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拚命,都能感受到她的糾結。


    這時,倪初夏不厚道地笑了。


    作為旁觀者,如果岑南熙和雲暖在一起,他曾經對曼曼做的那些糊塗事也就不用計較,有小姑娘就有他愁。


    「(偷笑表情)這樣的話,你就從明天開始不要理他。」倪初夏編輯完這條消息,轉而聽房間另外兩人的聊天內容。


    岑曼曼正在向唐風討教如何讓自己變得獨立起來,覺得自己現在總是待在家裏,對一個人過分的依賴。


    她甚至覺得,假使有一天,讓獨自離開厲澤川,都會做不到。


    唐風撐著腦袋,開口說:「我以前也很依賴人的,後來的話,可能是環境所致,我必須得獨自一個人,慢慢的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她是一名狙擊手,當然要耐得住寂寞,守著獵物不動,已經是最基本的要求。


    有時候,也挺羨慕那些小女人,找到靠譜的男人嫁了,就能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但絕大多數,她還是希望自己一個人。


    環境所致?


    岑曼曼細細咀嚼這四個字,覺得很有道理。


    唐風見她若有所思,又開口:「有人能依賴也挺好的,隻要那個人願意,賴一輩子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贊同這句話。」倪初夏適時說話。


    她算是賴上厲澤陽了,要是哪一天他敢不要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對待感情,她不會想的太過細緻,反倒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未來誰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麽,想的再多,也沒有那一刻到來時,跟著心走來的絕對。


    這個時候,難免覺得岑曼曼是庸人自擾。


    隻要現在兩個人好好的,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當然,自己並不是她,說的話、做的事也不能代表她,一切還是要她自己想明白。


    可能真的是困了,沒等來雲暖的消息,她便睡著了。


    岑曼曼原本想再問問她的意見,看她已經閉上眼,起身把燈關掉,和唐風互道晚安。


    躺在床上,並沒有立刻睡去。


    想起唐風前麵說的話,『隻要那個人願意,賴一輩子又有什麽關係呢?』,說得的確沒錯,但她總覺得這輩子不應該這麽碌碌無為。


    她也不想聽別人提及厲澤川老婆的時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或許人不應該把別人的想法看的太重,但也不能完全忽視。


    按照厲澤川的話就是,反正還年輕,跌倒了也不用害怕,一切都有他在。


    就這麽胡思亂想,進入睡夢中。


    翌日清晨。


    倪初夏醒來時,岑曼曼與唐風已經忙開。


    前者去買早餐,後者則留在病房裏收拾東西。


    洗漱過後,剛過八點。


    穆雲軒下班趕過來,領著倪初夏去婦產科做b超。


    因為有熟人,醫生還沒上班,她就已經做好檢查,之後便是去抽血看指標是否正常。


    雖然覺得自己身體沒問題,但拿到單子的時候,還是很擔心。


    全程都是穆雲軒在與婦產科大夫交流,確定沒事之後,才和倪初夏迴到病房。


    「沒問題的,不用擔心了。」穆雲軒把彩超和檢查的單子遞還給她,介紹了應該知道的幾個常量之後,便靠在空床上休息。


    值了一晚上的班,給一個支點他就能睡過去。


    唐風和倪初夏用眼神交流,並沒有吵他。


    倪初夏躺迴床上,拿著彩超,迴想剛才婦產科大夫與她說的,仔細辨認哪裏是小腦袋,哪裏是小腳丫。


    看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用彩信的形式發給了厲澤陽,文字編輯的是:這是我們的寶寶,ta很健康。


