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要好好保護她!”秦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多少力氣。


    他現在都沒有好好保護她,還丟了她。


    “那你知不知道,薛淺消失了這麽長時間,要是找到的話,早就找到了。”


    秦臻沒有迴話,他現在陷於與薛淺的迴憶中,心裏難以接受罷了。


    他如今不理會朝政上麵的事情,人人都說攝政王因為王妃的死而頹廢了。


    “我們的計劃?你就甘心這樣,在薛淺付出生命的情況下,荒廢下去?”


    秦臻睜開了眼睛,拿起地上的酒壺重新又喝了一杯。


    現在迷糊中,無論別人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姚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傷痕累累,再加上秦臻沒有過來看看她,她整個人憔悴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能夠下床,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秦臻。


    還是被丫鬟們攙扶著。


    丫鬟們勸說了好幾次,也將秦臻的事情說給蘇姚。


    “夫人,咱先養好身體,身體重要不是麽?”


    “我要去看王爺!”


    “王爺……”


    丫鬟似乎有難言之隱,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原因。


    蘇姚想來已經想通一些事情,便直接推開丫鬟的手,差這迴書房走過去。


    大老遠就看到蘇姚跌跌撞撞的身體。


    “你的麻煩精過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屋子裏哪裏還有男人的一丁點身影,唯獨秦臻的身影縮在角落裏,按著身邊的酒壺仰頭喝下去。


    他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虛幻的身影,麵若桃紅,一身戎裝束身,單手拉著韁繩騎在馬背上麵,整個人英姿颯爽,一副巾幗英雄的慕家有哪個。


    而現在,就是最近,他絲毫沒有想過薛淺會騎馬,更沒有看見她騎馬!


    那個時候才是她最開心最純真的模樣吧。


    “王爺……王爺……”


    外麵的蘇姚被侍衛攔截住,隻能小聲的唿喚著,她臉色蒼白,身上並沒有多少力氣,卻還掩蓋住的驚慌。


    侍衛將她攔截在外麵,可她還是一個勁往裏麵衝。


    “你們就忍心看著王爺這樣下去?”


    薛淺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現在整個王府都是需要王爺來維持,王爺一旦垮了,那整個王府就垮了!


    侍衛也是一時難以抉擇,迴頭看著身後的秦臻,沒有看到,也能想象裏麵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場景,他已經找過自己要了好幾次酒水了。


    蘇姚好歹是王爺寵愛的女人,現在也隻有她能夠勸說了。


    “好吧,希望王爺能夠盡快的恢複過來。”


    說著,侍衛直接讓開了道路,想著能夠幫助到王爺總歸是好的。


    蘇姚便衝進了裏麵,在門口躊躇了半天時間,還是推進走了進去。


    她單單看了一眼,便感覺到鼻頭發酸,整個人都渾身顫抖起來。


    “王爺……”


    蘇姚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沒有得到男人的迴應。


    秦臻抬起頭,逆著光,就連剛才那個男人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一時之間看不到麵前女人模樣,是不是薛淺迴來了?


    他沒有來由的,竟然站起身子。


    “淺兒?”


    他自己呢喃了一聲,卻發現,麵前的女人忽然變了個模樣。


    變成了他最討厭的樣子。


    是蘇姚!


    “誰讓你進來的!”


    “妾身擔心王爺的身體,王爺,隨妾身走出去吧……”


    蘇姚慢慢的靠近,直接抓住秦臻的手,“妾身……”


    秦臻不動聲色的甩開她的手,“你迴去吧!”


    “不,妾身不迴去,妾身就是要陪著王爺!”


    現在的她根本不在乎這麽多,她不過是想要自己深愛的男人好過一些。


    “來人,將夫人帶出去!”


    門口的侍衛這麽一聽,推門而入,夾著蘇姚的身體就要往外麵走。


    蘇姚掙紮的亂竄,被她自己投了空子,很是直接的撲在秦臻麵前。


    “不要考驗本王的耐心!”秦臻見她還是如此糾纏,直接提起她的衣領,惡狠狠的講道。


    他知道這個女人做的一切,他早就想讓她攆出王府,現在整個攝政王府都是風口浪尖上麵,秦臻不能這麽做!


    “滾——”


    秦臻一用力,直接將她丟出門外。


    蘇姚整個身體摔在冰冷的石板上麵,尤其是現在,渾身疼痛不已。


    她死死的咬住牙關,顫巍巍的站起身子。


    “夫人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我自己走,不用你們!”


