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身上多了一些灑脫,麵對寇季的疑問,他嗬嗬笑道:“再過三年半,學生可就六十了。快六十了入汴京城,也沒幾天混頭,還不如不混。


    再說了,如今大宋的官製跟以前大不相同,一些地方的政務,學生也看不懂。


    與其屍位素餐,還不如瀟灑而去。


    學生前半生荒唐,後半生拘謹。


    為了仕途,學生可以說費盡心力。


    等入了仕途以後,學生才發現,仕途也就那樣。


    與其繼續拘謹的在官場上混下去,還不如隨心所欲的活完後半生。”


    寇季感慨道:“我記得以前,你把仕途看的比命還重要。”


    柳永淡然笑道:“那是以前的柳永,不是現在的柳永。自從學生眼看著寇公和先生功臣身退以後,學生對仕途的追求就淡了許多。”


    寇季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你到了慶國,那我就不能不管你。說說吧,你以後想怎麽活?”


    柳永傲然的道:“學生準備留在文昌書院教授詩詞一道,別的不敢說,但是在詩詞一道上,普天之下能勝過學生的,不超過一隻手。”


    寇季咧嘴笑道:“話不要說得太滿,迴頭我介紹一個小家夥給你認識。”


    柳永一愣,撫摸著胡須道:“先生說的小家夥,可是蘇家小兒蘇軾?”


    寇季點點頭。


    柳永豪邁的道:“蘇家小兒蘇軾,在詩詞一道上卻有一些天分,也十分有靈氣,但璞玉還需要雕琢。


    學生自認,沒有人比學生更適合雕琢這一塊璞玉。”


    寇季點頭笑道:“如此甚好,那迴頭我就給你安排。”


    柳永聞言,起身拱手道:“那學生就不叨擾了。剛到此地,家中妻小還需要安置,就先告辭了。”


    寇季起身相送,走到了門口以後,好奇的問道:“蟲娘子年過五旬,還給你添了兩個兒子,你是怎麽做到的?”


    柳永一愣,哈哈大笑道:“無他,辛勤耕耘爾。”


    寇季失笑。


    送走了柳永以後,趙潤就賊頭賊腦的出現在了寇季麵前。


    “學生趙潤,見過先生……”


    寇季迴到了茶房內,大馬金刀的往首位上一座,品了一口茶,不鹹不淡的詢問趙潤,“你不在汴京城當太子,跑到此處來做什麽?”


    趙潤咧嘴一笑,“不敢欺瞞先生,學生已經被任命為遼陽府治下龍原縣縣令,此次過來,就是來上任的。


    龍原縣距離慶國,一水之隔。


    學生到了龍原縣,自然要過來拜會先生。”


    “龍原縣縣令?”


    寇季愣了一下,狐疑的問道:“你怎麽想到到龍原縣充任縣令了?你又被陷害了?”


    趙潤搖頭,“那倒沒有。此事是我父皇決定的。我父皇已經下旨,年長的皇子出閣以後,必須隱姓埋名到地方上充任地方官。


    若是能小有成就,才有資格繼承他的皇位。


    若是岌岌無名,那就終生淪為平凡。”


    寇季聽到這話,沉吟了一下,感慨道:“你爹這是要養蠱啊。”


    趙潤苦笑著點點頭。


    寇季坦言道:“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對大宋有好處。隻是對你這個皇太子,有些不公平,眼看到手的皇位多了一層變數。


    很有可能就會因為這一場變數,失去皇位。”


    趙潤直言道:“學生有心裏準備。”


    寇季思量了一下,笑眯眯的道:“你真要想當皇帝,也不用那麽麻煩。你先生我雖然已經離開了大宋,但是對大宋各方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


    特別是大宋的兵馬。


    隻要我和狄青幫你從中牽線,隻要你舍得下本錢,九成的大宋兵馬都會投靠你。


    你隻要揮一揮手,百萬雄師兵臨汴京城,皇位手到擒來。”


    趙潤聽到這話,打了一個哆嗦,一臉驚恐的盯著寇季道:“不……不用了……”


    寇季好奇的道:“機會難得!我既然敢公開支持你奪位,最不起碼也有七成勝算。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趙潤哭喪著臉,哀聲道:“我可不想怎麽上去,又怎麽下來。”


    寇季笑罵道:“無膽鼠輩……”


    趙潤慌忙拱了拱手,“先生,我和天賜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去找天賜了。”


    說完這話,不等寇季再次開口,趙潤就慌忙的逃出了茶房。


    寇季往著趙潤逃出茶房的背影,哈哈大笑。


    柳永和趙潤見過了寇季以後,一個在文昌書院的先生居所安置起了家人,一個找上了寇天賜,讓寇天賜帶著他在慶國各處遊玩。


    如此過了三五日。


    西陽的使節拿著一封信,出現在了寇季麵前。


    送信的是寇季此前派去輔佐劉伯敘的寇府門客。


    門客見到了寇季以後,沒有跟寇季多寒暄,快速的將信給了寇季。


    寇季原以為是劉亨送的信,但是看到了信封上寫著‘伯父親啟’四個字以後,就知道信是劉伯敘寫的。


    寇季拆開了信,略微看了幾眼,微微一愣,然後仔細看起了劉伯敘的信。


    認認真真的將劉伯敘的信看完以後,寇季一臉古怪的看向了門客。


    “伯敘信上所言,可是真事?”


