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漂亮的,耀眼的。


    麵對她的笑,厲澤川心中鬱結散了不少,臉上展露欣慰的笑。


    穆雲軒斜倚在床邊,眉宇間也放鬆許多。


    他不算是基地的人,但也跟著厲澤陽完成過很多任務,在倪初夏未出現之前,他從未想過會有人能和厲澤陽結婚,畢竟他的性子太過冷淡,似乎對什麽都不感情趣。


    從y國迴來,在路上碰到倪初夏,不得不說是震驚的,畢竟厲澤陽救過的人太多,但重新出現在他麵前的卻少之又少,甚至那些被救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或許,從厲澤陽為了救她失去逮捕影剎最佳時機的那天開始,他們的緣分就已經註定了。一冷一熱,何嚐不是最配。


    穆雲軒開口說:「表哥的身體已經在逐漸轉好,你也要保重身體。」


    原本也沒指望她迴答,或者給自己好臉色,卻不料她竟然對著自己笑了笑,含笑開口,「謝謝關心,我會保重身體的。」


    穆雲軒對此還有些不自在,別開眼不去看她。


    一上午時間,護士進來幾次,基本都是換藥水、量體溫。到中午,穆雲軒了解他身上的外傷,換藥沒讓護士來,而是親自動手。


    手臂被冰棱劃傷,傷口不深但看著駭人。


    他換藥的時候,倪初夏原先在一旁看著,當看到傷口的時候,轉身走到了窗戶邊,不敢再看下去。


    手臂的藥換好,他掀開下麵的被子,看著紗布溢出血,沉下眸光。這裏氣溫太低,電壓不穩房內並沒有開空調,很不利於傷口恢復。


    待全部換好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他身上都浮起了薄汗,一部分原因是源於緊張,還有部分原因是不忍看到他那些傷口。


    「好了。」


    穆雲軒偏低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有些突兀,讓倪初夏迴過神。


    她走過來,刻意不去看換下來的紗布繃帶,「恢復的怎麽樣?」


    穆雲軒沉默了半晌,開口迴:「不是特別好,氣溫太低,不利於養傷。」


    倪初夏眸光微閃,輕聲說:「今天的檢查結果晚上應該能出來,如果指標達到,就能轉院。」


    「嗯,等等看吧。」穆雲軒點頭,把沾了血的紗布繃帶扔進了垃圾桶,「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小店,買些鹽迴來,隔著紗布貼在傷口處能消毒,預防炎症。」


    「等等。」倪初夏叫住他,「你留在這吧,我出去買。」


    走出醫院,才感受到氣溫真的很低。


    攏緊了衣服,沿著路向外走,剛走到路邊,就見厲澤川從吉普車上下來,揚聲問:「去哪?」


    聽著她把穆雲軒的話複述出來後,厲澤川擰眉想了一會兒,說道:「先上車吧,沿著路邊找找看。」


    上了車,厲澤川剛要開空調,被倪初夏製止,「空調燒油,這裏加油也不方便,我不冷的,不用開。」


    見她堅持,他把手收迴,沿著醫院這條路行駛。


    「裴炎去哪了?」倪初夏看向窗外,尋找小賣鋪,隨意聊著天。


    「去西部軍區了,有些事情要處理。」


    「大哥,你在這裏待這麽多天不和曼曼聯繫,會想她嗎?」


    話題跳躍的太快,倒是讓厲澤川怔愣住,隨後迴答:「當然會想,還想著以後有機會帶她來看看這裏綿延的白雪。」


    倪初夏彎了彎眼睛,笑著說:「大哥,你和他真的不一樣。」


    要是有人問厲澤陽這樣的問題,他肯定不會迴答,或者直接丟一個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自己體會。


    「自從爸走後,澤陽就變得沉默寡言,雖然他嘴上不說,但能看出他很在乎你。」


    不然也不會把厲氏所持有的股份都給她,甚至在危機關頭也要叮囑手下不能讓她知曉,他對她的在乎都放在心裏。


    「悶葫蘆一個,勉勉強強湊合過日子吧。」倪初夏舒服地靠在後座,嘴上雖這麽說,但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明顯的心不對口。


    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問:「大哥,方便告訴我關於…公公的一些事情嗎?」


    她和厲澤陽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沒喜歡之前總想著怎麽鬥過他,喜歡了之後就琢磨怎麽黏著他,都沒有問過關於他爸的事情。


    「當然。」厲澤川欣然應下,緩聲後開腔,「爸走的時候我並不在家,後來聽裴叔迴憶那晚他冒雨離家指揮救援,等再見到他,就是安靜地躺在那裏,像是睡著了。」


    已經二十年過去,他對父親的印象已經很模糊,甚至都記不清他的模樣,也隻有刻意去想,才能想起一些細枝末節。


    倪初夏問:「是意外去世的?」


    「嗯,聽爸的戰友迴憶,他是為了救被水沖走的孩子。」厲澤川輕唿出一口氣,低聲說:「澤陽從小就是爸帶大的,和他關係很親,所以爸去世對他的打擊最大。」


    倪初夏抿了抿唇,眼眶發澀地說:「公公很偉大,和他一樣,都值得尊敬。」


    氣氛變得沉重,好在找到了小賣鋪,結束了話題。


    倪初夏下車買了十袋食用鹽,老闆人好送給她一顆棒棒糖,她在很小的時候吃過,剝開糖紙塞進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味蕾。


