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做一些其他動作,就這麽與蘇姚麵對麵,清晰的能夠看到薛淺臉頰上的血痕子。


    見薛淺嘴角微微一扯,她手上的棍子直接打在蘇需要自己身上。


    而薛淺更沒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打了一下見蘇姚朝著老龍門口跑去,她便追到了哪裏。


    “姐姐不要打我!”


    忽然素雅換了一種語氣,竟然變得可憐兮兮。


    可笑,她繼續裝啊,她的原本麵目呢?


    薛淺還未跑出去,就被人踹在肚子上麵,直接踹了迴來。


    她吐了一大口鮮血,在看到來人是誰,怒火從心中生。


    “沒事吧,姚兒!”


    “王爺,妾身好怕!”


    秦臻將蘇姚攬在懷裏,在看到薛淺躺在地上起不來的樣子,上前,用腳踩在她的脊背上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王原本以為你會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沒想到真是令本王失望!”


    “王爺這話說得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反省。”薛淺想到了什麽,話就在嘴邊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不對,妾身是應該反省,反省妾身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流失的,反省薛榮是怎樣死去的,反省娘親是如何被外麵的豺狼虎豹一口一口吃掉的。”


    “簡直就就是胡說八道!”


    “王爺這是害怕了?”


    見秦臻直接攔著麵前蘇姚的身子離去,薛淺顫巍巍的站起身子,整個人像是被人撕碎一樣,全身都在痛。


    “本王有什麽可怕的!”


    “難道王爺不怕午夜夢迴的時候,那些死去的冤魂會過去找王爺?王爺難道不害怕,自己做了這麽多虧心事,等有朝一日下了地獄,那些人不會將你索命?”


    秦臻側過臉,冷冽的眸子直接眯起。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本王不會害怕的,本王一直在等!”


    薛淺注視著兩人離去的身影,不斷的用眼神看著,就好像多看一眼,就能發現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終於,兩人的身影在沒有看到。


    她頹廢的順著冰冷的牆壁倒在地上,剛剛那裏還殘留著母親的溫暖。


    薛氏剛剛還在這裏。


    眨眼的功夫,她就離開了自己。


    蘇姚!蘇姚!蘇姚!


    薛淺一遍遍在心裏念叨著這個名字,她早晚有一天,會讓她痛不欲生。


    更厚讓那個男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薛淺縮成一團,在地上蜷縮著身影,看起來可憐極了。


    就連外麵的獄卒都看不下去,將自己沒吃過的飯,放在薛淺麵前。


    “薛夫人,趕緊吃上一點,怕你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聲音很陌生,薛淺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一個陌生的人影,絲毫不是之前的那個獄卒。


    “我是新過來的,沒想過這裏居然關著的是薛夫人。”


    “你認識我?”薛淺一張開嘴,就是嘶啞的聲音。


    “算是認識,之前夫人賞賜過我一些銀兩,小人這才安頓了家人,不過令小人怎麽都沒有想過的是,夫人到底經曆了什麽,真的如外麵傳言麽,是個十惡不赦的的人?”


    薛淺笑了出來,她坐起身子,拿過地上的碗,便扒著飯,“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夫人自然是善良的人,因為夫人有一顆善良的心,定然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但願是吧!”


    薛淺淡然的笑出來。


    她好想讓秦臻也聽一下這個小兄弟的話語,瞧啊,就連一個見過一次的麵的人都知道自己不那樣的人。秦臻與自己一同長大,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罷了,往事如煙雲。


    隨風飄散了。


    然而薛淺有一個計劃,她吃飽飯之後,用袖子摸了一下嘴。


    將碗遞過去,“多謝小兄弟了,你要是知道與我這樣的人打交道。怕是會連累你的。”


    “無妨,俺行的正坐得直,不會怎樣的。”


    “一腔熱血在權利和勢力麵前一文不值,小兄弟你以後記住,千萬不要相信別人的話,尤其是女人的話。”


    對麵的人摸著腦袋,顯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夫人說的不對,俺雖說沒有讀過什麽書,卻是知道的,以心換心的道理,拿著一顆赤子之心,別人會感受到的!”


    “真的,會感受到麽!”