    發送之後,也沒期盼他會迴,將手機放到一邊,閉目養神。


    *


    岑曼曼買完早餐,迴住院部的路上,接到了厲澤川的電話。


    那邊很安靜,應該還沒有出門。


    「曼曼,剛把亦航送去學校,收拾好準備出門了。」


    「嗯,照顧好自己。」


    「……」


    兩人聊了一會兒,岑曼曼聽到張釗的聲音,似是在讓他盡快下樓。


    「下了飛機給你電話。」


    男人正準備掛電話,岑曼曼喊道:「澤川!」


    「什麽事?」


    當聽筒傳來他溫潤的嗓音後,她又不知該說什麽,隻是道:「等你迴來吧,我有些話想說。」


    厲澤川輕笑起來,應下來,「那就等我迴來,先這樣。」


    電話掛斷,才提著行李箱下樓上了車。


    張釗要跟著一起出差,所以,開車的是老馬。


    老馬見厲澤川麵露微笑,玩笑著說:「夫人很黏先生,每次出差都很不舍。」


    厲澤川揚眉,不置可否。


    張釗接了話,感慨道:「我剛結婚那會兒也是這樣,恨不得把我和她綁一起,現在巴不得我出去,別煩她閨蜜聚會。」


    「曼曼不會。」厲澤川隻說了四個字。


    言下之意是,曼曼不會像他老婆那樣,嫌他煩人。


    與此同時,岑曼曼拎著早餐進病房。


    吃完後,葉飛揚開車過來,接倪初夏和唐風迴臨海苑。


    穆雲軒則送岑曼曼迴華憶公寓取換洗的衣物,這段時間她是打算陪著倪初夏。


    到了停車的地方,岑曼曼主動要求開車。


    穆雲軒坐到副駕駛上,係好安全帶就開始閉眼休息,直到她迴華憶拿了東西,開車去臨海苑的路上才醒過來。


    「可以適當的提速,這開迴去都中午了。」


    穆雲軒開口催促,免不了提及厲澤川,吐槽他車技好也不教教自家老婆。


    「澤川不讓我開車的。」


    岑曼曼老實交代,說道:「平時出門都是他開,就是喝了酒也會讓老馬過來,很少讓我碰車。」


    「嘖嘖,表嫂夠了啊!」稍有不慎就被撒了狗糧,穆雲軒無奈搖著頭。


    兄弟幾人,都有對象了,就他還打著光棍,平時被厲澤陽和倪初夏虐就算,這下竟然又加了兩位。


    岑曼曼笑了笑,沒再說話。


    穆雲軒好奇地問:「不過話又說迴來,你是怎麽看上我大表哥的?」


    他們結婚消息他是知道,結婚公開的時候他在國外,隻是和周欣通電話的時候,聽她提及過,但真正走到一起,還真不清楚。


    當岑曼曼把厲澤川車上求婚,並且帶著她迴岑家討要戶口的事告知,穆雲軒已經目瞪口呆。


    合著這還算是一樁『強買強賣』的婚姻?


    「大表哥這招也太強了吧?」


    穆雲軒咋舌搖頭,詢問道:「這樣寒酸的求婚你也答應?」


    岑曼曼唇角略微上揚,眨眼道:「現在想想還挺浪漫的。」


    寒酸嗎?


    她覺得一點也不。


    雖然沒有婚戒,也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但是能在那個時候說出那番話,足矣。


    穆雲軒揉了揉頭髮,「這樣也得分人吧,科室那些護士一個個要求高的很。」


    什麽求婚必須有鑽戒啊,形式還要新穎之類的,每每聽到她們討論這些,寧可選擇性耳聾。


    快到臨海苑的時候,岑曼曼問:「科室那麽多小姑娘,沒想過發展嗎?」


    也沒有用長嫂的身份,就像是普通朋友聊天,這麽一提。


    穆雲軒也不排斥,有些自戀地說:「不是我說,就我這長相擺那裏,不知道多少姑娘有那意思。」


    「結果呢?」岑曼曼笑著問,很想知道他的後話。


    「煩夠了那些姑娘,我就直接告訴她們,月薪五千,無房無車,性取向不明,就沒然後了。」


    「你也不怕小姨揍你。」


    「我媽就是愛瞎操心。」


    穆雲軒看了窗外,指著路邊說:「就把車停這邊吧。」


    岑曼曼把車停在一邊,下車拿了自己的衣物,走去別墅,穆雲軒則迴家裏補覺。


    ……


    相較於珠城的炎熱,沿海軍方重地剛迎來一場暴雨。


    分散的營地,有繼續練兵的,有休息待命的。


    厲澤陽則是後一種,讓士兵先迴室內,由各班各排各連做熱身運動,雨停就越野負重練習。


    一間用三合板搭建的屋子,每隔二十分鍾會有人出來,換一個人進去。


    不時傳來男人爆粗口的不雅聲音。


    裴炎站在屋簷下,問道:「他會來嗎?」


    厲澤陽看著落下的雨幕,嗓音低沉,「會來。」


    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臨近正午時分,士兵們用過餐,雨勢逐漸變小,已經不會影響訓練。


    裴炎組織他們越野訓練,由步兵連張宇帶頭。


    等所有的兵離開,鬆一口氣的莫過於被關在房間裏的陸斌。


    他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實在是累得不行。


    剛要閉上眼休息,聽到門從外麵打開,透著絲絲光亮,崩潰地大叫:「靠!還來啊!」


    過了一會兒,沒人阻止他睡覺,他疑惑地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


    隱約看到於向陽的輪廓時,激動地喊道:「老大,頭兒……快來救救我啊!」


    「沒用。」


    於向陽負手站在那,臉色並不好,顯然是被他的沒出息氣得。


    陸斌從床上跑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開始控訴這邊的不仁道:「他們、他們竟然用熬鷹這種惡毒的方法,他娘的,我都一天一夜沒睡了……」


    剛要碰於向陽,見他眼神冰冷,又可憐兮兮地縮迴了手。


    老大果然嫌棄他,不然也不會在他消失這麽久的時候才來找他。


    於向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誰讓你來這裏的?」


    「我自己要來的。」


    他也不想的,可就是控製不了他寄幾啊!


