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有信心在大宋商律和稅律完善以後,使大宋的商稅成倍數翻滾,所以他才敢在趙禎麵前打包票說,穩賺不賠。


    大宋是封建王朝中少有的商業發達的王朝。


    大宋也是封建王朝中,少有的扶持商業的王朝。


    像是大宋的瓷器和絲綢等出口業,就是大宋重點扶持的商業。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宋擁有著較好的商業生存土壤。


    在大宋現有的商業中,所能產生的稅收達千萬貫。


    等以後大宋商業規模不斷擴大,不斷延伸,不斷向四周開始擴張以後,所產生的稅收會更多。


    所以,趙禎現在投資那點錢不算什麽。


    趙禎其實不懂商業,甚至大宋絕大多數官員都不懂商業。


    別看他們各自府上都有龐大的生意。


    那是他們家裏人在經營,又或者是族人在經營,他們要麽醉心政務,要麽醉心於結交其他官員,根本沒心思,也沒那個想法去做生意。


    所以他們不了解生意。


    再加上商人社會地位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士大夫,就更不願意去了解。


    他們寧願多看一本書,也不願意在商業上多看一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能傳授趙禎商業經驗和生意經的,隻有寇季。


    趙禎也隻能從寇季口中了解一些商業經驗和生意經。


    所幸,大宋的商業雖然繁榮,可跟後世沒辦法相比。


    大宋這種相對原始的商業,寇季勉強玩得轉。


    所以能傳授給趙禎一些有用的經驗。


    趙禎聽到了寇季直言穩賺不賠,忍不住問道:“若是咱們為了撲賣迴收稅的權力,必然得出高價,才能讓那些地方上的豪門大戶望而卻步。


    連他們都覺得會賠錢的事情,咱們怎麽賺?”


    寇季笑著將大宋收稅的標準,以及收稅的方式給趙禎講了一番。


    然後又將大宋所能產生的稅額,預估了一個大致的數字報給了趙禎。


    講完一切以後,寇季笑問道:“既然我大宋每年能產生的商稅稅額多達千萬貫,我們就算是為了收稅權投出去八九百萬貫,那也有得賺。”


    趙禎聽完了寇季一席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朝廷每年所征的商稅僅僅在六百萬貫左右,可大宋每年能產生的商稅稅額在千萬貫往上。


    那還是以前大宋地盤小的時候。


    如今大宋地盤大了,開設的邊市多了,貨物多,做生意的人也多了。


    可商稅並沒有看到什麽顯著的增長。


    反倒是丁口稅(也就是農稅)在直線攀升。


    按道理說,大宋的商稅也應該出現一定的增長才對。


    可趙禎通過戶部的文書,並沒有看到商稅有顯著的增長。


    也就是說,朝廷每年有幾百萬貫,乃至上千萬貫,被人吞了。


    而且已經吞了幾十年了。


    那可都是朝廷的錢,他的錢。


    他臉色怎麽可能好看。


    寇季見趙禎臉色難看,就猜倒了趙禎的心思,他笑著道:“朝廷商稅一直沒有超過千萬貫,主要就是朝廷將商稅收稅權撲賣了出去。


    雖然朝廷省去了一定的麻煩,但是一部分的利益被那些豪門大戶給得去了。


    此外,那些豪門大戶在掌控了商稅收稅權以後,就能對自家的生意加以照顧。


    像是過稅,他們就不用繳納。


    他們所居的地方的住稅,他們也隻需要繳納一次。


    甚至有些人幹脆就不繳納商稅。


    隻要他們借著商稅收稅權,給自己出具交稅的文書就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出現了如此大的稅額空缺。”


    趙禎聽完此話,咬牙道:“在我大宋拿下了遼地以後,朕以為我大宋已經到了盛世。可如今細細了解以後,才知道,我大宋依然是千瘡百孔。


    我大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君臣去做。”


    說完這話,趙禎盯著寇季道:“商稅的事情,朕不太懂。朕隻知道,商稅收稅權,交給那些豪門大戶,讓他們巧立名目增加各種苛捐雜稅,對百姓不利。


    所以才有心整改商律和商稅。


    如今四哥提到,商稅和商律中存在著漏洞,才給了那些人偷稅漏稅的可乘之機。


    使得我大宋每一歲要損失數百萬,乃至上千萬貫的錢財。


    四哥可有補救之法。”


    寇季點頭笑道:“自然有……以前不是時候,所以沒跟官家多解釋此事。原本想著等入朝以後動商稅和商律的時候再跟官家解釋此事。


    如今出現了變故,那臣就先跟官家把此事講明白。


    此事要解決也不難,隻要官家將收稅的權力拿迴來。


    我們便可以對商律和商稅做出調整。


    比如商稅中的過稅和住稅,我們完全可以將其合一,隻征買賣稅一項,也就是二十稅一。


    隻要民間商人做買賣,我們就可以征稅。


    買賣一次,征一次。


    其他的我們不去管它。


    我們隻盯著買賣足以。


    因為我們若是細分過稅和住稅的話,就要派出兩批人手去做此事。


    相對的麻煩也就多了,中間的空子也就多了。”