    門客哭笑不得的點點頭,道:“西陽郡王在小人等多位謀士的幫襯下,已經學會了理政,甚至比小人等人做事還妥善。


    西陽的一切,都在依照著西陽郡王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可自從老王爺迴到了西陽以後,一切都變了。”


    說到此處,門客一臉遲疑。


    寇季替門客把他沒說完的話給說完了,“劉亨明明不懂治理地方,卻偏偏覺得自己為官多年,什麽都比伯敘懂得多,所以橫加指責,將伯敘推行的政令弄的亂七八糟?”


    門客苦笑著點點頭。


    寇季搖頭笑道:“我原以為劉亨會認清自己,迴到了西陽以後,隻會插手西陽的兵事。沒想到,劉亨還是托大了。


    他不僅在插手西陽的兵事,還插手西陽的政務。


    他自己幾斤幾兩,他自己不清楚嗎?”


    門客對寇季拱手道:“老王爺插手西陽政務不要緊,隻要他做的對,手下的人自然信服老王爺。


    可老王爺完全是亂來。


    西陽郡王好不容易結合西陽的情況,製定出的政令,被他推翻了近三成。


    再讓他鬧下去,西陽郡王多年的努力,恐怕就要白費了。”


    寇季沒好氣的道:“所以伯敘就讓你送信給我,讓我將劉亨弄到此處,最好將劉亨牢牢的栓在此地,不讓他迴西陽去搗亂?


    他還是當兒子的嗎?


    當兒子的哪有這麽對爹的?”


    門客趕忙道:“西陽郡王說了,他可以將膝下的兩個兒子送到老王爺手裏,讓老王爺耍著玩。”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


    “罷了罷了,此事也怪不得別人。終究是劉亨陪伴伯敘的時間太少,以至於伯敘跟他沒有多少感情,所以很難跟他再親近。


    劉亨在西陽瞎折騰,確實對西陽發展不利。


    西陽不比慶國,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消化。


    我一會兒就修書一封,我迴去的時候給劉亨帶上。


    至於劉亨肯不肯過來,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


    門客猛點頭,“您的書信肯定有用,老王爺是誰的都不聽,就聽你的。”


    寇季瞥了門客一眼,“你打算跟著伯敘一條路走到底,不打算再迴歸寇府了?”


    門客聞言,一臉愧疚的道:“小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隻是小人留在西陽會有更大的作為。”


    寇季笑著道:“你不必如此,當初派你去西陽,就有將你留在西陽的打算。隻是怕你不答應,所以我一直沒有開口。


    如今你有心留在西陽,我也算了卻了一樁心病。”


