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影劍上,楚慎行隻是平平訴說,已經讓秦子遊受到極大震撼。到當下,更是加深了楚慎行先前那番話在秦子遊心的重量。兩人雖未有師徒關係,可就楚慎行對秦子遊的影響而言,他已經至少算是秦子遊位“老師”。接下來,就是最後、也最重要的問題了。宋仙師如何看?楚慎行幽幽道:“我先前聽聞,建章宮是楚帝專為歸元宗仙人而建,二十年才開啟次。其布了諸多繁複陣法,遠非昨夜望月樓的雕蟲小技可以作比。如果貿然進入,定會被發覺。”他話音落下,見秦子遊遲疑地看自己。雖說在青天劍上時,楚慎行玩笑般說,難道我的話你就盡信了嗎。可對秦子遊而言,他受到震動、明白自己過去所思所想有誤是迴事,讓他落實在小事上,直接對楚仙師冷眼相對、東猜西疑,還是有些困難。他仍然相信楚慎行會給出個解。哪怕明知道,這似乎是“不對”的。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楚慎行幾乎要無奈了。他心不在焉,想到:當初我也是這樣看宋安。可對宋安而言,這恐怕隻是讓我與他“結為道侶”的必要步。子遊也這樣看我。他仍舊覺得秦子遊天真得有些傻,可秦子遊原本就是過去的他。這讓楚慎行忽然意識到,在“破壞宋安的計劃”之外,自己其實沒仔細想過,究竟應如何對待秦子遊。無論是殺這少年、還是收他做徒弟,這都是針對“宋安”而做出的布置改變。可說到底,在這之,最重要的當事人分明是秦子遊。他這會兒還不認識宋安,更遑論信任宋安。他心信任楚仙師。可宋安要利用楚慎行的愛恨怨憎“脫離此界”,楚慎行就要用樣的方式利用秦子遊嗎?在秦子遊的目光,楚慎行停頓片刻,心思緒難得煩亂。凡人如飛禽走獸,可曾對他說“你也是從楚國來吧”的閔月在楚慎行心都有不同,遑論秦子遊。“……你我雖不能入建章,可建章宮內的人總要出來。宮內不止有趙、宋兩位真人,尚有其他弟子。在他們麵前,我倒仍能遮掩二。”話音落下,見秦子遊看來的眼神多帶歡喜在這之,因楚慎行“提醒”,秦子遊也略略想過:楚仙師是否別有目的?雖然柳叔先前說,自己這行人身上沒有值得楚仙師圖謀的東西。可頓飯、次仗義相助、番頗具指點意味的談話……再加上現在,楚仙師直接帶他,路看許多事、有許多感悟。其重量、意義,已經不是句“無所圖謀”能蓋下去。可倘若“有圖謀”,又是什麽?秦子遊心尖跳,冒出個十分大膽的念頭。自己可否直接問楚仙師?楚仙師如若真有所圖謀,不至於因這個問題,而對他出手。如若真的出手,總歸自己原本就敵不過,那有沒有個問題,好像也沒什麽要緊。想到這裏,秦子遊如撥雲見月,豁然開朗。他心情寬闊許多,應下楚慎行的話,“如此甚好,隻是還要勞煩楚仙師為我操勞。”楚慎行看他,見少年目光仍然清澈。“不過,”秦子遊很快接上下句,“楚仙師為我做這麽多,我倒是不知如何報答才好了。”楚慎行下子笑出聲:“嗯,不必報答。”心想:倒是我小瞧你。膽大妄為、肆意行事,卻又不失分寸,不至於真的被人捉住小辮子懲戒……這同樣是過去的秦子遊。聽了楚慎行的話,秦子遊輕輕歎了口氣,副“話被楚仙師堵死,不知如何才好”的表情。楚慎行見他這樣,莞爾:“我幫你這些,自有我的目的。”秦子遊眨眼,“啊”了聲,副被看穿的窘迫。楚慎行說:“你何時猜到,我何時告訴你。”秦子遊:“……”少年帶著薄薄遺憾,不再多問。他帶著種奇怪的樂觀,想:便是楚仙師真要將我抽筋剝骨,我也無從反抗。再者說,楚仙師給我看這些,原本也不是他出手偽造。那就繼續看吧。秦子遊並未等太久。從絆住黑店匪徒的根青藤開始,切環環相扣。楚慎行在其小小推了把,又隱在幕後,不為人知。大理寺來報,說公子封說的那間客棧似有靈氣殘留。大理寺的人挖開地底,見到幾具枯骨。骨頭在夜幕會泛起幽幽熒光,顯然同樣帶毒。這就不是常人能解決的問題了,恰好歸元宗仙師正在郢都,便奏請仙師相助。在往常,出了類似的事,慣例是記錄下來,挑幾樣嚴重的,報予歸元宗。而這些事,會成為歸元弟子的師門任務。當下,因離仙師甚近,大理寺卿便做主,越過以往步驟。歸元弟子對此無異議,很快,幾個築基弟子整裝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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