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於娜若有所思的迴答。推著機器走進了他剛剛走出來的那個病房。


    一進門發現裏邊圍滿了家屬還有其他科室的會診醫生。於娜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隻是在一旁等待。


    過一會韓引峰從門口進來了房間,沒有理睬於娜直接從她眼前走過,直徑走到了病人身邊。於娜往後退了一些給他們留足空間,眼睛卻一直看著韓引峰。


    韓引峰穿白大褂認真工作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原本白皙的皮膚被承托的更加白淨了,他斯斯文文的樣子,讓人移不開視線。


    等了很久,其他的會診醫生告訴於娜說不用做床邊了,於娜一頭霧水。


    等離開病區坐上電梯,剛剛安靜的小舒似乎更加確定的之前的猜測,一本正經的說:“瞧吧,上來又沒有做床邊就讓你下去了,這明擺著是想看你一眼啊”


    “哪有,你想多了,可能他們會診後覺得沒必要做彩超了呢”於娜解釋。


    小舒一邊碎碎念著於娜這個死腦筋,一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


    於娜搖搖頭,有時候很羨慕小舒能夠那麽想得開,而她確實已經看死了覺得韓引峰是開始討厭自己。心裏卻還是非常低落。


    下班時間,公交車穿梭在擁擠的大街小巷,因為還是節日的緣故市區裏十分,公交車被堵在了半路。於娜反倒慶幸,因為心裏打著鼓想迴家要怎麽和父母解釋昨天的徹夜未歸。


    果然,一開門就是媽媽劈頭蓋臉訓話:“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媽媽的臉色鐵青,於娜沒敢看她的臉,迴想著在車上想好的理由,振振有詞的說:“昨天和同事喝酒喝多了,已經淩晨了,就在一個同事在醫院附近的租房裏睡下了”


    “男的女的?”媽媽直覺敏銳的問。


    “但然女的啦……”於娜心虛的沒有看媽媽,說完就自顧自的走進房間。


    媽媽沒有再多問。於娜這才鬆了一口氣。


    迴到房間,於娜就躺在了床上。將手機放在一旁閉上眼睛,可是還不出半分鍾時間就又睜開眼睛將手機拿起來。點開微信,往下滑動著消息列表想找到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的名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於娜就越來越在意這個人了。特別是發生昨天的一切後開始對她態度的轉變。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想起來會有點悔恨,但發生過的事情也無能為力。


    於娜睜著雙眼看著掉了一半漆的天花板,不由得會迴想起他幹淨整潔的房間。


    手機裏韓引峰的對話框被點開著,於娜一遍又一遍的編輯著消息,但又一次一次把編輯完的消息刪除。思索了一下又重新寫過,然後繼續刪除。反反覆覆。


    最後,還是空白的,一句話也沒有發出去。


    她怕如今的打擾會使他更加厭惡。


    於娜想知道昨天到底做了什麽會讓韓引峰忽然之間態度如此轉變,但是韓引峰現在應該並不願意搭理她。


    腦海裏像電影畫麵一般一幕一幕的迴憶著韓引峰對她的好,但是還沒來得及接受一切就都被自己清收葬送了。


    於娜越想胸口就越悶的發慌,好像一根細細的針猛的戳在心口上,然後一點點的自己抽空。


    努力想迴憶但是腦海裏依舊是空白一片,中間最重要的片段怎麽都拚接不起來。


    房間裏的空氣凝重的快要被凍結。


    手機放在書桌的邊緣充電,屏幕朝上,一次又一次的亮起,但是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每一次亮起她都會看一眼,可是很多事情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會期待。


    於娜開著電腦放著歌,都是他喜歡聽的歌。一遍又一遍循環著聽。就這樣什麽也沒幹的發呆。


    而整顆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點,韓引峰才剛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冬日的天黑的很快,六點多就已經漸漸被夜幕籠罩。


    他的臉色有些憔悴蒼白,因為天冷所以將連帽外套的帽子兜在了頭上,低著腦袋步伐沉重的走向車庫。


    迴想著下午那位因為搶救無效而去世的病人,還有家屬們的無理指責,整個腦袋都被這件事給占據的沒有一點餘地,不停的嗡嗡作響。


    上班這幾年,並不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這種事情本不應該帶有太大的個人情緒,畢竟很多時候醫生也都是無能為力。


    可是每到這種時候,又都無法抑製自己那種無法言語的難受和自責。


    迴到空蕩蕩的公寓,床上的被子都因為早晨的匆忙離去而亂七八糟。韓引峰忽然間想到於娜,昨天趴在他身上哭的稀裏嘩啦,又糾纏調戲了自己一晚上的女生。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覺得他似乎一點也不認識那樣子的於娜。


    韓引峰骨子裏也是一個比較思想固執保守的人,不太喜歡女生一些過於主動和放縱的行為。也特別不喜歡看到女生哭。覺得她和心裏的幻想多少有所落差。


    拿起手機習慣性的想給於娜發消息,可想到昨天晚上於娜一路上稀裏糊塗的那些話,韓引峰嘆了口氣,又將手機放下。


    他想,這幾天還是不要打擾她了。因為於娜似乎並不是他喜歡的樣子。


    ☆、第十節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了小半個月,於娜的生活又變迴了原本的三點一線,沒有一絲驚喜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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