍。


    程歸鳶說:「酒。」


    屈雪鬆去酒櫃取了酒,倒了兩杯紅酒過來,皺著眉頭沉思,又好像是迴憶,說:「酒不是很好,喝個氣氛,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喝別的。」


    程歸鳶看著她,目光裏漾出一絲笑漪。


    「屈雪鬆。」她溫柔地喊她。


    「嗯。」她更溫柔地應。


    程歸鳶歪頭:「我說的話,你記得?」


    屈雪鬆又嗯了聲,說:「記得。」


    程歸鳶就笑起來,一側臉頰陷進去個小酒窩:「那你說你不喜歡我?」


    屈雪鬆抿了口酒,說:「口是心非嘛,大部分女人都這樣。」


    程歸鳶問:「你是大部分?」


    屈雪鬆說:「我是啊。」


    程歸鳶搖頭:「你不是。」


    屈雪鬆好奇:「那我是什麽?」


    程歸鳶說:「你是獨一無二。」


    屈雪鬆:「噗。」


    程歸鳶:「……」


    屈雪鬆把酒杯放下,歉然道:「不好意思,沒忍住。」


    程歸鳶不高興地嘖道:「你什麽意思?」


    屈雪鬆安撫她:「沒有,我就是突然……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到後來她自己都笑了,問,「你都是從哪裏看來的這些肉麻情話,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張口就來?」


    程歸鳶眼神閃爍,差點不敢直視她的眼神,低了低眸子:「嗯,是看得有點多。」


    屈雪鬆以為自己紮了小朋友的心,往迴找補道:「我就是不太習慣你們年輕人的情話,你想說就說吧,我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程歸鳶沮喪道:「不說了。」


    她想起來一件要緊的事,屈雪鬆還不知道她是個「萬花叢中過」的人,要是她哪天知道了,那自己……萬一她要和自己分手怎麽辦,程歸鳶心情無論如何好不起來了。


    屈雪鬆會錯意,把錯都攬自己身上,最後傾身吻了吻對方,才在程歸鳶臉上勉強見到了一點笑意。


    程歸鳶快被自己的「萬一」嚇死了,連忙轉移話題道:「那你怎麽突然想到接受我了?」


    屈雪鬆笑了笑:「也不是突然。」


    「那是什麽?」


    「嗯……」


    那還要從很早說起了,屈雪鬆重新托起酒杯。程歸鳶麵對屈雪鬆是個話多的,嘰嘰喳喳,安靜總是讓她覺得心慌忐忑,好在屈雪鬆對她的打斷並沒有表示不滿,反而很耐心溫和地迴答她。


    「哇,原來你第一次睡完我就念念不忘了。」程歸鳶嘖了一聲。


    屈雪鬆挑眉:「念念不忘是這麽用的嗎?」


    程歸鳶說:「老想著我不就是念念不忘了?」


    屈雪鬆笑了聲,好脾氣地說:「那就是吧,我第一次睡完你就對你念念不忘。」


    程歸鳶突然向前傾倒進她懷裏,屈雪鬆慌忙將拿酒的手偏開,才沒讓她把酒打翻,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怎麽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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