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深淵之主!”


    邪神哈姆猶豫半響,仰望斬龍台之下,虞淵祭出“靈魂神壇”的本體軀身,先恭敬地作揖行禮,隨後才道:“聖殿的守護者正在唿喚我,他說大魔神貝爾坦斯,撞碎了殿堂穹頂而出。”


    “整個源界,散落在各方星河的邪神,都在被他召集起來。”


    思前想後許久,石像內的邪神哈姆,最終還是選擇了虞淵。


    “您是他的主人,我應該以您為主!”


    如在自我說服般,哈姆謙卑地表態。


    哈姆也知道在浩漭內部,那位以另一個虞淵的形態存在世間,並且去了一個散逸死亡力量的泉眼。


    可哈姆並不知曉太多內情。


    很多時候,他覺得那位和虞淵是一體的,會在任何一刻進行融合。


    所以對待每一個虞淵,他對恭敬有禮,都謹慎小心地侍奉著。


    虞淵愕然,他倒是沒有想到貝爾坦斯,能夠那麽快地衝出來。


    “貝爾坦斯就要來了嗎?”


    妖神綠柳鬼祟地和龍頡待在一起,聽到貝爾坦斯就要降臨,他心頭不禁一顫。


    實在是貝爾坦斯的名頭太大了,這位公認的源界最強者,不論是在浩漭的龍族時期,還是在人族稱霸的時代,都沒有任何一人能單獨力抗這位外域天魔的首領。


    舉世無敵,實至名歸。


    “鍾赤塵!快把星河渡口敞開一下!”


    阿德裏婭在斬龍台下方突然疾喝。


    她感覺到了!


    喚出了時之書,以厚重書籍蓋在“星河渡口”上,令渡河和外界連接中斷的鍾赤塵,趕緊去看虞淵。


    “我父親就要來了!”阿德裏婭喝道。


    虞淵輕輕點頭。


    龍頡也屏住了唿吸。


    鍾赤塵再沒有二話,趕緊將那本厚重的時之書從“星河渡口”挪開來,旋即就見一具精金神鐵鑄造的盔甲,從那“星河渡口”內飛出。


    盔甲一現此間,龍頡提前飛走,不敢離那盔甲過近。


    以“天地熔爐”打造的這具魔軀,有黎會長的金鐵精粹,在大魔神貝爾坦斯的掌控下,或許具備以魔軀直接熔煉龍頡的力量。


    灰域時,龍頡就感受到了不妙,現在也是一樣。


    嗤嗤!


    盔甲內部的大魔神,眼窩內的魔光深沉,遮蔽他整張臉的鐵甲悄然消失,令他的麵容清楚地呈現。


    他感慨地,打量著此方屬於天魔族的星空,還特意望了一眼薩卡煉製的隕石海。


    很可惜,薩卡此刻被不死鳥女皇逼的意識混亂,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歧幽星域。”


    大魔神輕聲低唿,他不是通過泰亞主星的時空之門,而是從開天耀星而來。


    他當時由開天耀星的“深淵混洞”前往深淵,魔魂曾在不同的幽\洞穿梭,找到了和各大天魔星域連通的方式。


    “我們天魔的領地,每一個我都知之甚祥。”


    貝爾坦斯喃喃道。


    “父親!”


    “貝爾坦斯大人!”


    “淨魂神輝”下的阿德裏婭,還有尤潛,望著這一刻的貝爾坦斯為之動容。


    令他們感到吃驚的是,貝爾坦斯盔甲下魔魂,竟有一點紫芒無比耀眼地顯現。


    紫芒,代表著浩漭的源魂印記。


    被那位吞沒煉化以後,所有紫色痕跡本該被抹掉,不太可能再次顯現。


    然而,就在大魔神貝爾坦斯的魔魂深處,那紫芒卻耀目無比。


    這說明貝爾坦斯此刻是清醒的!


    一進來,貝爾坦斯的輕唿和自語,也說明他的自我靈性猶在!


    尤潛和阿德裏婭在恢複清醒後,以為貝爾坦斯過來的那一霎,必然是狂躁而瘋狂的,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沉靜。


    唿!


    在盔甲淩空的那一霎,鍾赤塵心驚膽顫地,又要以時之書將“星河渡口”蓋住。


    “直接摧毀渡口!”虞淵吩咐道。


    鍾赤塵沒有遲疑,才拿起來的那本時之書,驟然華光萬丈,道道蘊滿時空能量的光柱轟落下去。


    虛空漩渦形態的渡口,在那些亂糟糟的時空力量下,劈裏啪啦地爆響。


    不多時,這座被通天商會費力打造的星河渡口,就炸裂為濺射中的幽光,一絲絲的空間線條。


    “星河渡口”不複存在,意味著灰域的那些至強者,不能瞬息而至。


    除非是極慧,還有阿瑟斯那般,本身就精通虛空力量者。


    “毀的好!毀的好啊!”尤潛連連誇讚。


    有著深淵之主身份的虞淵,在貝爾坦斯沒有過來之前,本想直唿其名。


    可當這位高大的紅須老人,此刻在盔甲中顯現後,他卻不自禁地喊道:“老師……”他想到了太多過往,想到了這位老人兩世的栽培,想到了許多暖心的畫麵。


    那些深刻的記憶,儼然成了他靈魂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別說一世兩世了,他永世難忘。


    他的一聲“老師”,令盔甲內貝爾坦斯的魔魂,老懷欣慰地嗬嗬大笑起來。


    “好,你很好,果然沒辜負我的期待!”


