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往外走去。與進來時不同。如今,假山石陣在兩人麵前打開。不消片刻,楚慎行和秦子遊就看到他們進來時的門扉。等打開門外,外麵是一片露天的空間。趙開陽、儒風寺東長老等人已經站在外麵。算來,楚慎行師徒不算來得早,好在也算不上晚。他們神識鋪開,觀察四下環境。秦子遊低聲說:“這裏像是東海。”楚慎行心想,這倒是所言非虛。靈舟之下,正是一片浩蕩海水。隻是海水之上,偶爾能看到各展神通、往各處行去的修士。除了楚慎行師徒之外,其他修士也在小聲議論。往後曆練,他們已經各自結好隊伍。雖然同樣出身碧元,算是“故人”,但修士們並不打算所有人一同行動,而是分而行之。至多留好信符,以後哪邊出了意外,也要相互扶助。等到最後一個修士出現在這片露天空間之中,諸人眸光一動,察覺那一扇扇門,就這樣消失了。如今,他們所在的,像是一條船的甲板。逍遙老祖在此刻現身。他掌心攤開,一陣耀耀光芒從中亮起。等到光芒散去,露出一枚令牌。逍遙老祖在令牌上輕輕一點。令牌化作十數個,往修士們身側飛去,被他們抓在手心。令牌之上,便是“逍遙”二字。逍遙老祖溫言說:“此番離別,我也無甚相贈。這枚令牌,可以告知旁人,你們皆是與我同出一個世界的後輩。若是遭逢危難,它也能幫你們抵擋聖人境的一擊。但往後如何,還看你們自己。”這樣的話,修士們在過去一段時日內聽了無數次,自然有所準備。他們知道手中令牌的分量,珍重道謝。逍遙老祖說:“那便就此別過吧。瀾川大世界之中,有十數個戰場入口,皆等你們前去。”修士們口中稱“是”,知道這是最後的道別。他們收好令牌,相互看一眼,便躍下靈梭,各自去也。楚慎行師徒留在最後。逍遙老祖的視線落在楚慎行身上,問:“楚小友莫非還有旁事?”楚慎行再供一拱手,道:“是有一件小事,還請老祖幫上則個。”逍遙老祖神色淡淡,看不出心思。但楚慎行也不在意,他取出玉瓶,說:“請老祖在上麵設立一個禁製。”逍遙老祖聽了,神色緩和一些,頷首:“原來是此事。”說著,玉瓶朝他飛去。老祖又道:“我要取一滴你的血。”楚慎行聽了,拍一拍旁邊的徒弟,“不,還是取子遊的血。”秦子遊一怔。老祖也有些不解,但沒有多問。他轉向秦子遊,溫言說:“秦小友,將你手腕露出來好,這道禁製,用不上心頭血,尋常的血水便可。”第236章 瀾川大世界青年手腕上破開一個細小的口子。那近乎算不得傷。隻容得下一滴血溢出, 而後就迅速愈合。金丹修士的血一樣蘊含靈氣,此刻往逍遙老祖所在飛去,引來天上鳥雀側目。隻是在發覺靈舟之上的修士非自己能敵後, 鳥雀們又飛走。血滴在逍遙老祖身前流淌, 慢慢變少, 織出一個靈陣。逍遙老祖大約是有意做得很慢, 楚慎行一邊看, 一邊記,在心底描摹。秦子遊幹脆抬手比劃, 逍遙老祖看了一眼, 微笑一下, 顯然對後輩們此刻的“偷師”相當樂見。片刻後,禁製完成。玉瓶飛到秦子遊麵前,被青年一把抓住,塞入袖口。到這裏,師徒二人正式與逍遙老祖告別。兩人與方才的修士們一樣,躍下靈舟。楚慎行取出羅盤, 看羅盤起初不住轉動,到後麵,逐漸趨於穩定,與瀾川大世界的天軌相合。秦子遊在他旁邊舉目遠眺,說:“趙開陽、杜峰主和東長老是往西邊去了,那邊殺伐之氣最重, 想來也是離戰場穿梭通道最近的地方。自在峰和穿雲樓的幾個長老倒是去了北麵, 師尊, 北麵是不是有一個島?”楚慎行看一眼羅盤, 說:“是。”秦子遊踩著靈劍, 側頭看他,“那我們……”楚慎行:“幾位峰主、長老如今有所行動,想來早有打聽。”秦子遊眼神亂飄:他們師徒二人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打聽過什麽。原因也能想見。這讓秦子遊有些難得赧然。楚慎行察覺到,笑一笑。秦子遊又問:“師尊,那顆洗髓丹,就放在我這裏了?”楚慎行頷首。秦子遊說:“但我不會再和師尊分開的。”顯然已經想明楚慎行要求用他的血來做禁製的緣故。楚慎行說:“這樣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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