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出行


    “林建……”我出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高高瘦瘦的五官很是帥氣如果把他放在學校絕對還是那種校草級的人物,隻不過我不知道這段日子他發生了什麽事情,當初第一次聽宋子陽提起林建進入了一個神秘組織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可思議,並且一直不肯相信。而且林建在我的認知中一直是那種很溫和的人,我還記得當時林建的魂魄進入了黑夜的身體,那時候林建也是一直保護我。現在這種時候遇到他,感慨萬千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林建本來還想繼續反駁沈長洛,聽見我叫他這一聲之後,他楞了一下,抬頭看我,眼神中有些許迷茫和無措,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看見林建的眼神,我突然心裏有些刺痛,想靠近他一步,卻似乎不管怎麽靠近他都越來越遠了。


    “怎麽,你怕了?”沈長洛出聲打破了我們之間這種奇怪的氣氛。林建陡然醒悟過來,眼神帶著些許冷意看著沈長洛笑道:“不至於,不過現在還不是我和你交手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眼尾掃了我一眼道:“你們小心些,盡量不要做太大動作了。”說罷一陣煙霧刮起林建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麽消失了。


    我來迴看了看周圍,確實一個人影也沒有了,心裏有點失落,我不知道林建為什麽,可是我卻覺得他肯定沒有變過。突然從剛剛林建待過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囊袋,我上前將那囊袋撿起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前盡是一片白色,沈長洛上前將我摟在懷裏道:“走吧。”


    我嗯了一聲,掙脫開了他的懷抱,獨子走在前麵,突然不知道怎麽了,想自己走走,因為心裏莫名的很是壓抑,莫名的有些煩躁。沈長洛默默跟在後麵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去理會他高興不高興。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天地間除了這聲音再無其他。我知道沈長洛還在不遠不近處跟著我,我出聲用他可以聽見的音量道:“明天咱們就去那個墓塚看看吧,我累了,等這裏告一段落之後我想迴家待一陣子,你去哪裏隨你,我不想再管了。”


    “黎漾……你怎麽了,為什麽迴說這樣的話……難道,你放不下林建麽。”


    我迴過頭看見沈長洛滿眼無助的看著我,我隻是覺得累了,我衝他搖搖頭,接著眼皮一沉似乎就跌落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我不經常做夢,但凡做夢就會夢見我跟重要的人,這次我卻夢見的小時候。我的眼睛天生就可以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那時候我太弱小了,除了看見它們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黎成和媽媽還沒有離婚,但是那時候媽媽會因為各種事情和黎成吵架,慢慢的黎成晚上也不迴家了,媽媽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等,通常一等就是一晚上,白天她一個人頂著黑眼圈送我去幼兒園然後去上班,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晚上我經常自己一個人縮在臥室睡覺,可是每天晚上都會聽見很多奇怪的聲音,見到很多恐怖的畫麵。我以為所有人都可以看見,可是慢慢我發現他們是看不見的,而且他們會把我當做瘋子。我小時候就開始知道隱藏自己的內心想法了,可是那時候我還這麽小,真的好想有一個朋友。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怕我。


    那天媽媽沒有來,爸爸也沒有來,天黑了所有的小朋友都迴家了,隻有我自己沒有人來接,我覺得就好像全世界都把我拋棄了一樣,我一邊哭一邊往外跑,我覺得值班老師不太喜歡我,我跑出去的時候她來找我,可是我一個人害怕極了,因為我又看見了那種恐怖的畫麵,一個白色的模糊的人影東西他在我的麵前不停的吃著什麽的東西,吃完之後就用自己的的利爪從肚子裏掏出來繼續吃,那種聲音讓我覺得簡直就是噩夢,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聲音,那個人影的白色影子我看見過他很多次了,好像他就一直跟著我一樣。我後來不知道別人怎麽找到我的,等我醒來隻有媽媽守在我身邊,很多的塑料管插在我的的身體上,媽媽說我病了需要治病。