    趙禎皺眉道:“可是隻征買賣稅的話,中間可以鑽的空子也很多。我們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人家做生意,而人家做假賬的話,我們也很難察覺。


    此外,他們若是以物易物的形式做買賣的話,也能避開買賣稅。


    還有贈予等多種方式,都能避開買賣稅。”


    趙禎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對鑽空子的事情卻十分精通。


    畢竟,朝堂上都是人精,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鑽空子。


    因此,不論是他下詔書,還是下發其他的文書,都務必要做到不出漏洞,讓人有機可乘。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寇季提出了隻征收買賣稅的時候,趙禎立馬發現了其中可鑽的漏洞。


    雖然是過稅和住稅需要的人手多,也容易被鑽空子。


    但其中過稅鑽空子的風險,要比買賣稅低。


    畢竟過稅是有硬性標準的,隻要朝廷收迴了收稅權,那隻要是商人做買賣,都避不開它,都必須得交。


    雖說會出現少交的情況,但是總比不交要強。


    隻收買賣稅的話,商人們很有可能鑽空子,什麽也不交。


    寇季聽到了趙禎的擔憂,笑著道:“其實沒有什麽完善的律法,所有的律法都是在人們發現漏洞的情況下,漸漸的補全的。


    就像是官家你剛才說的那些漏洞,我們完全可以製定相應的律法對其加以約束。


    比如以物易物。


    買賣雙方,即便是以物易物,也有賬冊記錄在案。


    他們願意以物易物,我們依照市價給他們定價,再向他們征稅就行了啊。”


    趙禎沉聲道:“尋常百姓以物易物,可是不會有賬冊的。”


    寇季眉頭一挑,盯著趙禎笑著道:“民間以物易物的百姓,幾乎都是貧寒人家。官家難道還想在他們身上征商稅不成?”


    趙禎一愣,抿著嘴不說話。


    寇季笑著道:“朝廷征商稅,過稅千文取二十,住稅千文取三十。也就是說,低於千文的買賣,朝廷從沒有征收過商稅。


    由此可見,朝廷從沒有在貧寒百姓身上征收過商稅。


    我們也可以用千文起征。”


    趙禎聽完了寇季的解釋,思量了起來。


    寇季繼續道:“臣知道官家最關心的還是做假賬的問題。做假賬的問題,其實很難根治,也很難避免。畢竟民間做假賬的方式層出不窮。


    我們根本拿不出一套完全能防止做假賬的收稅辦法。


    所以我們可以推行稅票。”


    “稅票?”


    趙禎一臉疑惑的盯著寇季。


    寇季點頭笑道:“不錯,稅票。十貫及十貫以下的,我們都可以印刷成定額稅票,發給商戶。


    稅票上蓋上地方稅務司的印璽。


    錢財可以直接存入一字交子鋪。


    十貫以上的,可以在買賣完成以後,到當地稅務司出具稅票。


    地方稅務司需要出具的稅票,沒有麵額。


    用票由朝廷印發,數額由稅務司的人填寫。


    用印也是稅務司。


    稅務司的人,除了日常收稅在,還需要不定時出去監察商戶是否交稅。


    每個月查一次稅票,每一季核一次季稅務和稅票。


    在監察過程中若是發現商戶沒有交稅,可以對其做出罰款、封鋪、抄沒其家財等懲罰。


    此外,每隔半年,可以核查一次買賣雙方的交易賬目,和一字交子鋪的存取記錄。


    三方賬目核對,看看是不是存在著偷稅漏稅。”


    趙禎愣愣的張著嘴,盯著寇季,他就像是聽了一番天書一般,眼中充滿了迷茫。


    寇季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懂,連起來他也懂,可其中的優勢和弊端他卻十分懵懂。


    寇季見此,笑著道:“官家現在不用細思,臣迴頭會寫一封奏疏遞進宮。


    臣到時候會在奏疏上詳細的陳述此事。


    官家到時候看完了奏疏就明白了。”


    趙禎緩緩點了點頭,在沒看到具體的奏疏前,在沒有搞懂寇季話裏所有的意思前,他不發表任何見解。


    他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此舉能杜絕商人們做假賬?”


    寇季笑道:“不敢說完全杜絕,但是能杜絕很大一部分。”


    趙禎追問道:“具體多少?”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市麵上我們能看到的生意,能杜絕七八成。


    市麵外的就不好說了。”


    趙禎張了張嘴,有點想問市麵外的為何不好說,但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他感歎了一句,“能杜絕市麵上七八成就不錯了。”


    寇季笑著點了點頭。


    趙禎又問,“我們拿迴了商稅收稅權以後,就可以開始嗎?”


