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互安慰、打氣,說來說去,總離不開青雲老祖。“待青雲老祖趕來,便是率領眾多元嬰尊者,將那裂縫中的狗雜種找出、將其斬殺的時候!”“是了,我泱泱碧元,豈是一群不知從何處來的魔頭能夠欺辱?”“楚尊者此前名聲不揚,如今卻扛起整個屠魔盟的大旗,可見四海之外,仍有機緣。若能扛過一劫,道友可願與我一同尋之?”“……”“青雲老祖究竟何時趕來?”“這……卻是不知了。”修士們在等,所有人都在等。便是楚慎行,也日日琢磨,此前天道顯露意誌,要自己除去宋安。可那時候,宋安尚不曾犯下諸多惡事。唯一做的,隻有陷害楚慎行、將他關入思過崖底。楚慎行不會覺得天道露麵是為了救下自己。他有天分,修行進境迅速,是所有人口中的“天才”。這都不錯,但楚慎行謹記,天道無情,視萬物為芻狗。他更傾向於,宋安這個“外來者”的存在,威脅到了碧元大陸的安危。有這個前提,再看當下,楚慎行還算心平氣靜。情勢尚未到最危險的時候,往後一定會有轉機。從目前的狀況看,說那轉機係於青雲老祖身上,並不算錯。他和所有人一樣,等待青雲老祖的到來。在那之前,修高牆,補陣法,又過一天。修士們無需飲眠,但也支撐不住日日與高牆後的血水相對。在聚起千餘人時,楚慎行就提出,不如排出班次,也方便道友們休整。到如今,修士們一共分作三班,不舍晝夜,不斷將牆體擴寬、加高。便是淩玉、白天權等人,也在其列。其中,秦子遊與宋真人排在一班。秦子遊很快察覺不對。“……他仿佛在隱瞞什麽。”師徒相見,秦子遊說著“仿佛”,話音卻頗為篤定。兩人身在陣修們在這數十天中建起的簡屋中,四下空空,有最基礎的明光陣、隔音陣等,據聞和儒風花會是一樣的法門。修士們皆有自己的去處,以令牌為號,不會與旁人相衝。儒風西長老帶著弟子們搭好簡屋之後,其中如何布置,就看修士們自己。如今,楚慎行與秦子遊所處的這間屋中,四處皆空,沒有多餘物件,陣法倒是又多了十餘個,層層疊套,將空間擴得更開,同時也增強隱蔽性。屋子中央正燒著靈火,火上丹爐“咕嚕咕嚕”,一份靈獸肉粥即將出爐。另有四溢奶香,楚慎行此前買的兩隻母羊意外地活到現在,每天嚼著楚慎行種在簡屋中的靈草,待在圍欄之中,與楚、秦師徒所在的屋子中心相互隔絕,不會煩擾。秦子遊已經不會饑餓,但他嗅著此地氣味,肚子還是開始叫。“隱瞞什麽?”楚慎行接口,詢問一句。他倒是隻在宋杓等人抵達此地時與對方見過一麵,匆匆交流了血潮狀況,而後就各自做事,沒有單獨講話的時候。在楚慎行看來,自己原先也沒有和宋杓單獨說些什麽的必要。他從前恨宋安不錯,但如今,宋安已死,那宋真人於他,到底不過陌路人。秦子遊的視線落在煮羊奶的鍋子上,口舌生津。按說他在嘉陵江、在雲夢城中吃到的酥酪都是牛乳所製,如今用上羊乳,味道未免不對。可耕牛貴重,不能輕易出售。母羊雖吵,對修士而言,也算不得煩惱。種種原因相加,讓秦子遊吃了幾個月的羊乳酥酪,滋味一樣不錯。他迴答:“旁人一同做事,總要說起青雲老祖。宋真人是歸元劍峰峰主,旁人亦不知宋安那一番變故,免不得要問他幾句。但到這時,宋真人卻總是神色不安,像是”楚慎行看著徒兒,挑眉:“像是?”秦子遊說:“他好像總是憂心忡忡,但並非憂心眼前事。”楚慎行聽到這裏,若有所思。羊乳起了,落入碗中,凝成酥酪。秦子遊舔一舔唇,食指大動。但他好歹知道輕重,又說:“我曾試探於他。”楚慎行心中計較,“哦?”秦子遊:“我問他,在他看來,青雲老祖來了,是否真的有用。”原話是這個意思沒錯,但要委婉許多。以“今日又走了三十多個道友”起頭,到“不知他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更好,還是咱們不撞南牆不迴頭更妙”。走了的修士,若修其他道途尚好。但若是劍修,便相當於自毀前程。沒了堅定銳氣,如何能夠握住手中劍?宋真人聽到這裏,迴答一句:“秦小友莫要太過煩憂。”秦子遊就勢問:“我看宋真人似不曾心焦於此。莫非在宋真人想來,青雲老祖定能與之相對?”他講話,望著宋真人的麵孔。宋真人麵色淡淡,仍然透著一點蒼白的虛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後,我對自己真香了/渡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色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色暮並收藏重生後,我對自己真香了/渡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