    蘇姚直接甩開麵前幾個侍衛的手,朝著書房裏麵愣了愣神。


    這個男人沒有將自己逐出府門,想來還是有機會的。


    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藥,他會忘記那個女人的。


    薛淺,她這輩子都不會迴來了。


    日子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


    聽見外麵潺潺的流水聲音,屋內一個妙齡女子,身著綠色羅群,正在窗戶邊上一字一筆的寫著什麽。


    她側臉看過去沒有任何的表情,很淡然。


    不過從背後看過去,她的身影卻是很單薄。


    “這麽冷的天,你又開窗了。”


    身後響起一個男人沉重的聲音,如同這冬日的泉水,一般清透人心。


    在窗戶邊上的女人轉過身子,臉上帶著盈盈一笑。


    “我不過是想要開窗透透氣。”


    “大夫說過你不能吹風!”


    “那好吧!”


    女人吐了吐舌頭,將手中的筆放下,麵對著麵前的男人。


    “你處理好政事了?”


    “是啊,今天那群大臣又開始折騰,我真的是頭痛的很啊!”


    女人讓男人坐在椅子上麵,“我來幫你揉一下!”


    “好!”


    男人嘴角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他感覺到自己現在很是知足,尤其是身邊這個女人,她還在。


    “婉兒?”


    “恩?”


    男人唿喚了一聲,而女人也答應的特別痛快。


    “你是不是不喜歡宮裏的生活?”


    他看的出來,婉兒眼中淡淡的憂愁,還有縹緲的思緒,更看的出,她渴望過得自由一些。


    “沒有啊,我想陪在你身邊。”


    薛婉從身後環抱住男人的脖頸,貼在他的耳邊,喃喃的說道。


    “有你在身邊,真的好!”


    秦殊緊緊握住薛婉的手,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


    “好啦,快點吃飯啦,餓死了餓死了!”


    薛婉甜甜的笑著,拉著秦殊的手,就要朝著桌子邊上跑過去。


    秦殊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看到她嘴角上甜甜的笑容,心裏也是十分的開心。


    曾幾何時,她也像現在一直快樂的。


    若不是出現了那種意外……


    罷了,都過去了。


    往日的薛淺已經隨風散去,現在的薛婉雖說忘記了之前的一切,卻是活的肆意!


    秦殊給薛婉夾著飯菜,叮囑她讓她多吃一些。


    而薛婉也給秦殊夾菜,兩個人就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不過秦殊終歸是王上,身邊並沒有隻有薛婉一個女人。


    為了政治上的需要,他不得不納妃!


    “你手臂上是怎麽迴事?”


    吃著飯,秦殊一撘眼就看到薛婉手上的一道紅腫。


    便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她的手,臉上閃過一陣心疼。


    “啊,這個啊,就是不小心燙到了,沒有什麽的,我們快點吃飯吧。”


    薛婉縮了縮手,原本很小心翼翼的,卻沒有想到還是被麵前的男人給發現了。


    想要用袖子掩蓋一下,發現根本就掩蓋不了。


    “才不是呢……”


    “小桃,外麵的雪是不是快融化了,你給我我盛上來,我要煮水。”


    小桃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就要往外走,卻被秦殊當場喊住。


    “你說,這是怎麽迴事!”


    小桃當場跪下來,餘光暗戳戳的撇著旁邊的薛婉,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一口氣將事情完全說出來,“王上,奴婢知道人輕言微,尤其是現在的時候,奴婢更知道沒有說話的權利,但是奴婢為了自家主子,現在就要要將事情說明一下。”


    小丫頭臉憋得通紅,雙手緊緊握住,給自己加油打氣,“張貴妃那日過來,原本我家主子身體不適,聽到她要過來的消息,還是將她迎接過來。遞茶水的時候,張貴妃故意手一歪,滾燙的熱水灑在手上,都燙的通紅一片。”


    “她不是說了嘛,不是故意的!”


    “我的好主子,人家說不是故意的,就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好幾人都看到了,救你自己還被蒙在鼓裏!”


    說到底還是薛婉太過善良了。


    才會讓一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想到這裏,小桃就感覺到憤憤不平。


    平常晚上對自己的主子也是非常好,無論是什麽,隻要主子喜歡,無論多麽的困難,他都會辦到。


    別的娘娘都一麵嘴上羨慕著薛婉,一麵又在暗地裏打擊著她。


    潑茶水還算是一些小事。


    要怪,就要怪晚上太過寵麵前的薛淺了。


    “小桃,怎麽說話呢?”


    “是!”


    小桃耷拉著腦袋,像一隻被念叨的貓咪,心裏卻是憤憤不平。


    “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秦殊接過薛婉的手,看到上麵紅腫的更加厲害了,便讓一些丫鬟和小廝拿過藥。


    他親自給薛淺塗抹上。


    “沒有多大的事情了。你不要往心裏去,更不要去責怪張貴妃好不好?”


    看著薛婉一張苦苦哀求的小臉,秦殊的心都要碎掉了。


    薛婉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不過他也該整頓那些得寸進尺的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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