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能守住這條通道,哪怕隻是一刻、兩刻,都能給師尊爭取時間。問題是,這會不會反倒影響了師尊往後的計劃?秦子遊以神識相詢。他一麵憂慮,擔心自己到底打擾到楚慎行。一麵又決然,察覺日影劍正在自己丹田之中隨著主人的心情而飛旋。片刻後,秦子遊聽到楚慎行的迴音。“去吧。”秦子遊眼前一亮!青藤從他身上撤開,到底溫柔地又揉了揉秦子遊的頭發。秦子遊一麵彎起唇角,帶著一點甜蜜意味腹誹,想,師尊怎麽總這樣拿我當小孩。一麵輕巧地落在地上,抽出日影劍。鮫怪在前,日影迎上。青藤掠陣,這一次,無需楚慎行與秦子遊額外說什麽,秦子遊自發地封閉三感,不去聽,便不會讓鮫人歌聲勾引。不去看,則不會讓鮫人麵容迷惑心神。不去嗅,鮫怪血汙,在秦子遊想來,足以成為另一種致命的武器。“去吧。”鮫怪頭領一樣聽到這一句。這一刻,它終於知道,自己的石巢有了怎樣不同。無數青藤霍然出現,密密麻麻,水下洞窟完全變成一片綠色世界。而藤梢尖銳,殺氣盎然。此前往前迎戰的鮫怪們身前皆有藤枝,在楚慎行話音落下的瞬間,藤枝將其洞穿!鮫血被卷入藤中。鮫怪頭領,驚愕地看著身前修士。他分明一身正道氣度,卻在此刻,平添幾分邪意。楚慎行唇角一點點彎起。他察覺到丹田的熱度,修為在這一刻開始迅速上升。數之不盡的鮫怪在奔赴此地,要護衛頭領。秦子遊身在水下,起先尚能自如揮劍,但時間長了,便漸漸察覺不便:周遭海水畢竟對自己的動作造成了一些阻礙,疲憊感比在岸上時來得快了許多。在青藤卷走麵前鮫怪屍身的空當,秦子遊將日影插在地上,嗑了幾顆益氣丹。之後,他精神一振,又能應對。同時,青年身後石窟之中,青藤卷走護衛鮫怪們身上所有精血、血肉,被楚慎行收起。他沒辦法短時間內消化很多,一著不慎,很容易爆體而亡。但這些吸足了鮫怪精血的藤枝,對楚慎行來說,就好像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靈脈。他大可以暫且將其收好,以備後用。帶護衛鮫怪在眨眼工夫內盡數身死,整個石窟之中,就隻餘下楚慎行、灰色鮫人,再加上鮫怪頭領。鮫怪頭領是六階妖獸,按說可以等同於元嬰後期修士。但在楚慎行看,妖獸畢竟不是人修。人修可以以靈器禦敵,可以以諸多靈符、陣法防守,可以用丹丸妙藥治愈幾身,可妖獸不同。寒鴉劍胚和無名靈劍此刻一起浮在楚慎行麵前,他背後則是綿延向整個石窟的藤蔓。這些藤蔓宛若一個根係,讓楚慎行紮根於此。鮫怪頭領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之意。倘若它不管不顧,一定要這人修付出代價,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它、連帶整個族群“付出代價”。石巢盡毀,同族皆亡。然而鮫怪頭領並不甘心,仍欲反抗。它瞥一眼旁邊僵立不動的灰色鮫人,心念一動。它開始低聲吟唱。隨著鮫怪頭領的歌聲,灰色鮫人的背鰭豎起,身上鱗片第一次熠熠生輝。灰色鮫人的意識仍在,卻依然無法自控,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披著一身頭領的氣息,朝那人類修士遊去。會死的!灰色鮫人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感覺。人修麵前的兩把劍在嗡鳴、震動。楚慎行的手指愛惜地撫過寒鴉劍胚。他緩慢地想,當年煉製寒鴉,是用玉精水做最後一步洗劍。但從今日看,以鮫怪之血洗劍,興許也有不錯的功效?這個念頭一起,寒鴉從兩劍之間浮出,往灰色鮫人方向而去。灰色鮫人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但這一刻,楚慎行又略有遲疑。他又想到:若真的以鮫血洗劍,往後,子遊知曉此事,恐怕不會高興吧?這個念頭,讓楚慎行心裏湧出一點淺淡的笑意。他能感覺到,徒兒正在外間,以一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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