    薛淺將身子麵對著牆壁,“小兄弟,多謝你的一頓飯,薛淺可能要來世還了。”


    “唉……”


    身後的獄卒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便沒有其他的動作,直接將門重新關上,走遠了。


    而薛淺的手心裏,緊緊握著一個東西,很小心翼翼。


    她打開看了一眼,上麵的紋絡,是一個鑰匙。


    就是趁著剛才獄卒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拿過來的。


    薛淺很少對不住人,而眼前的獄卒雖說沒有見過麵,她卻一下子欠著兩個人情。


    倘若薛淺沒有死去,薛淺定然會感激不盡!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下雨的聲音,聲音很大,讓人聽著卻是莫名的安心。


    沒有了月光,遮住了夜裏唯一的光,就連下雨也能掩埋住很多奇怪的聲音。


    薛淺等這一天,很長時間了。


    等下雨。


    與越來越大。


    真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整個牢籠就是她一個人。


    沒有什麽來由,她很輕鬆的打開了牢籠的門,顫巍巍的朝著外麵走出去,宛若鬼魅一般。


    尤其外麵下這麽雨,打著雷電,將薛淺臉上照應的更加蒼白。


    薛淺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因為她知道,下雨天根本就沒有人。


    從背後看過去,像是從地裏鑽出來的一般,她是來索命的。


    目的很明確。


    她要將別人欠她的都收迴去。


    雨水不斷衝刷她臉頰上的血痕,頭發緊緊貼在臉頰上麵。


    每走一步,身後都會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卻又在下一刻被雨水衝刷掉。


    雷更加的響亮,雨越來越大。


    誰也沒有注意到,薛淺從牢籠裏出來了。


    這晚上秦臻要應付一些大臣,這麽晚了,還沒有迴到府內。


    隻有蘇姚自己一個人,坐在床榻上麵,她抱住自己的膝蓋,莫名的感覺到害怕。


    “要不要小人陪著夫人!”


    蘇姚緊緊抿住唇瓣,她瞧著外麵的風雨,想著等會王爺該要過來了,便讓那些丫鬟們全都下去,王爺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丫鬟下去後,她自己反而更加的害怕起來,尤其是外麵的風雨。


    她動了動包紮好的手臂,感覺到上麵的痛意。


    這還是薛淺在大牢裏給自己咬的,大夫包紮好了,養幾天就會沒事的,話雖然這麽說,可蘇姚心裏還是提心吊膽的,總感覺要出什麽大事情!


    蘇姚想到每次風雨的時候,都會秦臻陪著自己,哪怕是在忙,隻要是在下雨天,都會陪著自己。


    想必今晚上也會這樣的吧。


    心裏想到秦臻,內心的恐懼消退了不少。


    她枕在枕頭上麵,沉沉的睡意撲麵而來,睡得迷迷糊糊的。


    ‘吱扭’一聲,門從外麵推進來。


    順帶著連同風雨都卷了進來。


    風卷起漂浮的帷帳。


    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


    有人走了進來,鞋子上麵帶著濕噠噠的痕跡,一看就是淋著雨過來的。


    踩在幹淨的地板上麵,一個腳印有個腳印的,在地板上麵特別突兀。


    衣服上頭發上全都是雨水,順著衣擺滴下去。


    她直徑來到蘇姚的床榻邊上,不顧身上泥濘的雨水,直接坐在她旁邊。


    輕輕的肚子和蘇姚耳邊吹了一口氣。


    氣息帶著雨後的涼意,浸透人心。


    她一下子掀開蘇姚的被子,冰涼的手摸向她的小腹。


    蘇姚原本就睡得十分淺,在感覺到小腹上的涼意,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


    原本以為會是秦臻,不過就著細微的光,還是能夠看清薛淺那張蒼白屋血色的臉頰。


    “啊——”


    蘇姚縮了一下身子,尖叫的那一聲響也被雨水吞沒。


    “你,你怎麽出來了……”


    “很驚訝嗎?”薛淺動了動幹涸的唇瓣,血珠順著嘴角流下,“想著妹妹送給我的那些大禮,姐姐特意來還禮的!”


    “你不要過來,一會王爺就會迴來,他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


    薛淺淡然的卷起唇邊的笑容,“反正都是要死的,我何不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蘇姚頓時恐慌起來,臉上五官皺起來,“我不,不要……”


    “要不要,現在可不是你說的算!”


    “你想怎樣?”


    薛淺笑著盯著蘇姚的肚子,因為月份太小,還沒有顯懷,她用冰涼的手指戳了一下,“孩子幾個月了?”


    “這可是王爺的孩子,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忽然,薛淺的手在蘇姚的肚子上狠狠一捏。


    蘇姚痛的沉吟一聲。


    “我的孩子,在另一個世界會寂寞的,他那麽小,還沒有來得及看世上一眼,就喪命在你的手裏,如今,我讓你的孩子陪葬!”


    她牟足勁將蘇姚從床榻上拽下來。


    蘇姚連滾帶爬的想要跑出去,卻被薛淺死死堵在門口。


    “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薛姐姐,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放過孩子一命!”


    蘇姚用手護著孩子往後倒退了一步,她見薛淺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過來。


    內心的恐慌更加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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