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在吃醋嗎,是真的想要獨占我嗎,還是說,這一切都隻是你玩弄人心的手段?他第一個緋聞沸騰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擔憂,他害怕朝辭看到這些消息會怪他、會難過。但之後他又期待和緊張起來,他在想,朝辭真的會難過嗎?他有意無意地,將這個作為了一個考驗。可考驗的結果卻正中了最壞的答案。青年毫不在意,好像從前對他的那些關心在乎都是虛假的一樣。他頓時心中充斥起憤怒,還有翻湧著卻不被他承認的酸澀。所以他將青年帶到那個晚宴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嚇唬一下他,還是想借此懲罰他。隻是他沒想到李淮景居然也在那裏,而他和李淮景的關係,還有他曾經想把朝辭當做是李淮景替身的想法,都被孫覽舟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許湛麵上平靜,心中卻不可遏製地緊張和擔憂起來。孫覽舟會看上朝辭,其實算是正常。朝辭本就生了副難尋的長相,更別說孫覽舟本就生冷不忌。但許湛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點,他將朝辭帶到那裏去,隻是他知道這些混不吝的渾人對待情人向來輕慢,他帶朝辭來,隻是想讓朝辭看看,別人是如何對待情人,而他又是如何待朝辭。孫覽舟說要讓自己把朝辭“借”他幾天時,許湛幾乎想拿起桌上的酒瓶給他頭上開個瓢。但是他神使鬼差地忍住了,反而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朝辭。他近乎自虐般地,想看看朝辭的反應。朝辭隻是狀似驚慌地對他喊了句“先生”,他就丟盔棄甲,將那人扯進自己的懷裏,緊緊護著他。他有時候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朝辭乖巧聽話時,他患得患失,非要將這人逼得難過。朝辭真的難過驚慌時,心疼的還是他自己。他的情人明明距離他那麽近,明明表現得那麽在意他。但是他卻總覺得朝辭像一陣柔和的風、一捧溫暖的沙,看似美好,卻永遠抓不住在手心。時間或許是治愈一切的草藥,三年也到底和幾個月不同。不管他再如何患得患失,三年下來,青年愛他顧他的點點滴滴到底是將心裏莫名的裂縫填上了。他想,青年是愛他的。他一次次逼得這人難過,一次次從中得到了自虐般的證明。直到這個想法越來越堅定。所以……結婚又有什麽不可以?哪怕他從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念頭。但是這個念頭一旦被提出來在他腦中過了一遍,就再也消停不下去了。和朝辭結婚,以後他們就是合法的伴侶,他們會這樣走一輩子,連死了都埋在一起。他覺得這樣很好,哪怕他現在還有些顧慮……再看看,再看看。再給他多一些安全感,再讓他給自己多找一些借口。他在a國,和貝琳達的訂婚日期越發地近了。他聽說朝辭給林叔那些人放了假,自己一個人在別墅裏好多天都沒有出來。他一定難過壞了。許湛很心疼,卻不知道為什麽,總不願意與他說一些軟話。再等等吧,等他迴國。隻是他還沒等到自己迴國,就等到了朝辭不見了的消息。第213章 我早已習慣流浪不端莊(十八)許湛和貝琳達訂婚的那天早上, 周景行發來消息,說朝辭今天有事,要明天再談續約的事情。他這才驚覺, 自己讓周景行去和朝辭談續約的這天, 剛好與他和貝琳達訂婚是同一天。而他們的訂婚是出於造勢和宣傳的目的, 當然聲勢不可能小, 在國內同樣會實時報道。反應過來後,他有些許的後悔。而周景行說朝辭說自己今天有事, 在他看來也十分情有可原了。這一切都十分合理,隻是許湛心裏總有些莫名的不安。他不知道這心慌是從何而來,甚至不知道這心慌是因朝辭而起。隻記得自己那天始終被一種莫名的心悸籠罩。那天他很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從勉強抽身,迴到房間匆忙躺下。夢境和現實拉扯著他的意識, 就在他徹底陷入夢境的前一刻, 他猛地坐了起來。因為就在剛剛, 有一種莫大的驚恐緊拽住了他的心髒。他一時間驚慌得脊背都在發寒,腦中亂哄哄得嘶鳴著,活了快三十年,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懼。好像一瞬間天都塌了, 比生命毀滅更加恐怖的災難海嘯般滅頂翻湧而來。但是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他不知道這樣的驚懼是為什麽,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它。他四處摸索著手機,厚重而昂貴的窗簾遮光效果極好,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絕大部分的漆黑。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手機, 慌得頭腦轟鳴、四肢百骸都在顫抖。過了半響, 他才想起來先把燈打開蠢得狼狽。燈光將黑暗驅逐,他在床頭櫃上看到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