    “沒想到在天地間,竟然存在這種光源,能夠抹掉祂的侵染。”


    貝爾坦斯笑容坦蕩地,從破碎的“星河渡口”走出,他到了“淨魂神輝”邊沿處,眯眼細看。


    他還沒有接受“淨魂神輝”的洗滌,卻顯然已恢複了自我靈性,這讓虞淵,鍾赤塵、尤潛等人都驚詫不已。


    大家想不通為什麽他能如此清醒。


    “父親,你?”


    阿德裏婭忍不住詢問。


    “你的魔魂,因我魂之本源分離出部分而成。在你落在如此光輝下,漸漸找迴你的靈性和自我時,我也感應到了。這光輝照耀的,不止是你倆的魔魂,還有我的一部分。”


    貝爾坦斯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魔魂和阿德裏婭能夠互通,因他通天徹地的力量,能無視源界虛空的阻礙。


    邪神聖殿大門敞開著,眾多的邪神已經離開,自然也隔絕不了他。


    因此,在阿德裏婭被“淨魂神輝”照耀到的那一刻,他已經通過阿德裏婭,將他的一部分魔魂放置在女兒的腦海。


    他做的很隱秘,他也是在感受“淨魂神輝”的奇妙,想看看有沒有副作用。


    他想要先弄清楚,在“淨魂神輝”的光芒下,尤潛和阿德裏婭的思想靈智,會不會被虞淵給扭曲。


    那位,令他深受其害,令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他在那座邪神聖殿,還以其魔魂聆聽虞淵和阿德裏婭、尤潛的對話,關注著歧幽星域的局勢動向,最終確認“淨魂神輝”當真有益無害了,他才從殿堂走出,通過開天耀星的幽\洞過來。


    “難怪,我會覺得那麽的費力,原來……還有老師你的魔魂。”


    虞淵有些疑惑不解,因為他動用了“靈魂神壇”內的力量,竟然都沒有看到在阿德裏婭的腦海深處,有另外一個魔魂的存在。


    “嘿!”


    貝爾坦斯又是咧嘴一笑。


    就見在阿德裏婭的魔魂內,有重疊的靈魂如圓圈般顯現,那魔魂和阿德裏婭的魔魂仿佛不分彼此,還將阿德裏婭的魔魂環繞罩住,並形成一種保護。


    唿!


    那道魔魂從阿德裏婭頭頂飛出,化作一個高大的紅須老人,魂魄內有絲絲魂線死結也被消融著。


    “不愧是我曾經的引路人。”虞淵讚歎不已。


    他沒有能看出,貝爾坦斯的魔魂和阿德裏婭有重疊部分,如阿德裏婭的靈魂幻影或投影,仿佛是不真實的存在。


    主要是,他的那座“靈魂神壇”都沒能照耀出來,足見貝爾坦斯的非凡。


    “在我這裏,還有很多祂的痕跡沒有能抹掉,說說看你能撐多久。”


    貝爾坦斯指向他的主魂,一邊好奇地看著“淨魂神輝”,一邊說道:“一個尤潛,一個阿德裏婭,似乎就已經是你的極限了。我悄然放一道魔魂進來,會令你耗費更多的魂能,讓你有更大的壓力,我感覺到魂能才是你最大的消耗能量。”


    “反倒是別的力量,你能以自身轉化,能一直吸納持續。”


    貝爾坦斯琢磨著,在短時間就看出了“淨魂神輝”的構成部分,猜到虞淵的疲憊和不堪重負,就是因為魂能損耗巨大。


    盔甲中的貝爾坦斯,忽然閉上眼,他覆蓋著金鐵的沉重胳膊抬起。


    大魔神擺出擁抱整個歧幽星域的架勢。


    “來。”


    貝爾坦斯放聲高喝。


    整個歧幽星域,散逸在各方的魂能,突然間開始聚湧!


    從貝爾坦斯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歧幽星域的主宰,是這方天魔星域的統治者,他的靈魂法則淩駕於星域之上!


    在天魔出沒的星域,魂能往往較為濃鬱,歧幽星域便是如此。


    因他的一聲高喝,歧幽星域的魂能全部湧來,如受到他的召喚般,想要拚命擠入他盔甲內的魔魂。


    他伸手指向虞淵,一道灰蒙的橋梁,突然鋪展在虞淵額頭。


    那些從各方而來的魂能,紛紛流入橋梁內,內中的汙濁雜質被迅速洗滌,化作極為純淨的魂能。


    這股魂能,和虞淵在那無盡黑暗內斂取的,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他能直接吸收!


    “你盡管放手淨化,你所缺的那些魂能,我來幫你填補到滿溢。”


    浩浩蕩蕩的純淨魂能,硬塞到了虞淵的眉心,充盈了他的識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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