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遊不明所以,先看一眼謝湘湘的狀況,再去看陸處安。來到這片炙土之後,他認識了頗多醫修。說來,大多都是陸處安這樣,不談模樣、男女,總歸是有一種類似的氣質。溫文爾雅,如玉君子。最先那會兒,秦子遊偶爾會因此想到宋安。不過慢慢地,他能把宋安與這些醫修分開看,同時喟歎:如唐道友那樣的醫修,到底是少數。此刻,陸處安叫他的同時,手指點在秦子遊腕上。這是一個類似於凡人“把脈”的姿勢,醫修大多有這樣的習慣。他也對秦子遊解釋,說自己倘若修為更高一些,便能淩空作法。可現在,到底需要一些接觸。不過此時,這點接觸,成了一個幌子。陸處安傳音入密,卻問:“三九,我這些日子看下來,你對王道友?”楚慎行視線沒落在秦子遊身上,卻感覺到了子遊與陸處安之間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他眉尖微攏,有什麽話,還要這樣說?不過楚慎行未去窺探。秦子遊聞言,驚訝,不過眼神一晃,笑了下,說:“陸道友這樣說,我卻是不明白了。”陸處安聽著,微微一歎,卻看一眼孟知竹。秦子遊福至心靈。雖然陸處安什麽都沒說,但他卻在這一刻有了了悟。秦子遊驚訝,心中的防備被卸下一些,“陸道友?”陸處安垂眼,半晌後,歎道:“抱歉,是我唐突。”秦子遊靜一靜,不知自己該如何迴應。他這些日子看著,偶爾會覺得,陸處安、孟知竹,加上謝湘湘,三人之間氣氛雖總體和睦,但偶爾也顯出幾分怪異。陸處安與謝湘湘顯然萬事圍繞孟知竹,而大多時候,謝湘湘對孟瑤、方君璧二人冷臉相對這是顯而易見的,可她看陸處安時,也會露出細微的不善。又轉瞬即逝。不過秦子遊看看就過,從未深想。到此刻,才意識到什麽。他沉吟片刻,先安慰陸處安:“陸道友,以我修行所見,兩個郎君結為道侶的事,並不少有。”至於這師兄妹幾人究竟會走向何方,秦子遊不算關心。陸處安反問:“既然‘不少有’,孫道友為何不向王道友挑明心事?”秦子遊一怔。陸處安看他,說:“我並非真要問孫道友答案。你我相識不過數日,是不該講這些。隻是方才看孫道友神思,我心有所感,便不自覺問出。”秦子遊抿唇。他反思:真的那麽明顯嗎?陸處安能看出來,那師尊呢?他有些茫然,又混合了憂慮。想要去看師尊,偏偏神識挪動一下,又收迴來。這番動靜,楚慎行全部察覺。黃沙下的焰尾蛇明顯感覺到,修士的態度變了。從前是不讓它亂動,卻不急於殺它。到此刻,卻處處都是殺招。陸處安說:“隻是我想,孫道友大約也有顧慮。”這話是說,他不對孟知竹言明,自有原因。秦子遊聽了,到底升起一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情。他沉默片刻,說:“一切自有緣法。”陸處安微微笑一下,說:“也對。”講到後麵,又輪到秦子遊上陣。金羚頭領顯然疲憊至極,又要尋找空隙,好逃離此地。火焰弱了下去,但畢竟兇猛,還是燎到了秦子遊衣袍,也灼傷他的皮膚。這樣日夜消磨,最終,到第十二日,靈陣已經完全失效,可孟知竹、孟瑤尋常吹笛搖鈴,已經能捆住金羚頭領。到夜間,玉兔東升,金羚轟然倒地,再沒有一絲火焰燃起。孟知竹等人身上帶了些狼狽,相識時,卻各有各的驚喜。連慣常沉靜的方君璧,都透出些喜意。幾人不打算久留。孟知竹思索之後,提出,不如請孫道友先把金羚收起,等到了安全地方,再做處理。話裏有兩重含義。其一,是表現自己一行人對秦子遊的信任。以此人人品,一旦交好,穩賺不虧。其二,則是提醒他們:前麵幾天,周遭已隱隱有人窺探,還是速速離去為妙。他們雖然斬殺金羚,可畢竟底牌盡出,如果這時候有散修要來撿漏,在孟知竹看來,他們恐怕很難應對。雖然他是自在峰峰主的親兒子,但萬一就是有人不怕呢?沒必要賭上自身安全。還是早走為妙。他們這麽說,秦子遊下意識去看師尊。楚慎行正覺得黃沙下的焰尾蛇滑不溜秋,大約是覺得不敵楚慎行,便想逃走。青藤纏上去,把這幾日的鬱鬱暗火發泄在焰尾蛇身上。但要真正斬殺此妖,到底需要耗費一些時候。留意到秦子遊的視線,楚慎行暗歎,到底是招來麻煩了。青藤緩緩從焰尾蛇身上撤離,楚慎行淡淡說:“那便離去吧。”一頓,又提出,“孟道友,我與三九這番來西麵,還有一樣東西要找尋。”孟知竹配合地問:“王道友請講。”楚慎行說:“金甲沙。”孟知竹聽了,笑道:“好說!等處理完這金羚,我便帶兩位道友去礦區。”第122章 靈寵幾人花了半月時間, 日夜兼程, 全力趕路。其中, 自在峰五人又從楚慎行處各得了幾枚上品元靈丹, 好補充靈氣。他們講好, 這些也一並折入對金羚頭領一身靈寶的分配之中。終於, 八月末, 一行人迴到邊城。在孟知竹等人看來, 他們運氣實在不錯,一路都沒有遇見宵小。幾人慶幸, 卻不知道, 這一路往東,他們實則幾次遭人窺探, 隻是那些窺探目光最終都被青藤驅趕的妖獸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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