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南和鳴每次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這會兒南小南就會上前去扯一扯南和鳴的衣角，立馬就好了。　　好在許承澤的感冒來得快去的也快，胳膊上的傷雖然很嚴重但是少年的身體恢複起來還是很快的，也野草似的半點問題沒有，倒是南小南身上的青紫恢複的特別慢，每天晚上他膝蓋上的傷口都會得到南和鳴的精心照料，說絕對不可以在南小南的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明明許承澤才是病號倒是搞得他才是病號似的。　　“一天到晚嬌氣的不行。”每次看到南和鳴寵愛南小南的模樣奶奶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人家小許受這麽重的傷人家吭一聲了沒？”　　靠在餐桌上，許承澤的位置一直都比較貼近奶奶，而且一直都和奶奶比較親近。　　“小南從小就嬌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南和鳴絲毫不覺得這麽說有什麽不對，甚至還很自豪，“我可是辛辛苦苦的才把小南養的嬌滴滴的，可不是為了讓他在外麵經曆風吹日曬變得皮糙肉厚，我們又不是養不起。”　　“……”話題中心南小南，“你才嬌滴滴的，我攀岩高手網球一流短跑長跑季軍，還是校隊的，我跳舞還很好看呢！”　　“咳……”在一旁的南琴瑟見到南和鳴被拆台了忍不住笑出了聲，立刻掩飾起來，“對，我們小南運動全能怎麽能說他嬌滴滴呢？對吧，奶奶？”　　“這能有什麽用？以後難道去工地上給人搬磚嗎？”　　南琴瑟知道老人並不是看南小南不順眼而是看他們不順眼，每次南小南就特別無辜的被當做了話題中心引起雙方挑釁，他都習以為常了。　　“運動好也是長項，體育生還能在高考加分呢。”突然許承澤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麽一句，“我要也是體育生就好了。”　　南小南傻笑著抓了抓頭發：“對哦 ，我一開始是為了加分才去參加校隊的哈哈哈哈我忘了。”第102章 　　許承澤的存在並沒有讓南家發生什麽變化，本身大哥和二哥就將許承澤視為無物，奶奶喜歡訓斥南小南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南小南居然開始習慣性的和許承澤爭搶奶奶的寵愛。　　老人也隱隱約約發現了南小南這段時間似乎格外的黏糊的她，南小南之前明明不是這樣，這段時間卻非常的糾纏。　　“你到底怎麽了？”終於老人有一天單獨在下午茶時間和南小南說道 ，“有什麽事情就說，我可沒有教給你扭扭捏捏的壞習慣。”　　南小南站在原地，低頭看著這個已經比他要矮小了很多的老人，在孩子的時候奶奶的身影一直都很高大，可是他長大了，在長大之後才發現奶奶的身形是這麽的瘦小。　　南小南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他總是在半夜的夢中醒來，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站在老人的靈堂之中看著老人的黑白照片，周圍的人都穿著黑白的衣服就仿佛是死神一樣，圍繞著靈柩。　　清晰的知道老人已經死去的想法，南小南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放開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奶奶啊，奶奶難道不喜歡我嗎？”南小南坐在老人的身邊，明明被打了好幾次手都會忍不住再伸手過去抓住老人的手指，奶奶的手溫度很低，可是溫度低卻不代表沒有，手指的觸感很粗糙，但是這樣粗糙的感覺卻比任何感覺都要好很多。　　“南小南！”終於老人忍不住了，“坐到那麵的椅子上坐好！”　　南小南本能的顫抖了一下，不敢不從，奶奶在他小的時候就會在他做錯事的時候讓他坐在板凳上不準離開，奶奶從來都不會打他，但是卻知道要如何懲罰他讓他知道錯誤，他以前到底也是個調皮的孩子，好在奶奶教得好 。　　“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麽事啊？”南小南委屈的坐在位置上。　　“你最近怎麽迴事？也不和你的朋友出去玩，出什麽事了嗎？”老人怎麽會不了解南小南，每次他有什麽心事的時候都會變得特別粘人，這個習慣以前是沒有的，都是被那兩個大的給慣出來的。　　“奶奶。”試圖撒嬌，知道他想做什麽的老人眼睛一瞪南小南立刻就慫了，乖巧的扁著嘴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說話！”老人雖然年紀大，可是嗓門可不小，南小南被這聲音嚇的一個哆嗦。　　南小南對老人是充滿畏懼心的，這是對其他人都沒有的，要說能管得住他的人，除了奶奶估計也沒有什麽人了。　　“我怕奶奶離開我。”　　老人剛想訓斥南小南在說些什麽有的沒的，然而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沉默了下來。　　“我不是在詛咒奶奶，隻是有點害怕。”　　