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要是在三個月後,隨便找個地方死遁,鐵定又要被拉迴來了。如果他不選擇馬上死遁,那情況更加糟糕。因為一旦許湛允許他離開,按照他的人設,他應該恨不得跑到地球另一端,到時候他用什麽理由再接觸許湛?也就是說,留給朝辭的時間,隻有這三個月。他之前做了那麽多,其實有兩個算盤。一個是讓許湛被刺激之下失去理智,從而做出傷害他的舉動,那麽朝辭就可以按照之前那些世界的流程來了。還有一個算盤,就是在刺激許湛不成的情況下,希望他能夠厭惡自己。這樣自己就變成了他可有可無的人,就算死了他也不會再惦記。如今看來,刺激許湛是真的不行了。都這麽刺激了這家夥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能讓他厭惡自己了。朝辭沒再說話,心中思忖著。而許湛隻以為朝辭是太高興了,一時間心中也有些苦澀。…………“有沒有什麽辦法讓許湛立刻討厭我?”隔天,朝辭在孫覽舟的遊艇上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怎麽了?”孫覽舟晃了晃手中的白蘭地,有些疑惑朝辭為什麽突然這麽急切。“無論我做什麽,他都不生氣,更不放我走,我懷疑他是不是綠帽俠。”朝辭給自己灌了一口果汁,看起來氣咻咻地說。他當然不可能說是因為許湛準備放他走了。如果他跟孫覽舟這麽說,那他在孫覽舟麵前也就沒有激怒許湛的理由了。他隻能跟孫覽舟說,是許湛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他走,才逼得他不得不想辦法放大招。孫覽舟在朝辭說許湛是綠帽俠的時候就差點一口白蘭地嗆死。他咳嗽了幾聲,小聲說:“倒也不至於……”人家對你感情深,你反而詆毀人家喜歡戴綠帽,不愧是沒良心的小混蛋。同時又忍不住對許湛心有戚戚了起來,這就是愛上這不長心的家夥的下場,一顆心被他往泥裏踩。隨後他正色道:“按你的說法,你在他麵前表現得邋裏邋遢、好吃懶做……這完全跟許湛那有點強迫症和潔癖的家夥的喜好相悖,他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跟爹似的照顧你。你跟我出來瘋玩,他不清楚情況,搞不好以為自己綠帽戴了好幾個了。何況昨天他疼得快死了你還……落井下石,都這樣了他還不生氣,說明他對你的容忍度特別特別高。”“是啊。”朝辭垮起個批臉,“那怎麽辦?”“不怎麽辦……這情況很難搞了。”孫覽舟也束手無策,“除非你犯些根本性的錯誤,比如勾結他的對手背叛他,那就算他願意為你去死,也要考慮他的家族和以許家為生的數萬人。”“怎麽勾結?”朝辭急忙問。“……”孫覽舟有一瞬間的表情是空白的。他也就說說而已,這小混蛋來真的?!他定定地看了朝辭幾秒,發現朝辭的神色並不像是開玩笑,忍不住蹙眉道:“你是不是瘋了?真要是這麽做了,許湛把你往牢裏送個幾十年都輕的,你還要不要命了?”“被關在牢裏也比呆在他身邊強。”朝辭神色漠然地說。“我說了那都是輕的,許家是個龐然大物,你真以為裏麵都是手腳幹淨的?!”孫覽舟眸光都冷了下來。朝辭放下手裏的果汁,勾唇反問:“那你不能護著我嗎?”暮春的大海上,陽光還是溫柔的,它隨著起伏的波浪、在深藍的海麵上灑下碎金,美得心曠神怡,但再美也比不上眼前人的勾魂攝魄。整個世界的鎏金漫霞、靡色昏昧都在他眸中交匯。他這樣看著他,好像他將整個世界的愛戀都傾注到他身上一樣。瞬間,孫覽舟的心跳好像就漏了一拍。他險而又險才找迴自己的理智,苦笑著想,怪不得許湛會著道。不是他白癡,是這小混蛋太犯規了。他勉強抓著自己那一絲理智,撐起一副戲謔的模樣:“我為什麽要幫你對付許湛?”許湛可不是什麽弱者,他不但在國內勢力不小,在a國的勢力更是盤根虯結、深厚無比,畢竟那裏才是許家的大本營。真要是對上的話,孫覽舟或許可以因為他的勢力主要都在國內而勝過許湛一頭,但是就算贏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討不了什麽好果子吃。而且真要是撕破臉皮,他在海外的業務也別想做了。怎麽看都是再賠本不過的買賣,他幫著朝辭能得到什麽?跟許湛打得頭破血流後換來這小混蛋沒心沒肺地一句“謝謝”嗎?不可能。朝辭靠在桌子上,身體向前俯,在孫覽舟沒反應過來時拽過他的領帶,直接與他兩唇相觸。此時他的吻技不同於他在許湛麵前表現的那樣青澀,而是老道無比,在他唇上親吻了幾下後就熟稔地撬開他的雙唇,在他口腔內挑逗。而孫覽舟一開始是猝不及防,在反應過來後直接隔著一張小桌子,按著朝辭後背,用力加深了這個吻。這個吻漫長無比。朝辭吻技跟得上,肺活量也卻跟不上,七八分鍾後人都傻了。這個吻卻持續了足足十分鍾。朝辭被孫覽舟放開後,勉強喘了幾口氣,紅豔的雙唇惹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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