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逕自走向手術室。


    手術室過道,岑曼曼見倪初夏過來,立刻迎了上去,「初夏,別擔心,瑤姨不會有事的。」


    她明白林瑤於倪初夏意味著什麽,亦師亦友,更甚親人。


    「既然人來了,迴家吧。」岑南熙雙手插在褲兜裏,踱步走到岑曼曼身邊。


    「你迴去吧,我留下來陪初夏。」倪初夏是她最好的朋友,這樣的情況,怎麽能放心讓她一個人麵對?


    岑南熙眼眸微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馬上跟我迴家,超過十點,奶奶會不高興。」


    大晚上充當司機送她來醫院已經令他很不滿,這個林瑤本就和他們非親非故,能過來已經算仁至義盡。


    「我……」


    「和岑南熙迴去吧。」抽出手,扯出慣有的笑,「老娘可是倪初夏,能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


    最終,岑曼曼一步三迴頭跟著岑南熙離開。


    「倪初夏有厲家老二陪在身邊,放心吧。」坐上車,岑南熙左手夾著煙搭在窗沿,輕吐煙圈。


    「他、為什麽和初夏在一起?」所以說剛剛通話的時候,倪初夏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岑南熙揚眉一笑,輕彈菸蒂,「大晚上一對男女在一起,能有什麽事?」


    早在那晚宴會上就看出了端倪,厲家老二常年在部隊,休假迴來也甚少露麵,那晚不但出席了宴會,還假借兄長的名義替倪初夏解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可能隻是朋友。」她相信倪初夏,她不是、也不會做岑南熙所指的事情。


    岑南熙勾唇一笑,沒再說話。


    手術室外。


    倪初夏靠著牆,頭微垂下,看著地麵。


    腳步聲傳來,一雙鞋出現在眼前,倪初夏抬頭望著眼前的人,「謝謝你送我過來,迴去吧。」


    她的語氣很淡,明明說出的是感謝的話,卻絲毫聽不出感謝的意思。


    厲澤陽早就習慣她這樣反覆無常,隻是靜靜看著她,一雙黑眸瀲灩光澤,問道:「裏麵的人是誰?」


    雖然她極力在偽裝,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但細小動作早就出賣了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和你沒關係。」心裏很煩,幹脆別開眼不去看他。


    「誰是病人家屬?」手術室門開了,醫生摘了口罩走出來。


    「我是,她怎麽樣了?」倪初夏迎上去,麵露焦急。


    「情況雖然穩定,但類似今晚的情況隨時可能發生,你做好準備。」醫生語重心長開口,晚期患者,就等於是在用藥物續命,運氣好能拖幾個月,運氣不好可能說走就走了。


    「不能手術嗎?或者轉院、去國外醫治?」倪初夏麵色有些發白,顯然不能接受。


    「如果能去國外治療可能情況會有所好轉,這要考慮你們的條件是否允許。」模糊的迴答,不明確的結果,是醫生一慣的說話方式。


    倪初夏嘆了一口氣,即使隻有一線希望她也不會放棄,心中已經做了決定。


    林瑤被推出手術室時,還陷入昏迷狀態。倪初夏握著她的手,跟著去了病房。


    「澤陽哥,你怎麽在這?」厲澤陽的步子被於瀟止住,她摘掉口罩走過來,調侃出聲,「不會是特地接我下班的吧?」


    「不是,陪朋友過來的。」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把視線移開落在倪初夏的背影上。


    於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若有所思。


    「澤陽哥,既然你和那位病人家屬是朋友就多勸勸她吧。」她的腫瘤科醫生,交接班的時候出現緊急情況,剛剛結束的手術,就是她和另一位主任做的,情況並不樂觀。


    「嗯。」厲澤陽點頭,「我先過去,你忙。」


    於瀟站在原地,到嘴邊的話在對上他的背影咽了下去,一臉落寞。


    她想說,她已經可以下班了。


    ——


    倪初夏坐在病床邊,目光輕柔落在林瑤臉上。被病痛折磨,她的膚色已經不再紅潤。


    握住她的手,倪初夏眼睛發脹,這雙教會她寫字彈琴的手也不再溫暖,冷冰冰的,像是沒了生命。


    吸了吸鼻子,交代護工好好照顧她,便離開病房。


    夜已深,醫院外的車輛開走了大半。


    倪初夏坐上厲澤陽的車迴到倪家。


    下車之際,她轉頭看著他,「倪氏瀕臨破產、我爸一審敗訴、勝似親人的瑤姨生命垂危,這就是我現在的處境。」


    「嗯,我知道。」厲澤陽頷首表示明白,麵上波瀾不驚。


    「明早八點帶上證件來倪家接我。」倪初夏撂下這句話,下車走向別墅。


    厲澤陽望著她的背影,雖然早就料到結果,卻還是勾唇,笑了。


    翌日。


    倪初夏坐在飯廳吃飯,手裏拿著今天的財經早報。


    果然,昨天倪氏建材工人鬧事上了頭條。不僅如此,厲澤陽護著她的那幕也被拍下來,直接po了上去,標題是『倪氏千金疑似另結新歡』。


    「大小姐,有朋友過來找您。」倪程凱將人領進別墅,朝著飯廳喊了聲。


    聽到玄關處的動靜,倪初夏探頭望過去,看到男人站在那裏,愣了一下,「不是說好八點嘛?」


    這麽早過來幹什麽?


    「怕你反悔。」厲澤陽看著她,黑眸深邃。


    「我還怕你反悔呢?!」有人送上門給她利用,不用就是傻,「等我五分鍾。」


    五分鍾後,倪初夏換了身衣服從樓上下來,與厲澤陽並肩走出別墅。


    民政局外。


    厲澤陽解開安全帶,見倪初夏沒動靜,偏頭看向她,眼底有些探究。


    「咳……」倪初夏清咳兩聲,揚眉與他相對視,「咱們領證之後,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還是你的事,沒問題吧?」


    「……」


    「當然,要是你遇到喜歡的人,盡管開口,咱們和平離婚就行,我也一樣。」解開安全帶,倪初夏見他依舊不說話,推門下車,「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走吧!」


    厲澤陽坐在車內,黑眸逐漸轉深,和平離婚?想得倒是挺美。


    約莫五分鍾,兩人從民政局出來。


    厲澤陽手裏拿著兩個紅本,麵無波瀾。


    倪初夏雙臂交叉,黑沉著臉,不悅皺眉,「你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厲澤陽是軍人,他結婚需要打報告申請上級,不僅如此,連帶著自己也需要被調查,就連體檢雙方都必須要做。她是進民政局才知道需要有這些過程,想著今天怕是領不到證,卻沒想到這些他都準備好了。


    這說明什麽?


    這貨蓄謀已久!絕對的蓄謀已久!


    ------題外話------


    文文正在字推,收藏的美妞們要追文哦,mua~


    領證閃婚了!


    wuli夏還是太單純啊…


    接下來就是婚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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