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要是舍得身邊侍衛的性命,大可以一試。”


    寇季盯著兩個小家夥,淡淡的說。


    寇天賜和劉伯敘對視了一眼,果斷搖頭。


    寇季叮囑了一句,“記住我的話,下去吧。”


    寇天賜和劉伯敘捂著屁股,再次彎腰躬身以後,退出了書房。


    寇季在兩個小家夥離開了書房以後,略微歎了一口氣。


    兩個小家夥年齡不大,但都不是省油的燈。


    小小年紀都敢在他頭上算計,以後還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呢。


    更重要的是,兩個小家夥的性子都硬,挨打都不哭。


    以後真要是犯了錯,估計都不會死皮賴臉的去找長輩哭訴,去找長輩求援。


    如此性格,在人世間混,很容易吃虧。


    寇季揍他們的時候,他們要是哭一兩聲,寇季相信自己肯定會心軟。


    說不定二十板子,就會變成十板子。


    可兩個小家夥一聲也不吭,那寇季就不得不足足的打滿二十板子。


    有道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是隨便說說的。


    寇季在朝堂上混跡了許多年,深知,會哭的孩子不光有奶吃,有時候還能保命。


    就拿此前清查皇親國戚而言。


    其中最尊貴的鄧國、冀國兩位大長公主,在麵對趙禎的時候,態度那叫一個強硬,一個個恨不得將皇姑兩個字刻在額頭上。


    她們仗著身份跟趙禎對著幹,趙禎怎麽可能不厭惡她們?怎麽可能不重處她們?


    她們若是以皇姑的身份,向趙禎哭訴,向趙禎服軟的話。


    趙禎即便是要處置她們,必然也會為她們留下一些特權。


    在這個一人至上的社會,人情一直都遠遠的大於律法。


    隻要趙禎願意,他可以跟一切的律法對著幹。


    趙潤、寇天賜、寇卉等人,算得上是趙禎的後輩,很親厚的那種。


    隻要寇天賜和寇卉懂得如何哭,以後不論犯下的多大的錯,跑趙禎麵前哭一場,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可惜,寇卉會哭,願意哭。


    寇天賜卻不願意。


    所以寇天賜的性子很容易吃虧。


    寇季讓他離趙潤遠一點,也是為了避免他吃虧。


    性子硬的人,一般都不願意服輸。


    寇天賜現在雖然已經知道趙潤身份的重要性,但依然不會讓著趙潤。


    一旦二人起了衝突。


    寇天賜和寇卉混合雙打,趙潤一定會很慘很慘。


    曹皇後在寇卉打了趙潤以後,並沒有責罰寇卉,那是因為她另有所圖。


    寇天賜不同,寇天賜要是將趙潤打了,寇季這會兒八成已經被喚進宮了,而且進宮以後,一定能看到寇天賜被打板子。


    宮裏那些人,對待外人沒輕沒重的,要是稍稍下一點狠手,寇天賜可就危險了。


    寇季可不想提著血刀進宮去找趙禎討一個說法,所以暫時隻能讓寇天賜避著趙潤。


    寇季為了寇天賜著想,讓寇天賜避著趙潤,但他卻不知道,他小小的一次提醒,卻讓趙潤在宮裏唯一的一個朋友也沒了。


    趙潤在宮裏刻意的討好寇卉,惹的寇卉不快,寇卉不願意搭理他。


    寶慶一直纏著寇天賜,所以不怎麽跟趙潤玩鬧。


    壽慶在其母的培育下,像是一個一板一眼的木頭人,根本不會陪著趙潤玩。


    能跟趙潤一起瞎胡鬧的,隻有寇天賜。


    如今寇天賜不搭理趙潤了,趙潤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此事寇季並不知情,但他即便知情,也會毫不猶豫的讓寇天賜遠離趙潤。