    門客一臉鄭重的跪在了寇季腳下,規規矩矩的給寇季叩了三個頭。


    寇季將他扶起,寫了一封長信,交給了他。


    門客拿到了長信以後,也沒有再慶都多留,他將從西陽帶過來的貨物處理幹淨,便坐著船離開。


    從西陽到慶國一趟不容易。


    無論做任何事,都要捎帶一些貨物往返。


    慶國如今在大建設當中,貨物並不充裕,所以門客需要沿海而下,到大宋的登州財購一批貨物,然後再返迴西陽,若是在海上碰上了鎮東軍的戰船,還能互相扶持一番。


    寇季送走了西陽的人以後,又在文昌書院裏見了狄青。


    短短數月,狄青已經將自己封地上的野人清理的幹幹淨淨。


    斬殺了一批反抗的,留下了一大群聽話的留在封地上搞基礎建設。


    狄青封地上大多數都是一些遊牧民族和一些山林中的野人。


    他們居注的幾乎都是帳篷,且居無定所。


    所以狄青的封地上,可以說還處在相對原始的狀態。


    寇季結合了狄青封地上的實情,為狄青設計了一套經營封地的計劃。


    首先是立城。


    有了城池,當地的百姓就有了聚集地,就能夠發展。


    狄青封地上的人數並不多,所以不可能築造太多城池。


    寇季給狄青的建議是一城三十六堡。


    寇季建議狄青在封地正中建立一座完整的城池,然後在封地邊陲的地方設立三十六個環形堡壘。


    堡壘做駐兵和住民之用,也算是城池的雛形。


    待到狄青封地上的人數逐漸上去了以後,就可以將三十六個環形堡壘變成城池。


    反正域外之地,大宋懶得管。


    狄青是想占多少就占多少。


    狄青縱然將手底下的三百裏封地,向北、向西拓展千裏,也沒人管。


    所以狄青可以隨心所欲的在封地上構建城池。


    狄青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築造起封地的第一座城池,還有臨海的碼頭。


    寇季請了一些營造的大匠,一起商討了一下,給狄青製定了一個省錢又省人手的築城計劃。


    寇季還給狄青劃撥了一批船隻和匠人。


    狄青沒有拒絕,全部笑納了。


    不是狄青臉皮厚,而是狄青覺得他和寇季是一體的。


    他不善於經營地方,隻會打仗。


    所以慶國和北海郡王封地的戰事他包攬了,經營方麵,就全部交給寇季了。


    狄青不在乎那些名分上的東西,也不在意慶國和北海郡王封地混在一起。


    狄青曾經跟寇季提過,願意將北海郡王的封地並入到慶國,隻是被寇季給拒絕了。


    所以狄青隻能硬著頭皮自己經營封地。


    此事若是說出去,別人可能會覺得狄青傻透了。


    但是在真正的智者眼中,狄青此舉卻十分聰明。


    狄青自己不擅長經營地方,所以就果斷將自己的地方讓出去,讓別人經營。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若是自己不會經營封地,硬著頭皮經營,隻會越弄越糟。


    說不定會將治下之民弄的痛苦不堪,最後分崩離析。


    所以將封地交給寇季經營,絕對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至於寇季會不會貪自己的封地,狄青一點兒也不擔心。


    狄青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封地。


    寇季在給狄青計劃完了封地的建設以後,狄青再次帶著人坐著船趕往了自己的封地。


    這一次,狄青帶過去的人馬數量相當可觀。


    狄青走了以後。


    寇季一起見了流求曹家、東天竺曹家、西天竺張家、黑汗國使節、東陽使節,以及兩個占據著西域再往西大部分疆土的兩位大宋藩王的使節。


    流求曹家派遣來的人是曹家的曹佾。


    東天竺曹家派遣過來的人是一個寇季不認識的人,是曹利用的另一個孫子,名字叫曹湛。


    西天竺張家派遣的是張元的兒子張保。


    黑汗國使節依然是格格巫的心腹哈圖克。


    李家派遣的是李昭亮的兒子李純。


    朱家派遣過來的是朱能的兒子朱福。


    東陽種家派遣來的是種世衡的二兒子種診。


    幾個人有老有少,被寇季一並請到了文昌書院的一處待客的花堂內。


    寇季請一眾人坐下,吩咐人上了茶。


    對著曹佾等人點了點頭以後,笑著道:“我剛剛看了看,諸位帶來的禮物可不輕。我受之有愧啊。”


    曹佾笑嗬嗬的道:“四哥說笑了。我們幾家能夠裂土封王,全部是四哥的謀劃。沒有四哥,就沒有我們幾家今日。


    以前四哥在大宋,我們沒辦法豪禮相贈,生怕被人說閑話。


    如今四哥離開了大宋,我們自然就不需要顧忌了。”


    寇季哈哈笑道:“你們的場麵可不小,堪比你們入汴京城去覲見大宋皇帝陛下啊。”


    曹佾等人聽到了寇季如此稱唿,略微愣了一下,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後笑吟吟的看著寇季。


    寇季就當沒看到他們用眼神交流,他盯著曹佾道:“流求發展的可好,聽說你從東天竺國和西天竺過買了不少女人,運到了流求,給流求的百姓官配。


    如今流求的人口已經達到了十五萬之數。”


    曹佾聞言,一臉感慨的道:“我流求雖然有十五萬人,可其中九萬多都是稚子頑童,等他們長大,恐怕要等到十幾年後。


    如今我流求能用的人,也就六萬而已。


    其中能戰的兵馬,僅有一萬。”


    寇季笑道:“能被你曹家評價為能戰的兵馬,必然是悍卒。一萬悍卒,已經不少了。守著流求,綽綽有餘。”


    曹佾直言道:“人太少,地也太小了……”


    寇季挑起了眉頭,指了指曹佾,搖頭一笑。


    曹佾跟著笑了笑,沒說話。


    寇季看向了種診,笑問道:“種公可好?”


    種診年齡比寇季小,聽到了寇季的話,含蓄的道:“家父能吃能睡,亦能舉起校場上最大的石鎖。”


    寇季點頭笑道:“如此說來,是老當益壯咯?”


    種診抱拳道:“勞叔父掛念了。”


    寇季擺擺手,“聽說你種家到了東陽以後,收編了不少倭人?”