老人不自覺的歎了口氣，她應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孩子對這個問題的恐懼心？　　“人總是要分開的，我老了，什麽時候走都不奇怪。”老人伸出手揉了揉南小南的頭發，“我也不是一直想要罵你，可是你一直都無法獨立，你這樣我怎麽能放心的下？”　　“那就不要獨立了，奶奶一直護著我不好嗎？”南小南有些不高興，為什麽要說離開的事情？明明不這麽說會更好。　　“沒人能一直護著你，所有人都是要獨立的，不要聽你大哥二哥在那裏胡說。”本身就很氣憤的聲音卻逐漸的平靜了下來，“奶奶老了，沒辦法一直護著你，你媽媽又是個不靠譜的，你的兩個哥哥……真的很優秀，所以我才一直很擔心。”　　“擔心什麽？”　　“擔心你會不會鑽牛角尖，人和人最怕的就是對比，別人比你優秀，怎麽可能會完全不在乎？”老人的眉頭皺起來，“你爸爸本來就偏愛你大哥二哥，我也知道他是什麽性子，我自己養出來的孩子我會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別說是兄弟了，就算是夫妻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如果遲遲不能獨立，那未來如果你大哥二哥出了什麽問題應該怎麽辦呢？”　　“我覺得不會的。”　　“你怎麽就知道不會呢？”老人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我哪天真的突然沒了，連死都不能安心的死！”　　“你才不會死呢。”南小南撇撇嘴，不肯討論這樣的話題。　　“人遲早是要走。”老人也不希望這麽快就和這個孩子商量這些事，可是她老了，真的老了，如果自己走了，這個孩子再沒有人能夠耳提麵命，那兩個一直都隻知道胡寵的兩個大的會把這孩子帶成什麽樣呢，“你現在過的好，是因為你還小，你哥哥疼你，也是因為你現在對你哥哥們好，但是如果以後突然有個什麽事情起了衝突，你和他們站在了對立麵，那時候你敢確定你的哥哥不會和你反目嗎？”　　南小南愣住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你若是不能自己獨立，就永遠離不開你大哥二哥，就隻能按照你大哥二哥喜歡的樣子成長 ，將來呢？你將來應該怎麽辦？難道你要一輩子做你大哥二哥的玩具嗎？他們以後總是會成家的，有了各自的家庭，那時候你該怎麽辦？”　　“我……”奶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他也很提清楚，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千變萬化的，他現在還小，就和奶奶說的一樣，以後呢？以後他也可以這樣嗎？　　“小南，奶奶並不想說你，可是成長是每個人必須要走的道路，有人走的早，有人走的晚，小許就是被家庭所逼迫不得不長大，奶奶也希望看到你有一天長大的模樣，這樣奶奶才能安心的走啊。”　　“奶奶。”南小南無法反駁，也知道奶奶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為了他好。　　“我一直擔心你會和你哥哥比，現在我更擔心的但是你不比，你若是不比，你怎麽進步？”老人的語氣逐漸的嚴厲起來，“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還在吃奶的孩子，我以前教給你的道理那麽多，卻偏偏沒有在教給你怎麽樣好好做一個獨立的人的時候就被接走，我現在特別的後悔。”　　“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讓奶奶擔心啊？”南小南的眼神中都是黯淡。　　奶奶見到了南小南的模樣，終於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我隻是有點著急，但是……你還是孩子呢，奶奶現在身體裏還硬朗著，還能支持下去，奶奶還可以陪你一段時間，但是你要有這個意識。”　　“恩。”南小南點點頭，乖巧的抱住了老人瘦小的身體，“奶奶真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奶奶。”　　“胡說什麽呢？！”老人不太喜歡這樣過於親密的擁抱，可這個孩子的擁抱卻不會讓任何人討厭。　　“奶奶能培育出這麽出色的爸爸，那我也一定會成為不比爸爸差的人。”　　老人歎了口氣，最後什麽都沒說。　　大概是因為有了奶奶的承諾，南小南總算是沒有之前那樣病態的粘人了。　　冬天實在是太冷，不好外出，馬上就又到了過年的時間了，南家也開始忙碌了起來，但是忙碌的基本上都是工作，許承澤的傷好了很多，不需要住院的傷口其實恢複起來倒也是容易的，南小南看著對方的肩膀。　　“能出門了嗎？”　　“怎麽了？”許承澤問道。　　“我們出去吃烤雞？”　　“什麽？”　　“你上次生病的時候不是提到了說要吃烤雞嗎？我不是沒吃過嗎？就特別的想吃，我叫上於易恆一起我們出去吃吧。”南小南起了興趣立刻就打開手機約了於易恆，接著順手也私聊了夏薇，看看夏薇宿舍的人都去不去，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好友申請加入了進來。　　當南小南看到那個熟悉的小翅膀的時候，愣住了。　　