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朝辭也更是漫長。祁晏止這家夥起初時還不情不願,一副像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如此一樣的無奈,真的弄起來簡直就是活體畜生啊!比畜生更可怕的是他作為兩界至強者,體力簡直無窮無盡,饒是朝辭屏蔽了痛覺,到後半夜也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拖著身體爬出了幾步,就又被人掐著腰拖了迴來。祁晏止是一點都沒留手,朝辭覺得自己腰大概已經是青紫一片了。不過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腰了,癱在床上慶幸著自己還好是金丹修士,不然真的要被活活幹廢了。等天光破曉,初晨那一縷曦光落在蒼遲的肩頭,屋內的動靜也聽停歇了。那結界對於蒼遲來說形若無物,他僵著麵色,直接推開了那扇門。屋內雲雨已歇,那些陳設明明沒有過分淩亂,少年也被男人用被褥緊緊裹住,隻留出一張泛紅的小臉,沒有任何一處可以直接看出曖昧的痕跡,但又覺得任何一處都在暗示著那場激烈而荒唐的情事。少年已經昏睡了,濃密卷曲的睫羽上還殘留著淚珠,綴在上麵,欲落不落,就如少年般可愛又可憐。祁晏止見蒼遲一直盯著朝辭看,下意識地將本就嚴實的被褥裹得更加緊了,隨後抬眼看向蒼遲:“看夠了?”“怎麽?食髓知味,還護上了?”蒼遲挑眉,像是在調笑。但隻要看上一眼他的麵色,任誰都不會覺得他隻是在開玩笑。反而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與你無關。”祁晏止冷聲說。“合歡蠱需交合三月,而且必須是同一個人。”蒼遲緩緩說了一個事實後,不知是何意欲地繼續說道,“三個月。說不準朝辭都元嬰了。”祁晏止微斂鳳眸。他知道蒼遲的意思。“不需要你來教本座。”他說。前些日子見麵時,他們雖都不將對方放在眼裏,但總會用敬語稱唿對方。真的客氣也好諷刺也罷,總歸多了一層遮羞布,而今卻是全然的劍拔弩張。“那就希望你不要忘了該做什麽。”蒼遲看向祁晏止,意有所指。他此刻看似平靜,實際上卻全然被珍寶被人奪取的憤怒、嫉妒和失落衝昏了頭腦。既然我得不到,憑什麽能讓旁人得到?不若就讓他徹徹底底毀掉好了。“自然。”祁晏止說。他極少見地彎起了半邊嘴角,卻不見半點笑意。蒼遲嗤笑一聲,身形在原地消散。第104章 倦鳥長鳴歸巢何處(七)“自然。”祁晏止說。他極少見地彎起了半邊嘴角, 卻不見半點笑意。蒼遲嗤笑一聲,身形在原地消散。朝辭到了未時才醒,醒來的第一感覺便是疼, 因為睡眠而被麻痹的神經在這一刻蘇醒, 從四肢百骸傳遞著疼痛的感知不斷刺激著大腦, 讓他頓時眼睛一酸。然而淚腺也在昨夜幾乎被榨幹了,如今根本淌不出淚來。緩過這一下疼痛的刺激, 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昨夜是跟師尊……他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 一時間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情緒, 緊張、慌亂……還有埋藏著的竊喜。“醒了?”熟悉又清冷的聲音把朝辭從這紛亂的情緒中扯了迴來。“師尊?!”朝辭驚叫了一聲,然而他的嗓子早已啞得不行了, 此時的音量也小得可憐。他這才發現, 自己好像是枕在了師尊的腿上。“嗯。”祁晏止淡淡地應了一聲,而後低頭問道, “身上還疼嗎?”“呃……”朝辭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說道, “有……有點。”男人將修長冰涼的手指點在了朝辭的額間,一股溫和的靈氣便湧入了朝辭的身體中, 那些酸疼和不適頓時被緩解了大半。“……謝謝師尊。朝辭小聲又別扭地說道, “那個……師尊, 昨夜、昨夜……”他支支吾吾半響,後半截話就是說不出來。“你中了合歡蠱, 必須與人交合, 否則便會爆體而亡。事急從權,什麽都比不上性命重要,你莫要有負擔。”男人鳳眸微斂, 全然沒有朝辭的羞意和慌張,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實,“必須連續交合三月,才能徹底解了合歡蠱。”朝辭聽到祁晏止說得前半截話時,都說不清自己的情緒是如何變化。按理說看到師尊如此鎮靜,他應該會沒那麽慌亂才對。但是這並不能讓他感到開心,反而情緒驟然低落了下來。好像師尊與他做那樣親密的事情,在師尊眼中不過是為了救他的性命,與任何情愛無關,更是不值一提。然而在聽到後半截話時,他的大腦又一下子亂了起來。怎麽……怎麽還要三個月?那、那豈不是說……他腦中亂糟糟的,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但除了尷尬和無所適從外,好像又升起了隱蔽的竊喜。“合歡蠱發作並無定時,發作時你便用傳音符尋為師。你且好生休息。”祁晏止說完,動作輕緩地將自己從朝辭身上移開,略振衣袖離開了。朝辭勉強坐起身,呆呆地看著祁晏止遠去的背影。高大頎長的身影暗合某種玄奧的規則,不過幾息之間便消失在了朝辭的視線中。縮地成寸,尋常的法門罷了。“看夠了?”戲謔般的聲音打斷了朝辭的呆愣。不知何時,蒼遲已經出現在了朝辭的身前。他一如從前那般,嘴角帶笑,眸含戲謔。“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