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唔唔……」


    厲澤陽整個壓在她身上,嘴巴被捂住,隻能發出輕微的悶哼聲。


    死混蛋、臭流氓,神經病!


    說不出話,也隻能用眼睛控訴。黑暗中,那雙勾人漂亮的眼睛有淚光,像是眨眼就會哭出來,但更多的卻是怒意。


    門外歸於平靜,厲澤陽鬆手,從她身上翻身而下。


    「啪——」


    重獲自由後,倪初夏揮手一巴掌拍在他胸口,起身坐起來,「你大爺的,大晚上不睡覺掐人好玩是不是?!」


    那一聲慘叫是她叫的沒錯,但丫的是厲澤陽趁她睡著突然掐她腰間,她才沒忍住叫的!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聽她兇巴巴地控訴,厲澤陽沒出聲,眸中平靜看著她,似是在想『這樣的人』是怎麽樣。


    隻是當聽到倪初夏的後話後,臉色變了變。


    「變態!就你還軍人,你丫就是變態、神經病……」


    「倪初夏,你有種再說一遍。」拉扯中,男人的睡袍被扯開,胸口蜜色肌膚顯露,他也沒在意,起來慢慢逼近她。


    「你就是變態、神經……」


    「想好再說話。」厲澤陽盯著她,眸中瀲灩光澤,明亮極了。


    被他盯著,倪初夏打了冷顫,覺得他的眼神就是在警告,仿佛自己再敢說話,他就會做更變態的事情。


    「你就知道欺負我,欺負我還不準我說,你……你這人怎麽這麽壞啊!」倪初夏幹嚎起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耍潑大鬧。


    「別鬧了……」


    厲澤陽頭疼的厲害,這要把爺爺奶奶嚎過來,不是更亂嘛?


    「我就鬧,你罵我就算了,你還打我,嗚嗚嗚……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軍人,好意思穿軍裝,壞蛋啊……」


    「我什麽時候罵你、打你了?」


    「你讓我閉嘴,剛剛你掐我!」倪初夏雙手抱著腿,可憐兮兮看著他,「有你這樣當人老公的嘛?我要離婚。」


    「不準。」聽到『離婚』二字,厲澤陽目光染了寒意,冷聲拒絕。甚至忽略了她說離婚前的那句話。


    「你看,你又兇!」倪初夏向後縮了縮,越想越覺得自己被坑了,真他媽的委屈。


    深唿吸,厲澤陽臉上寒意消散不少,平靜開口,「掐你是因為剛剛爺爺和奶奶在門外。」


    「他們在門外和你掐我有……」


    『什麽關係』未說出來,倪初夏懂了。哭成花貓的臉憋得通紅,悶聲嘀咕,「他們怎麽這樣啊?」


    其實倪初夏想說的是老不正經。


    「嗯,為了讓他們放心隻能那麽做。」他知道今晚奶奶沒聽出名堂,餘下的假期就有的受了。


    隨後男人輕吐,「抱歉。」


    僅僅兩個字,卻讓倪初夏破涕而笑。


    她聽出厲澤陽這聲「抱歉」中的僵硬,他軍銜那麽高,向人道歉的次數怕是屈指可數吧。這麽想,心情痛快多了。


    「你自己怎麽不叫?或者你可以把我叫醒啊?」倪初夏清了清嗓子,非得用這麽……兇殘的方法。


    「叫醒你配合我?」男人揚了揚眉,好笑看著她。


    「對呀,我演技很棒的。」得意洋洋開口,對於偽裝,她向來自信。


    之後,房內再次陷入安靜。


    很顯然,兩人說的根本不是一迴事。


    等明白他的意思,倪初夏臉頰發燙,垂頭咬唇,「好睏,先睡了。」


    很刻意地打著哈欠重新躺下,裹著被子埋頭睡覺。


    清晨,天空還未亮,一道極為響亮的號聲響徹軍區大院。


    「怎麽了,著火了嘛?」倪初夏從睡夢中驚醒,驀地坐起來,眼底滿是驚恐。


    入目是陌生的環境,花了幾秒鍾捋清自己身處何地,伸手搖身側的男人,「喂,厲澤陽,趕緊起來……」


    其實,厲澤陽早就醒來,因為常年形成的生物鍾,總能在號聲響起前清醒。


    他睜開眼,眸中清明。


    偏頭看著她,見她模樣慌張,眉頭蹙起,染了啞意醇厚嗓音響起,「隻是軍區起床號,別害怕。」


    男人的聲音伴隨號聲,卻撫平了倪初夏不安的心。緊繃的神經放鬆後,困意再次襲來,倒床繼續睡。


    耳邊是她的唿吸聲,鼻尖縈繞她的體香,甚至身邊因為有人而有了暖意,這些在不算大的房內迅速蔓延,直逼感官。


    這麽多年,圍繞在他身邊的多為男人,像現在這樣從沒有過,感覺很微妙。


    身側的女人長發披散開,遮住了臉,粉唇微張,眉頭皺著睡得並不好。男人薄唇輕抿,抬手撥開她的發,長了繭的指腹摩挲她的臉頰,膚白滑嫩,觸感不錯。


    良久,他才掀開被子下床,換上衣服後推門走出去,期間並未驚動床上的人。


    待厲澤陽晨練迴來,將軍樓小洋房內已經有人活動。保姆在廚房準備早餐,厲老坐在客廳看報,厲奶奶則修剪盆栽,見他迴來,立刻放下工具迎了上來。


    「澤陽,昨晚睡得好嗎?」


    「嗯。」厲澤陽不鹹不淡輕哼,表情未變。


    「哎呦,我瞧你是睡好了,估摸著孫媳婦是累壞了。」厲奶奶捂嘴笑,眼裏滿是戲謔。


    厲澤陽抿唇不語,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厲奶奶見他不說話,也不追問下去,神秘兮兮湊過去,「今兒讓保姆給你燉點補湯,雖然你體能不錯,但還是要補補。」


    說完,老人踱步走進廚房,和家裏的老保姆商量。昨晚就聽到那麽一聲,看樣子生活不太和諧,嗯,得好好補補。


    厲澤陽脖頸處青筋暴起,但偏偏火氣沒地方撒,隻得生生憋迴去。


    早晨七點鍾,厲建國和厲奶奶落在吃早餐。


    「你媳婦去哪了?」厲建國瞥眼看著厲澤陽,見他不說話繼續開口,「年輕人最忌諱的就是懶床,你也別太慣著她。」


    男人敷衍應對,依她那孩子心性,清晨弄醒她當場就得炸毛,不是明智舉動。


    「從明天開始讓她和你一塊晨練,知道嗎?」厲建國繼續吩咐。


    「嗯,明白。」依舊敷衍應對,沒放心上。


    「嘿,瞧你那懶散的樣,爺爺這麽說也是為你好,你當兵這麽多年身強體壯的,她那小身板夠你折騰?」


    「這次奶奶站在爺爺這邊,年輕人就該多鍛鍊,奶奶等著抱孫子呢。」


    這番話感動了厲建國,這麽多年老太婆終於和他站一個陣營了。


    於是,睡夢中的倪初夏就這麽被坑害了,連發言權都沒有。


    ------題外話------


    小二,十全大補湯、牛鞭湯準備好!


    夏夏:為毛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厲先森:你搶了我的台詞


    感謝【蘭豐了】送的鑽石,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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