自從上次見麵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因為全身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奶奶帶走，一時之間南小南居然忘記了封翼的事情。　　“怎麽了？”許承澤看著南小南突然變化的表情，問道。　　“唔，沒事。”南小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背過身去再接受封翼的好友申請，但是看著那申請，南小南莫名的就有些緊張，然而加上了好友之後卻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從一開始的期待到最後南小南卡開始嘲笑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信息如此的期待，投入了開開心心聊天的群裏去了。　　然而實際上的封翼一直盯著手機發呆，坐在旁邊百無聊賴的夏樹偷偷的計算著封翼發呆的時間。　　“你的時間這麽寶貴，浪費一秒鍾那都是巨大的資源浪費啊！你怎麽能就浪費在想怎麽發信息上？！？”最後夏樹忍不住了，這個空氣太凝固，他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封翼最後什麽都沒有發送，他放下了手機。　　“隻是發個消息而已，問問他在幹什麽啊？做什麽啊？需要點什麽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什麽的你總會吧？”　　“我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封翼的手指撫摸著手機。　　“你需要整理什麽心情啊？！”　　“你不是已經說了嗎？想讓我和戀愛的事？”　　夏樹一愣。　　“你……你開竅了？”　　“也不算，我的確是不介意和小南戀愛，但是當時和南琴瑟的電話，現在想象那並不是一次好的接觸。”他直接在南琴瑟麵前坦白了說願意和南小南戀愛的想法，可是實際上對南家的哥哥們來說他和南小南交往百害無利，現在在那些無聊的人的嘴裏一直不斷流傳的消息如果不消失，那南小南對這些信息的接觸很可能會因此而討厭他。　　對南小南來說可能沒有比他的兩個哥哥更重要的事情了，他卻打了一張不怎麽好的牌。　　“我能說實話嗎？”　　“恩。”　　夏樹煩躁的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你會不會是想太多了啊？他才十六歲，又不是六十歲，這可是單純可愛不做作的最好年齡段，你怎麽一天到晚覺得他會想這麽多有的沒的？”　　“他可以不想，我不可以。”封翼的手指敲擊在桌麵上，表情認真嚴肅。　　“人家也沒說要和你談戀愛啊？！”夏樹真的是有些後悔之前這麽說了，誰願意在談戀愛的時候自己的愛人在那麵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有的沒的，這是人都受不了吧 。　　“……”封翼愣住了。　　“喂，你不會已經開始以戀愛為前提和那孩子交往了吧？別吧？他才十六呢？”　　“……”封翼頭疼的揉了揉眉間，“是我走入誤區了。”　　夏樹心中嘀咕，恐怕真正想戀愛的人是這個人吧？　　封翼本來想要繼續剛剛一直沒有發送的信息，可是休息時間已經過去，到了年底都是大家忙碌的時候，他不得不去參加重要的會議。　　工作的時間很忙碌，封翼一直都很投入，等到了晚上才想起來打開手機，卻看到上麵南小南發來一條信息。　　小南：/圖片快看！大兄弟！這是不是你啊？！　　圖片上是一個烤雞翅，封翼：？？？　　南小南請了他的朋友們一起吃全雞宴，就在許承澤指定的那一家烤雞店吃，大晚上的人倒是來的齊，不僅是夏薇的舍友來了，其他的人也跟著來了，讓南小南鬆了口氣的是蘇茂彥沒有來，自從上一次的年會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蘇茂彥 ，他就好像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一樣。　　雖然他也根本不介意！　　不得不說不愧是許承澤一直心心念念的烤雞店，不僅僅是烤雞其他的也很多，本來就喜歡玩鬧的眾人開始玩一些奇奇怪怪的遊戲，居然有交換手機，南小南沒有多想，拿迴來就放在了一邊。　　“怎麽樣，好吃嗎？喜歡的話給你打包一份帶走？”南小南笑嘻嘻的靠近著許承澤。　　“好吃，就是吃多了也有點膩。” 南小南在一旁笑的不行。　　“你覺得是烤雞好吃還是我們家廚師做飯好吃啊？”　　“不同的東西應該不能比吧，我也沒有吃過廚師做的烤雞。”　　“我和廚師說過了，今年過年的那天，在我們家裏呆半天。”南小南歪著腦袋笑嘻嘻的說道，“讓他給我們做個烤雞之後再走。”　　許承澤愣了下，南小南的好意他當然明白，最後隻是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臉頰，他應該是開心的。　　他在南小南的家裏過的真的很好，是前所未有的好，每一頓飯都非常的可口，不用操心其他的事，他們可以上網，可以玩遊戲，家裏還有不少可以玩的設施，還有家庭影院，甚至……他還能得到零花錢，這段日子對已經認為自己窮苦的許承澤而言簡直是如同天堂一般的時光。　　可是在到這裏來吃烤雞的時候，在南小南去點單之時，那個叫做於易恆的男生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