    寇季搖頭笑道:“不行,必須等到縣學和府學設立以後。”


    趙禎一愣,盯著寇季道:“四哥是怕此政令施行以後,底下大多數人不識字,在商稅上被人哄騙?”


    寇季點頭,“那些個豪門大戶,其實我們可以不在意。可那些小門小戶的,我們還是要維護一二。


    避免他們不識字,請人幫忙交稅的時候被人哄騙。


    如今朝廷已經推行蒙學好幾年了。


    蒙童們幾乎都識了字,正在學習簡單的文章。


    再過一兩年,等蒙童們長的大一些,自然能為家裏人分憂。


    到時候我們就不需要擔心一些小門小戶的商人被人哄騙了。”


    趙禎點著頭,感慨道:“蒙學是我們要做的一切的根基。”


    寇季補充道:“蒙學就是我大宋一切的根基。


    等蒙學徹底深入人心,那官家就不愁人用了。


    也不用再擔心皇權不下鄉了。


    到時候官家隻需要多派遣一些人手去下發邸報,朝廷的每一項政令,都可以一字不漏的傳達給百姓。


    那些個豪門大戶和地方衙門,就休想再欺上瞞下了。


    也休想再拿百姓們要挾朝廷。”


    豪門大戶之所以在地方稱王稱霸,就是因為他們家裏大部分人識字。


    朝廷的所以政令,都需要通過他們之口,傳給百姓。


    而他們在向百姓們宣揚朝廷政令的時候,總是將一些對他們有益的告訴百姓。


    對他們無益的,他們隻字不提。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廷的政令即便是為百姓好,百姓也不知道。


    甚至有些對百姓好的政令,經過了他們的曲解,變成了壓榨百姓的政令。


    百姓們不知真意,在他們糊弄下,跟朝廷做起了對。


    甚至幫著他們一起暴力反抗朝廷。


    所以,蒙學是皇權下鄉,是朝廷真正掌控地方,為百姓謀福的根基。


    趙禎聽完了寇季的話,臉上多了一些振奮,“等朕將其他各地的商稅收稅權拿迴來以後。


    朕就讓各地州、府,準備設立縣學和府學。”


    寇季聞言,哭笑不得的道:“官家不必如此焦急。文製革新中的每一道政令,都需要時間。


    我們也有的是時間。”


    趙禎立馬道:“朕容不下那些蛀蟲多活一天!”


    寇季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言。


    反正朝廷收迴商稅收稅權,不是三兩日就能完成的。


    即便是通過暗中撲賣的方式,最少也得一年。


    要推行寇季所說的商法和商稅,也不是三五日就可以的。


    光是稅務司有暗轉明,就需要解決很多麻煩。


    因為有例可尋。


    史書上記載,北宋末期,朝廷就施行過在地方設立多個稅務司,將商稅收稅權徹底國有的政令。


    但各地稅務司設立以後,遭到了豪門大戶,以及許多官員反對,最終還是被裁撤了。


    可見朝廷要推行稅務司的話,必然會受到阻礙。


    而且阻力很大。


    當然了,無論是豪門大戶,還是官員們,寇季都不在意。


    寇季真正在意的還是稅務司本身。


    稅務司初建,必然是困難重重,不僅要用盡辦法幫朝廷收稅,還要跟豪門大戶和官員們鬥智鬥勇。


    最重要的是上下都得扛得住壓力。


    若是扛不住壓力,被人一嚇唬,被人一針對,就會土崩瓦解。


    所以稅務司的設立,必須徐徐圖之,也必須精心挑選稅務司的各級官員。


    趙禎看到寇季一個勁的苦笑著搖頭,就知道自己是心急了。


    “我們需要做的太多了,不急一點的話,朕怕做不完……”


    趙禎長歎了一聲。


    他雖是帝王,但在傳承方麵,跟民間的百姓沒有太大區別。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將能做的做完,給後世子孫留下一個安定、繁榮、昌盛的江山。