    迴去的路上,兩人沒有再交談,很快迴到了醫院。


    天空陰沉下來,因為沒有太陽,剛過正午,卻像是傍晚時分。


    外麵的寒風肆虐,倪初夏將食用鹽抱在懷裏,手縮進衣服裏快步走進醫院。


    厲澤川去停車,落在了後麵。


    快到病房時,看到穆雲軒麵露異樣地站在外麵,倪初夏秀眉微蹙,出聲問:「怎麽出來了?」


    穆雲軒凝視她,認真地說:「小表嫂,你要做好準備。」


    心裏『咯噔』一下,倪初夏渾身僵硬住,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是,是他出事了?」


    穆雲軒依舊沒有說話,別開眼說:「你進去看看吧。」


    懷裏的食用鹽落在地上,她也渾然不知,愣愣地走進病房,門口走到床邊,僅僅是幾步路的距離,卻覺得用盡了力氣。


    床上的人唿吸機已經被摘了,安靜地躺在那裏,與她走的時候無異。


    終於來到床邊,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驀然,她看到原本還閉著眼的人緩緩睜開了眼,如墨的瞳仁還是那般的深邃,亦如往常一般。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話,隻是在他開口之前,倪初夏率先說道:「如果你敢問我是誰,我立刻轉身離開。」


    「……」


    「你不能忘記我的,我是你嬌俏漂亮的老婆。」


    倪初夏站在那裏,眸中含著欣喜,又帶了點委屈,把這些天想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我知道你看到我肯定會責怪我,但是讓我在珠城把你留在這裏……」


    床上的人睜眼看著她,靜靜地聽著她說的話,很有耐心地沒有打斷。等她停下來,那雙黑眸閃著光亮,其中點綴了些許的笑意,薄唇也輕挽起來,嗓音沙啞地說:「老婆,對不起。」


    在摔落懸崖那刻,他才意識到,對秦颯下的那個命令對她太不公平,如果他就這麽離開了,難道要讓她這麽無止境地等下去嗎?


    穆雲軒說他隻是昏迷了五天,可是她卻瘦了很多,原本臉上就沒幾兩肉,這下直接折騰完,眼中的充著血絲,便知道她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倪初夏睜大了眼睛,似乎還有些不相信,蹲下來湊近,問道:「厲澤陽,你真的醒啦?」


    「嗯,醒了。」男人的話語很輕,卻不影響她聽到。


    「那你剛才看我的時候幹嘛那麽冷漠?」害得她以為最狗血的劇情會落在她頭上。


    厲澤陽被她埋怨地有些莫名,細想之後解釋:「好久沒睜眼,沒適應過來。」


    倪初夏破涕而笑,握住他的手嬌嗔,「你討厭。」


    「嗯,我知道。」


    男人微微偏頭,目光緊鎖住她的臉。


    「你聽不出我是在撒嬌嗎?」對上他過於炙熱的眼神,倪初夏還覺得怪難為情,放開了他的手,把臉埋在雙手間,「哎呀,你別看了,最近變得好醜。」


    「很好看。」厲澤陽彎下唇角,輕聲說:「嬌俏漂亮的老婆怎麽樣都好看。」


    倪初夏身形頓了一下,放開手盯著他看,良久後才愣愣地問:「你是誰?快把我那個悶騷裝逼從不說情話的老公還給我!」


    厲澤陽眼底劃過無奈,抬手想碰碰她的臉,手還沒碰到就被她捉住,焦急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別動,想做什麽和我說,我來幫你。」


    「我想摸摸你……」


    倪初夏瞪著眼,「都成這樣了,你還耍流氓?!」


    厲澤陽抽出手,手指落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她的麵龐,戲謔開口,「我說的是臉。」


    「哼,摸臉就不是耍流氓了?」話雖這麽說,她卻放低了身子,讓他的手不至於用力抬起來。


    歪頭看著他,對上他的眼睛,莫名覺得感動。


    她不算善良的人,可以說是有點壞,但上天待她並不薄,沒有讓她失去他。


    窗簾是打開的,所以房內並未開燈,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帶了寒冬的冷意,但此時此刻,倪初夏卻覺得溫暖,好像隻要他看著自己,就不會覺得寒冷。


    她的頭磕在床上,是他視角的盲區,手指感受到那抹溫熱時,眸光略微一怔,他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低聲喊道:「老婆?」


    「嗯?」鼻音有些重地應著。


    厲澤陽摩挲她的下巴,輕輕挑起,問道:「怪我嗎?」


    倪初夏紅著眼看向他,吸吸鼻子搖頭,「沒有,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才不讓他們告訴我。」


    男人靜默地看著她,眸中浸染深情眷戀,並未開口。


    「你的初衷是好的,我理解,但是不贊同。我們是夫妻,不就應該同甘共苦嗎?你總是將我排除在你的世界外,有沒有考慮過當我知道真相之後的心情?」


    她真的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堅強,實在無法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承受打擊。


    倪初夏將臉在他掌心蹭了蹭,低喃出聲,「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好。」


    厲澤陽應聲,目光流連於她的唇上,招手說道:「過來。」


    倪初夏以為他有話要說,起身靠近他,當她湊過來時,厲澤陽不顧手上的傷握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待她反應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唇齒相依。


    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接過吻,倪初夏完全愣住,等反應過來他正要撬開自己的牙關。


    「唔……不行。」倪初夏驀地別開臉,輕喘說道:「你瘋了!」


    剛剛才摘掉唿吸機,這時候接吻,是想下一刻就暈過去嗎?


    厲澤陽眼底劃過一抹不滿,似乎很在意她突然間的撤離。


    倪初夏瞪著他,語氣有些不好地說:「你沒好透之前,想什麽我都不會滿足你!」


    別說接吻,從今天,不、現在開始,她都要離他遠遠的。


    厲澤陽:「……」


    臉色黑沉下來。


    ------題外話------


    厲先森:我真的隻想接個吻


    夏夏:嗬,想也別想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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