    種診沒有隱瞞,直言道:“家父是將東陽的一部分倭人編入了軍中,建立了仆從軍。但家父一直沒有忘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所以家父用倭人,但是不重用倭人。


    此外,家父也在效仿西陽的手段,逐漸的消除倭人。


    隻是家父的手段沒有西陽王那麽酷烈,所以成效慢了點。


    家父曾言,戰爭是控製人口最便捷的方法,隻要打幾場仗,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寇季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看向了東天竺曹家的曹湛。


    “用之公可好?”


    用之是曹利用的字。


    曹利用如今也算是一國國主,寇季當著他後輩的麵,也不好直唿其名,所以就用字稱唿。


    曹湛拱手道:“祖父近些日子患上了惡疾,正在臥榻靜養。”


    寇季聞言,感慨道:“用之公征戰一生,勞苦功高,應該安享晚年。”


    曹湛苦笑著道:“是我輩子孫不爭氣,沒幾個有能耐的,以至於祖父年近七旬,還在為我等奔波勞累。”


    寇季笑著道:“曹張兩家共分天竺,又相繼占據了天竺東西兩側的小邦。似乎也沒什麽需要受勞累的了吧?


    現在曹張兩家該做的,應該是休養生息,徹底的將占下的疆土消化。


    最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變成一個徹底由你們兩家統治的地方。”


    曹湛直言道:“家父也是這麽說的。隻是祖父說,東天竺過如今最多的就是外人,而外人是最靠不住的。祖父還說,您向來不喜歡外人,而東天竺國內如今最多的就是外人。


    若是我曹家掌控東天竺國幾代以後,東天竺國再被那些外人搶迴去了,您一定會罵臭他。


    所以祖父的想法和東陽郡王的一樣,想通過戰事消磨那些外人。”


    寇季哭笑不得的指著曹湛道:“你小子倒是會說話。”


    曹湛靦腆的一笑。


    寇季又看向了張保,他並沒有直接詢問張元的近況,而是先問起了張保的近況,“你從小在汴京城長大,去了西天竺可還習慣?跟你的那些長相不凡的弟弟妹妹可處的習慣?”


    張保麵對寇季的時候很親近。


    畢竟他年幼的時候,張元人在西域,寇季在張保幼年生活中,充當著父親的角色。


    寇季幾乎是半個月就去看一趟他們母子,每一次去都給他們帶許多吃喝用度的東西,還經常帶著張保出去玩。


    張保在學堂裏受了欺負,也是寇季暗中派人去給出的頭。


    所以張保對寇季擁有著特殊的感情。


    麵對寇季的提問,張保十分放得開,他笑著道:“迴伯父的話,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不習慣。但相處了久了,發現他們賊笨。


    侄兒僅僅用一些蒙學學到的東西,就能將他們吃的死死的。


    用更高深的學問,那就是欺負他們。


    如今侄兒那些弟弟妹妹,都以侄兒馬首是瞻。”


    寇季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和你爹不親近,被那些長相怪異的弟弟妹妹們欺負。


    如今聽你過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張保抿著嘴,拱手道:“多謝伯父掛懷。”


    寇季笑著道:“迴去的時候挑一艘大船帶上,以後閑暇的時候,就坐著大船過來玩。”


    張保重重的點頭。


    雖然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但是麵對寇季說出的‘玩’字,他一點兒也不反感。


    畢竟,他年齡再大,他寇大伯還是他寇大伯。


    寇季繼續問道:“你爹如何?”


    張保沒有隱瞞,他果斷道:“我爹雄心勃勃。我爹讓我告訴您,他初心不改,隻要您有需要,西天竺國十萬雄師,唯命是從。”


    曹佾等人聞言,神色各異。


    寇季哭笑不得的搖頭道:“我又不造反,要西天竺國十萬雄師有何用?”


    張保咧嘴一笑。


    寇季指了指張保,沒有再言語。


    寇季看向了哈圖克,沒有多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格格巫什麽時候打到巴格達?


    他請了塞爾柱人援手,應該已經進入到巴格達了吧?”


    哈圖克沉聲道:“迴神使,原本我王的計劃一切順利,隻是有異端投靠了羅馬帝國,借著羅馬帝國的兵馬在抵抗我王的黑汗聯軍和塞爾柱人的兵馬。


    雖然如今塞爾柱人已經占據了巴格達,也答應了將巴格達還給我王。


    但羅馬帝國的人頻頻現身在我們的戰場上。


    我們也不好輕舉妄動。”


    寇季有些不敢相信,“羅馬帝國?你們的人還會投靠羅馬帝國?”


    以格格巫所在的宗教的霸道作風,征服別人才是他們的主旋律,投靠別人那就是在說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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