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驚喜地看著兔子,將走地兔一把撈起,笑眯眯道:“有了!這不正是嗎?”他哼著歌兒,翻身迴了宅中。從紙雀眼睛看,宅中一片幽霧,混沌而不分明。秦子遊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這算“試探”出什麽結果。他心裏琢磨,是否要把方才看到的那隻黑雲雞也捉來,看門裏是否會再出來什麽人,歡喜地說“恰好”。倘若當真如此,那秦子遊覺得,自己親身走上前,興許也能得一句“恰好”。隻是不知道,他到時候是盤中餐,還是堂中客。楚慎行則沉吟:此地山環水抱,砂交水匯,堂局端正。適不適合人住,他說不上來。但顯然是聚風藏氣之地,宜下葬。他見秦子遊似要起身做什麽,眼皮跳了下,將少年壓住,讓白雀飛起,飛入宅中。紙雀不算生靈,可在碰到青色幽霧時,卻驟然一頹,撲扇兩下翅膀,就無力地跌在地上。重新變成紙前,它“啾啾”叫了聲,看向院內。這裏竟然在辦一場宴會。院中高朋滿座,人聲鼎沸。小廝婢女行於客中,上菜倒茶,忙忙碌碌。這幅光景映入眼簾,楚慎行“哦”了聲:“喜宴。”秦子遊提起一顆心:已經開始吃宴?那豈不是拜過堂了?可花轎才剛剛進去啊!眼前圖景開始忽閃,白雀無力地眨動眼睛,最終,留給楚慎行與秦子遊一片黑暗。宅子切斷了楚慎行與紙雀之間的聯係。之前在林中已經知道,青霧沒有問題,隻是一個劣質障眼法。這麽看來,有問題的,該是宅邸本身。秦子遊在算:“已經是寅時,這會兒算七月初十。不算陰月,但是個陰日。寅時屬陽,離下一個陰時卯時還有三刻。楚仙師,你看?”楚慎行沒有看。他又開始疊紙雀。楚慎行動作很快。這紙雀不比先前精細,而是粗粗折成,再用指尖點靈犀。轉眼,十數隻歪歪扭扭的紙雀自楚慎行掌心飛走,飛入宅院。長相怪異的白雀們在宅院上方盤旋,往下看,隻見濃霧。它們“啾”一聲,不再聚攏,而是分散到宅院八方,再一齊落入宅內。然後一樣落在喜宴所在的院子,無力地撲在地上,被端菜的小廝一腳踩中。第23章 喜宴好在這迴紙雀看清, 小廝手上端著的並非什麽熱菜,而是瓜子點心。這麽看來,婚禮尚未開始。楚慎行聽秦子遊分析:“如此一來,但凡進了宅子,總要去那間院內。”至於紙雀落於地、從啾啾小雀重新變作符紙。秦子遊想了片刻,推出數種可能。他雖欲救人,卻謹慎,先問楚慎行:“楚仙師, 我見那紙雀甚小,其中所藏靈氣多半不多。等它與你沒了聯係,再到落到地上,在楚仙師看來, 靈氣是耗空了, 還是被其他東西打散了?”楚慎行含笑迴答:“依我看,興許是前者。”秦子遊神情一鬆,“這樣還好。”楚慎行說:“你想好了,真要進去?”秦子遊點頭。他強自鎮定,可心中仍然焦灼。一個夜裏出現的鬼花轎, 裏麵歪著昏迷不醒的人,又到了一間處處詭異的宅中。幾者相加,秦子遊直覺認為,等到天亮, 眼前一切興許會雲消霧散。也就再找不到歪在花轎裏那個人。既然如此,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麽走入院內, 要麽將院牆擊碎、直直闖入。秦子遊原本在兩者之間躊躇。選前者,不知待會兒會遭遇什麽。選後者,興許會直接激怒宅中鬼物,惡戰一場他倒是不怕這個,隻擔心轎中人也受牽累。既如此,不如用和緩手段。加上楚慎行說,進入院中的紙雀隻是與他斷聯,靈氣卻是自然消散。換言之,這會兒進去,經脈裏帶著的靈氣不會出變故,至多因與外界切斷聯係,所以無法從天地間補充。秦子遊默默在心理數自己手中元靈丹,勉強也有一些底氣。再說,還有楚仙師啊。所以秦子遊迴答:“是。”一頓,又補充:“我願與楚仙師一同前去。”他也會用一點小心思。少年眸光清亮,問:“楚仙師意下如何?”楚慎行看他,又覺得有趣,悠悠道:“我自然都聽子遊的。”他先前已經說過一句“全憑子遊”,那當時的語調,還有些甩手掌櫃的意思。到現在,卻特地溫和了嗓音,定定看著少年。秦子遊聽了,明知不該。楚仙師的圖謀、當下的是非……可心裏還是湧起一腔豪情。楚慎行修為遠高於秦子遊,他這樣說,對秦子遊而言,代表此前從未經曆的“被認可”。兩人一同去宅門邊。楚慎行先與秦子遊講:“也不知再出來個小廝,會給你我安排什麽身份。如若他們不先說,那我便是你表兄,你是我表弟。你我兩人夜行至此,見門前燈輝,欲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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