    原來我不知道是從那裏撞到了頭,腦袋裏出現了血塊,醫生給我做了手術,不過那是我很久之後才知道的,那時候我確實以為自己就是單純的病了。後來我看見的那種模糊的影子變得越來越清晰,我已經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個毛孔。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一個人的臉,因為那副樣子真的實在太可怕了,整個臉都是擰在一起的,臉上盡是枯槁的樹皮般的皮膚,黑色的小斑點張滿了他的臉和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他的頭凹陷下去一塊,我不知道那是怎麽做到的。每當我看向他,他都會朝我詭異的笑,他的嘴巴會摳出來他吃進去的東西,粉色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麽肉。我不敢繼續看。後來似乎我看見的那些都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傷害,我便開始學會接受所看見的東西,一開始我還會告訴別人我看見的,他們都笑我。慢慢的我就不再把所看見的告訴任何人。


    這就是我小時候,很糟糕的一段童年。意識有些混亂了,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沈長洛不停的拿手帕沾了水給我降溫,我想說話,可是嗓子疼的厲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把手搭在了沈長洛的手臂上,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還是很溫柔:“你病了,擦一擦就會好的。”


    我感覺到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滑下,我還記得曾經有個女人這麽對我說,說我隻是病了,可是,現在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沈長洛見我再哭,有些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拿著手帕不停的給我擦去淚水,一邊擦一邊哄:“不哭了,不哭了。”


    看他笨拙的樣子,我突然噗嗤笑出了聲,可是心裏那種酸楚卻越加清晰,那滾燙的液體又流了下來,我自己趕緊把手覆在了眼上,我不想他看我哭,我覺得有些醜。


    沈長洛把我的手拿下來,然後道:“黎漾,最近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以後你不要想這麽多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會給你辦好,之後你就負責看著。你別哭,你哭,我心裏就會覺得沒有把你照顧好,會很自責。”


    我聽著沈長洛的話,可是淚水越來越洶,我索性也就放開了哭,毛毛從外麵飛進來不停的拿它的小腦袋蹭著我的手,我哭了一會兒,大約是累了,我一隻手還是覆在眼上,另一隻手摸索著去找手帕,沈長洛很是貼心的把他手中的手帕遞給我,他沒有再說什麽。我哭夠了,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多少覺得自己有些丟臉,我皺眉問他:“你是不是在心裏笑我?”


    “嗯,你猜的很對。”沈長洛眼睛一挑,然後淡淡出聲。


    我撇了撇嘴:“你怎麽能承認,你該謙虛的說沒有。”


    “那我現在謙虛一下,可以麽?”沈長洛把這話說完,我心裏也就舒服多了,既然心裏的到了解脫和宣泄,也就懶得和他計較這麽多。可是轉眼我就看見雲朵正站在門口看,我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紅了,我這麽大一個人被一個小姑娘看見哭鼻子的樣子,那肯定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黎漾姐姐,你不哭了,我這裏的巧克力都給你。”雲朵拿出了之前我給她的巧克力,她沒舍得全部吃掉,竟然還留著,我有些感動,對她笑笑說:“好雲朵,你吃,我不吃。”


    沈長洛沒有再問我什麽,也沒有問我為什麽突然會發脾氣,也沒有問我關於林建的一切話題。他還是會照顧我,給我換藥,可能因為現在的身體很是強悍了,所以那傷口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新肉已經張了出來。隻不過在活動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應,我不管怎麽樣,隻是想快點去那墓塚去重新查看一番,沈長洛這次說什麽也不讓我去,第二天一早就一個人走了。我拿他沒辦法,把身上所有的符紙和乾坤袋全部給了他,等他走後,我突然想起來,現在怎麽會這麽依著他,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是要一起跟著去的。


    看著他留下的那一串腳步,我默默等著,他說三天,隻要三天就會迴來。這天男主人迴來了,他說他已經被調到了機關單位,之後就會去城裏工作了他決定把妻子和女兒全部接去城裏工作。我當然是恭喜他,這樣雲朵就可以去受到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教育了,我想到了青靈,不知道她這妮子在蓬萊如今怎麽樣了。是不是長高了,是不是又逃到別處去了,或者她現在正在專心致誌的跟著她的爺爺修行。


    晚上跟著主人家吃了飯,他表示明天可能就要把妻子和孩子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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