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是”秦子遊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楚慎行接到:“否?”秦子遊眨巴眼睛,“嗯?”楚慎行看他,最終笑一笑。他一揮袖子,眼前桌案便挪去其他地方。楚慎行說:“子遊,來。”秦子遊原先便離他很近,聽師尊這樣說,他“唔”一聲,往前,與師尊相對。楚慎行溫言道:“我也有東西要給你。”秦子遊精神一振。他很期待地看楚慎行。楚慎行說:“隻是去年的機關金烏,或許太好。往後,不會再有更好的東西。”秦子遊聽著,又“唔”一聲,照舊是很大方的樣子,說:“師尊,我懂得。”楚慎行笑一笑,手腕一翻,掌心出現一個小人。秦子遊低頭看。那小人通體潔白,宛若玉雕。沒有五官,連性別都看不出。它從楚慎行掌心坐起,左右“張望”一下。然後自他手上跳下,去秦子遊袖邊,順著一路爬上少年肩膀。秦子遊被它爬得發癢。他覺得癢時,就總想笑。楚慎行見了,無奈,說:“你這樣不好。若有人對付你,隻要撓你癢癢,你就要中招。”秦子遊說:“也不會如此。”楚慎行:“嗯?”秦子遊和他分辨:“隻有師尊。姬卓拍我肩膀,我便沒有多餘感覺。”隻是他與楚慎行親近,所以無論楚慎行做什麽,他都放鬆。楚慎行聽得無奈。再說那小人。待爬上秦子遊肩頭,它坐下。秦子遊側頭去看,見小人小腿晃動,一樣轉頭看他。兩邊對視片刻,秦子遊又迴頭,看楚慎行。他問:“師尊?”這是什麽?機關金烏可以帶他翱翔於天,這小人,又有何用處?楚慎行說:“做它時,我用上玉明骨,天地蓮……”秦子遊眼睛一點點睜大。楚慎行繼續說:“卻邪枝,駁骨木。”他還要繼續報靈寶名,秦子遊卻已經聽懂。少年嗓音有些發澀,比起“驚喜”,更多的是動容。他伸手,去肩頭,小心翼翼地捧住小人,將它放在眼前。小人被摸到肚子,手腳亂動。秦子遊輕輕“啊”一聲,說:“這是給爹爹的附身之物。”楚慎行說:“是。”秦子遊聽著,良久沒有言語。楚慎行看他,心想:可你似乎有點難過。秦子遊說:“我從不讓爹爹省心。爹爹當年散去許多家財,要尋我與娘親。往後,娘親病故,又四處求人,搭上穿雲樓,好為我打一把日影。他待我那般好,我卻……”秦子遊閉眼。他十七歲了。舞象之年,若未修道,便該學禦射,要考功名。可他離家千裏,惹上禍患,讓爹爹也要流離在外。秦子遊喃喃說:“是我不孝。”楚慎行詫異。他說:“這怎會是你的錯?”秦子遊說:“宋安要尋我,爹爹才要離家。”楚慎行淡淡道:“那也隻是宋安的錯。”一停,楚慎行又說:“子遊,你該明白這個。”秦子遊歎道:“是,我該明白。”可情緒上頭,便要鑽牛角尖。楚慎行看徒兒,見少年臉上已無太多欣悅。他還是高興的,對手中小人十分珍惜,像是生怕哪裏弄壞,浪費師徒二人好不容易采來、買來的各樣靈寶。這麽看了會兒,秦子遊幹脆說:“還是師尊來拿。”楚慎行說:“子遊,我今日給你這個,不是要讓你……”不開心。秦子遊嗓音悶悶:“嗯。”楚慎行看少年麵頰,記起八百餘年前,鄰家姐姐被賣掉之後。自己被娘親攬住,娘親說:“子遊,你今日難過,是為往後。”他記起娘親捂住他眼、耳時,手心的溫度。又有數年後,娘親病故,黃口小兒哭倒在棺前。父親同樣攬住他,同樣悲痛,嗓音沙啞,手在兒子背上輕拍,叫:“子遊、子遊。”所以楚慎行抬手,在少年意外的目光中,將少年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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