    讓後世子孫不需要經曆他所經曆過的磨難。


    讓趙宋江山可以傳承得更長久一些。


    寇季聽到了趙禎的長歎,笑而不語。


    因為他很清楚,江山社稷上麵的事情,永遠也沒有做完的時候。


    因為你每做完一件事,便會有心的事情發生。


    如此反複,永無盡頭。


    趙禎和他隻能做一些相對不那麽容易改變的大事,為大宋江山搭起一個可以相對的傳久一點的框架,使其傳下去。


    框架裏的好多內容,都需要子孫後輩去完善、去更替。


    想要一口氣搭起架子,填滿裏麵所需的一切,讓子孫後輩沿用千年,根本不可能。


    曆朝曆代的開國君主,在設立祖製的時候,其首要的想法就是他們訂立的規矩,可以使他們打下的江山無休止的傳承下去。


    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僅僅隻是一個想法。


    他們訂立的祖製,不僅沒有使他們的江山千萬年的傳承下去。


    甚至在很多時候,他們訂立的祖製,都是阻礙他們江山順利傳下去的障礙。


    比如多個朝代推行的革新,遇到了反對的人。


    反對的人手裏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祖製。


    所以一成不變的律法和規矩,不僅不能成為一個國家逐漸強大的根基,反而是一個國家逐漸衰弱的禍根。


    也正是因為如此,律法、規矩,唯有一邊用,一邊完善,才能是一個國家持續的強盛下去。


    “官家,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該花時間的時候,我們還是得花時間。若是急於求成,很有能辦不成事,還得浪費時間。”


    寇季笑著勸誡了趙禎一聲。


    趙禎苦笑了一聲,“朕就是心急……”


    寇季繼續笑道:“官家若是心急的話,現在就可以挑選人手,為之後設立稅務司做準備。


    官身,現在給不了。


    但是官家可以先用他們做事。


    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賜予他們官身,讓他們由暗轉明。”


    趙禎思量了一下,看向寇季道:“各地稅務司的人手倒是好挑選,可主持總稅務的人,朕一時半會兒挑不出合適的。


    朝堂上的官員,九成九都是豪門大戶。


    即便是出身於小門小戶,入了朝,任了高位以後,也逐漸變成了豪門大戶。


    我們設立稅務司,主要針對的就是那些豪門大戶。


    此事若是交給朝堂上的人去做的話,難保他們不會泄露風聲,讓我們準備好的一切毀於一旦。


    所以朕需要找一個出身低微的,卻又敢做事、能做事的。”


    寇季略作思量,道:“臣為官家推舉兩人。可供給官家挑選。”


    趙禎聞言,立馬追問道:“何人?”


    寇季直言道:“陝西府知府範仲淹,古蒙府知府張方平。”


    趙禎聽到此二人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後哭笑不得的指著寇季道:“四哥你居然誆騙朕,你看似推舉了兩人,可實際上隻有一個人而已。”


    寇季笑而不語。


    趙禎感慨道:“陝西府知府範仲淹、古蒙府知府張方平,二人出身確實貧寒。”


    範仲淹幼時,生父亡故,其母孤苦無依,不得不帶著範仲淹改嫁。


    範仲淹是由養父養大的。


    長大成人以後,其母告訴了範仲淹他的身世。


    範仲淹得知了身世以後,傷心不已,含淚辭別了母親,趕到了應天求學,師從戚同文。


    寒窗苦讀數年。


    張方平雖然父母雙全,但是家境卻十分貧寒,貧寒買不起書,大多時候都是借閱別人的書籍。


    一般通讀一遍,便能記住裏麵的內容。


    他就是這麽零零散散的撿書讀,考取了茂才異等,從而出仕。


    他們二人雖然是一府之尊,但是背後卻沒有牽扯到太多的豪門大戶。


    他們二人各有抱負,都想為國為民做一些大事,並且名垂青史。


    所以他們二人中間任何一個人去主持稅務司,應該都不會透露風聲給豪門大戶。


    隻不過,張方平剛剛出任古蒙府知府勉強一載,勉強熟悉了古蒙府的一切政務和百姓。


    如今古蒙府百廢待興,張方平根本走不開。


    所以寇季能選的,就隻有範仲淹一人。


    範仲淹在陝西府的任期已滿。


    他在任職陝西府期間,借著趙禎和寇季一係列的資源傾斜,讓陝西府的百姓脫離了貧窮狀態。


    陝西府內經常流通的鐵錢,如今已經被廢止。


    如今陝西府內流通的就是朝廷鑄造的新的天聖錢和交子。


    陝西府的一切,已經跟其他相對比較富庶的府,沒太大區別。


    當然了,範仲淹不可能徹底掃清陝西府內的所有貧窮百姓。


    他隻是掃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遷移到了大理和遼地。


    但無論如何。


    範仲淹治理陝西府,都是有功的。


    吏部連著三年,給了範仲淹上評。


    依照朝廷的升官標準,連著三年上評,那就是能臣、功臣,朝廷理應升遷。


    眼下六部中沒有空缺。


    政事堂內倒是有空缺,但是範仲淹的資曆和功勞還是差了點。


    所以入了不政事堂。


    而出任稅務司主官的話,卻剛剛好。


    這也是為何趙禎在聽完了寇季的話以後,說寇季明明推舉了兩個人,但能選的隻有一個人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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