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悄無聲息地在泥潭裏淹死,不如做一道美夢。而在終於進入富貴府邸後,紫霄院又有意展示實力。樂生緩聲講話,說當年紫霄一派之所以能在碧元大陸崛起,不正是因為修行迅速、可以讓諸多修士突破絕境?與其作為凡人,碌碌老去,不如搏上一搏。正說著,後方一陣“隆隆”聲響。修士們因之驚疑不定,紫霄弟子們倒麵色平平,一派從容之色。倒顯得修士們大驚小怪,毫無眼界。楚慎行瞥向聲音傳來方向,一眼看出,這是有陣法活動,改換整座府邸的布局。但在前來修士眼中,亭台樓閣、長廊曲洞都開始挪動,這實在不可思議,唯有大門大派才有這般手筆。一番聲響之後,前方出現一個小院。樂生告知:“這就是諸位師弟、師妹往後的住處了。請諸位先修整一晚,待明日,便能拜見掌門師尊、正式入我教派。”修士們心情複雜,但走到這一步,也隻能道謝,賠笑叫一句“師兄”。送完這群人後,樂生麵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十來個黑袍魔修走在一處,周遭仍然變換不休。數息之後,前方出現一間大殿。楚慎行以神識相探,察覺其中端坐之人修為遠遠高於所有魔教弟子。但似乎、好像,依然比不過自己。……罷了,不是說還有“閉關長老”嗎?這一路走來,楚慎行也在考慮,自己應該何時現身。若單單是找程道友的妻子,倒還好說。可紫霄弟子始終在講,他們有大圖謀,為此籌謀千年不止。楚慎行聽得久了,耳朵起繭,又好奇,幾個百來歲的修士來說這話,莫非他們自己不覺得可笑?可無風又怎會起浪。紫霄院定然做了什麽。想到這裏,楚慎行心念一動。他有了主意,稍稍泄出自己身上氣息,又將其削弱一些,佯裝成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迴來的弟子們一一入殿,稟報任務狀況。掌門師尊聽了,有賞有罰。在麵對冷麵女郎時,掌門停了格外多的時候。問過任務不算,還要加一句:“莫娘,你這樣神態,是怨我不成?”冷麵女郎眼皮顫了顫,麵色一緩,說:“師尊怎會這樣想?”掌門是個須發皆白、垂垂老矣的男修,單看上去,竟有幾分慈眉善目之感。楚慎行端詳他,再想想樂生的麵孔,深覺自己過往便是真的救過許多人,也屬尋常。大約魔修總是慣愛裝作好人。至於掌門的外貌、年歲,也不值得驚奇。和有意維持中年模樣的樂生不同,楚慎行可以看出,掌門是真的到了修行瓶頸,不能往前。如若往後始終無法突破,那等待他的,就隻有身死道消一途。“當真不怨?”掌門問,“從你王師弟、寧師妹的話裏看,你在那藥修家裏,過得仿佛不錯。”楚慎行眼皮一跳。藥修?冷麵女郎勉強道:“不過虛與委蛇罷了。”掌門看她片刻,微笑一下,“是這樣嗎?也好,莫娘,我曆來最看好你。待我不在之後,也該由你,來繼承這掌門之位。你也千萬莫要讓我、讓長老們失望。”冷麵女郎低聲應道:“師尊勿要這麽說。師尊壽與天齊,福如東海,自能突破。”掌門搖搖頭,像是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他揭過這個話題,溫言道:“你取迴來的那株變異天地蓮,往後該有大用途。莫娘,好生修煉吧。”“是。”冷麵女郎退下。大典之中,便唯有掌門一人。紫霄弟子們逐漸遠去,而這時候,掌門忽而笑一下,側頭看向楚慎行方向。他目光清明,問:“這位客人既然來了,又為何避而不見呢?”楚慎行立在原地,默而不動。他正在替那位程道友遺憾。原來妻子被擄走是假,和人做了場戲,偷走變異靈植才是真。掌門眯了眯眼睛,倒也不氣。他仍然帶笑,可楚慎行身邊靈氣變動,像是驟然凝成實體,朝楚慎行擠壓過去。來這兒的一路,楚慎行已經看明白紫霄院人慣愛上來先給人一個下馬威。如今,輪到他應對。掌門不至於傷到他,但楚慎行還是露出一點痛苦表情,踉蹌著往前一步,似乎虛弱。他咬著一口氣,問:“你便是紫霄院主事之人?”掌門看他,不怒反喜,撫掌而笑。“我剛剛還在想,莫浪愁那小蹄子心思太多,倒像是真被一個無名無姓的藥修籠絡,你便送上門來。怎麽,來這兒一路,莫浪愁都沒發現你?”楚慎行問:“莫浪愁?”掌門:“便是我那心懷怨懟的大弟子。”楚慎行不答,掌門也不氣。他看起來實在欣喜,溫和說:“既修煉了我門心法,便是紫霄院人。我這樣子,實在撐不了幾年。先祖的大計,總要有人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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