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朝辭最近的車上的後座被其中一個人打開,恭敬地迎接著什麽人。穿著銀白色唐裝的霍沂歌從車門後走出。他看向距離他隻有五六米遠的朝辭,聲音不大不小,但卻浸染了常年身處上位的威嚴:“小辭,是你自己過來,還是叔叔讓人去請你?”朝辭看了看霍沂歌帶來的人,明白今天是不可能平安離開了。他隻能快速給檀烈發了條短信,隨後將手機放進內口袋,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期間檀烈的秘書想攔住他,但卻被朝辭搖頭拒絕了。朝辭下車後,緩步走到霍沂歌麵前。他沒抬頭,隻低聲喊了聲:“霍叔叔。”“小辭。”霍沂歌語氣帶著笑意,但好像又冷得滲骨,“叔叔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讓你跟他們斷了,你就是這麽迴報叔叔的?”“兩個人去d國?是想瞞著叔叔去私奔嗎?”朝辭的臉色逐漸蒼白了下來。第174章 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蒙昧(二十七)朝辭沉默不語, 最終被霍沂歌狠狠拽上了車。他貼著朝辭的耳畔,手在他腰間遊走,狀似親密, 朝辭的心卻一點點涼了下去。男人從他的衣服裏摸出了手機。霍沂歌單手將手機調到了短信的頁麵,輕易地看見了朝辭剛剛來不及刪掉的短信。令他意外的是,短信上的話並不是求助,而隻是寥寥一句:我後悔了,抱歉。這讓霍沂歌驚訝的同時又覺得更加憤怒, 一股無名之火在他胸前劇烈燃燒。誰也能看得出來,朝辭此刻發這條短信,是在保護檀烈。在這樣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檀烈的。那手機生生被霍沂歌折斷,車窗遮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陽光,讓男人此時的模樣顯得更加陰沉危險。“你對那小子, 倒是情深義重。”【耶。】朝辭說,【在激怒霍叔叔這方麵,我一直是有一手der。】係統有點不明白這家夥在得意什麽, 隨手給他澆了盆冷水:【悠著點,真翻船了我可不陪你。】…………兩個月前, 朝辭離開宴山莊園的那個傍晚。霍沂歌遠遠看著朝辭踉蹌離開的背影。他甚至沒有派人去送,就看著他漸漸模糊在了莊園大片大片的綠化中。他知道,是他失控了。他待朝辭到底是不一樣, 是打算走一輩子的。原本他早就打算把暴戾的一麵藏好, 誰知最後還是被這小破孩在外麵的那些爛桃花氣得破了功。後來他也勉強抽迴了些理智,想著小孩說得也對,他到底也才二十歲, 能懂什麽的。再者,事先沒跟小孩說清楚,他也有一份責任雖然當時也不是衝著長久去的,覺得說不說也無所謂。雖然理智上勉強說服了自己,但是一想到這小破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瓜葛,還是覺得難以平靜。最終想著自己給了朝辭兩個月的時間,正好自己也趁著這兩個月好好冷靜一下。誰知道他不知道耗費了多大功夫,才讓自己沒去找他,兩個月一過,這小子卻沒影了。他可不是一開始還故意躲著朝辭的趙繹,那所謂的國家課題的說辭根本糊弄不了他因為他就是要找到朝辭。因此他很快就發現了朝辭不見了。起初派出去的人手都石沉大海,霍沂歌明白是有人在故意隱去朝辭的行蹤。但b市到底是他的大本營,想要在他眼皮子地下把一個大活人藏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他加大人手去調查,又動用了手下的一些人脈,好容易找到了人,誰知道得到的消息居然是朝辭要跟那davis家的小子私奔了!兩個人隱瞞行蹤,去檀烈的故國,這在霍沂歌看來可不就是私奔麽!得知這個消息的霍沂歌氣得麵色都變得猙獰可怖了,眸光暗得可怕。他於光影模糊處對人說:“走吧。”把那個不聽話的小破孩抓迴來。…………他實在是氣狠了。把人抓迴來後,變著花樣折騰了好幾天,讓滿腔的怒意勉強散開些後,又想著這小孩跟他說幾句軟話。朝辭渾身濕漉漉,指尖蒼白中泛著不自然的濕紅,渾身上下難找出一塊好肉,隻覺得連轉一轉眼珠都覺得費力。他被人按著後頸,那俊美又危險的男人抵在他的額頭,黑沉若水的眼眸甚至無法折射任何一絲光線。“小辭,告訴叔叔,你為什麽要瞞著叔叔跟那小子去d國?”他聲音的音色很好聽,像把大提琴般醇厚優雅,可此時卻把聲音壓得很低,無端透著些陰冷的可怖。他希望小孩能和他說幾句軟話,那麽這場懲罰就能到此結束了。朝辭原是閉著眼睛他實在是沒什麽力氣了。平時總像把小扇子似勾人的睫羽此時也都被重重的霧氣壓得低沉,掛著些許細小的水珠。聽到男人的問題後,他勉強把濕潤沉重的眼睛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