    實在是對厲澤陽好奇,才會不顧規矩偷跑過來。


    「……」


    外麵就是厲澤陽和裴炎,他要是在這動手教訓這熊孩子,免不了會被嘲笑。


    於向陽恨鐵不成鋼地開口:「還不跟我出來。」


    「哦。」


    陸斌很乖地點頭,蘑菇頭已經變成雞窩頭,幽默感十足。


    走出房間,於向陽才看清他這副樣子,眼角抽搐了兩下,清嗓說道:「人我就先帶走了。」


    裴炎攔住他們的去處,「等等,你當我們這裏是收容所嗎?」


    「那你想怎麽樣?」於向陽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裴炎收迴手,忽略他的怒意,說道:「賠禮道歉不會嗎?」


    「喂,你不要太過分!」有老大在,陸斌說話顯然有了底氣。


    這時,厲澤陽才開口說話:「兩個選擇,要麽他走迴去,要麽告知軍演組導演。」


    「走迴去?」


    陸斌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


    特喵的知道兩個營地相差多遠嗎?就是走一天也不一定能到啊!


    於向陽額頭青筋暴起,怒意難平,卻又不能反駁。


    陸斌屬於編外人員,照理是不能參加軍演,破例讓他過來已經擔了風險,如果這事捅開必定會影響他們整個部隊。


    所以,後者絕對不能選。


    「老大,你不能拋棄我啊!」陸斌就差抱著於向陽的大腿哭訴。


    於向陽頗為頭疼地揉著太陽穴,問道:「你想要什麽?」


    他之所以提出強人所難的選擇,一定是有目的。


    這麽多年,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就連威脅人,都能做到讓別人上趕求威脅。


    厲澤陽看向他,輕描淡寫地道:「你身邊像陸斌這樣的人應該不少,讓他們全部離開軍營。」


    「你什麽意思?」


    「軍演靠的是軍隊的戰鬥力和團隊協作能力,你讓他們跟著,有失公允。」


    厲澤陽薄唇微抿,語氣不容拒絕,「這一點要求、你必須應下,否則今天,別想離開。」


    於向陽的臉色由紅轉白,而後再轉青,有怒意,也有心思被點破的羞愧。


    「你這要求太過分了,我雖然沒軍籍但畢業的學校隸屬於國家安全部,還有我明……」


    「陸斌,給我閉嘴。」


    於向陽打斷他的話,平復情緒之後,應道:「好,迴去就讓他離開。」


    裴炎怕他斷章取義,提醒:「聽清楚,我們首長說的是全部離開,光有這個紅毛怪可不行。」


    陸斌扒拉兩下頭髮,不高興嚷嚷:「罵誰紅毛怪呢?」


    「說的就是你,就你這樣怎麽好意思進部隊?」說著就要去扯他的雞窩頭,被厲澤陽抬手阻止。


    裴炎清咳兩聲,意識到是在談正事,站直身子迴到男人身後。


    「倘若讓我發現有人留下來,你該知道我會怎麽做。」厲澤陽掃視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於向陽看著他的背影,垂在兩側的手緊握起來。


    陸斌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沒有惹他,站在一邊充當隱形人,可困意襲來,真的快熬不住了。


    一直以為於向陽一言不合就揍人已經很坑爹,特喵的就在厲澤陽身邊待了一天,整個人都快shi了!


    坐上車,陸斌蒙頭就準備睡,聽到於向陽的問話,才打起精神應對。


    「他們都問了你什麽?」


    「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還像就是為了不讓我睡覺才問的。」


    什麽年齡、家庭之類的,還有專門向他討教計算機運用程序的,他想那個男人並沒有讓他的手下套他話。


    「老實交代,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陸斌下意識挪了位置,睜開眼說:「單純想來看看妹夫的,特喵的太可怕了,再也不想和他有半點接觸。」


    統共不知道說了幾句話,可每句話都讓他不寒而慄。


    熬鷹的方法一般都是用在那些罪犯那裏,他還是個寶寶啊!


    於向陽冷笑起來,「妹夫?倒是會占便宜啊。」


    「……」


    陸斌正經臉,笑著解釋道:「明昱哥是我哥,我比他妹妹大,等量代換,我是倪初夏的哥,厲澤陽就是我妹夫!」


    「有本事當著他麵說去。」


    說完這句話,於向陽閉上眼,懶得理他。


    陸斌幹笑起來,「你不是不讓我在他麵前提明昱哥的嗎?」


    於向陽倏爾睜開眼,聲音冷下來:「說到這才想起來,剛才要不是我打斷,你又要幹蠢事!」


    陸斌立刻閉上了嘴,一副『我錯了』的表情看著他,搖頭表示以後再也不做蠢事,怕他會動手。


    見他態度誠懇,於向陽重新閉眼,低聲吩咐:「明昱的身份有點特殊,目前不宜公開,知道嗎?」


    ------題外話------


    嗯,看到評論區裏有寶寶是猜中大哥的身份的,膩害!


    大哥目前的身份已經公開……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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