    趙潤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預定了太子之位。


    他注定要處在漩渦的中心。


    寇天賜跟他攪和在一起,很容易被卷進漩渦當中。


    即便趙潤能順利的渡過風波,坐上官家之位。


    寇季也不會讓寇天賜刻意的去跟趙潤結交。


    伴君如伴虎,不是隨便說說的。


    不是誰都能成為寇季,也不是誰都能成為趙禎。


    寇季敢跟趙禎坦誠相對,兄弟相稱。


    不是寇季刻意結交來的。


    是寇季憑本事得來的。


    若是寇季沒本事,沒辦法幫著趙禎鬥倒劉娥,沒辦法幫趙禎匡扶社稷。


    你再看趙禎,還會不會親切的稱唿他一聲四哥。


    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被帝王親切的稱唿。


    沒能力的人,隻能做帝王的仆從。


    就算是帝王坦誠相對,也不是誰都能像是寇季一樣泰然處之的。


    寇季敢讓趙禎稱唿他四哥,那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


    有足夠的底氣在趙禎跟他翻臉以後,讓趙禎認識到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


    此後一段日子,寇季一直在樞密院待著,他一邊盯著遼國的兵事變化,一邊盯著交趾的兵事變化。


    在盯著兩處柄事變化之餘,寇季對拆分捧日軍,分調永興軍,也做了一定的部署。


    在大理鏖戰的三年的兵馬,不止有捧日軍,也有永興軍。


    兩支兵馬都在大理戰場上學會了使用火器作戰,全軍也配備上了火器。


    隻不過捧日軍有邙山講武堂的人幫忙,所以對火器作戰掌握的比永興軍要純屬。


    寇季可以拆分捧日軍,卻沒辦法拆分永興軍。


    但是適當的調度還是可以的。


    火器的操縱並不複雜。


    火器作戰的難點在於,冷兵器突然替代火器以後,戰場上的排兵布陣、兵法謀略的變化。


    寇季在拆分捧日軍、調度永興軍將士的同時,也得考慮好分配好能熟練應用火器作戰的各級武官。


    他必須做到在各級武官和火槍兵調到其他軍以後,能快速的引導各軍適應火器作戰,學會用火器作戰。


    寇季從邙山講武堂裏征調了幾個已經熟悉了火器作戰的先生,一起忙活了一個月,勉強才將捧日軍和永興軍中的將士和各級武官,合理的分配到了各軍。


    同時有從各軍中調遣了人手,補足了捧日軍和永興軍之後的空額。


    在寇季忙活的一個月時間內。


    佛家擁有十六處藏寶,並且已經被證實的消息傳遍了天下。


    就在朝野上下對此將信將疑的時候。


    範仲淹在陝西府豳州開元寺內挖到了足足五百萬貫的錢財的消息傳進了京城,徹底坐實了佛家擁有十六處藏寶的消息。


    朝野上下一片嘩然,紛紛惦記上了佛家的十六處藏寶。


    趙禎將範仲淹挖到的五百萬貫錢財批給了範仲淹用於發展陝西府,在朝堂上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沒人阻止,沒人關注。


    因為對滿朝文武而言,範仲淹挖到的那五百萬貫錢財,純粹是意外之財。


    意外之財得來的容易,大方的花出去自然也沒人心疼。


    呂夷簡三人雖然摳門,但他們甚至陝西府的情況,知道範仲淹需要那五百萬貫引領陝西府的百姓發展,所以並沒有阻止趙禎的決定。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目光都盯著佛家的其他十四處藏寶。


    一場發掘佛家藏寶的運動,在一夜之間,席卷了大宋。


    民間的草莽流寇,成為了天下所有寺廟的常客。


    各地官府也頻繁的借著各種借口進入到寺廟裏,挖掘起了寶藏。


    一時間,天下所有的廟宇淪為了是非之地。


    廟宇裏的出家人被折騰的苦不堪言。


    就在廟宇裏的出家人想方設法的應對此事的時候。


    又一場災難降到了他們頭上。


    趙禎暗中修習了某一座廟宇裏的長壽之法,突然暈厥了過去。


    內廷、樞密院幾位大佬震怒。


    下達旨意給地方,吩咐地方兵馬再次兵圍了天下廟宇。


    最後在某寇姓大佬善意的調解下,天下廟宇湊出了一筆巨款,才消除了滅頂之災。


    出奇的是,在拿到了那筆巨款以後,暈厥了多日的趙禎,不藥而愈。


    就在天下出家人剛鬆了一口氣以後。


    趙禎再次修習某一座廟宇的長壽之法,吐血三升。


    然後,內廷和樞密院的幾位大佬,再次震怒。


    又原樣重複了一遍此前的行徑。


    天下廟宇在湊出了一筆巨款以後,再次消除了滅頂之災。


    他們也學乖了,知道朝廷在整治他們。


    於是乎一個個登上了寇府門戶。


    向寇季獻上了一份厚禮,祈求能將他們獻上的長生長壽之法拿迴去。


    有人甚至為此賭上了性命。


    寇府。


    寇季側躺在搖椅上,盯著眼前的一張苦瓜臉的苦和尚,意外的道:“大師此前獻上了長壽之法以後,不告而別。


    官家為此可沒少責怪我。


    官家對大師獻上的長壽之法,可是十分推崇。


    官家有意冊封大師一二。


    大師既然現身了,那就隨我入宮去領賞。”


    寇季嘴上說著要入宮,身子卻躺在搖椅上一動也沒動。


    苦和尚一臉悲苦,向寇季一禮,“真佛麵前,貧僧不敢稱大師。”


    寇季盯著苦和尚笑道:“我怎麽就成真佛了?我既然是真佛,那天下的僧人是不是都該拜我?你們化緣化到的香油錢,是不是都該歸我?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真佛我可以當。”


    苦和尚苦著臉,沒有說話。


    寇季撇撇嘴,“事到如今,還舍不得那點俗物。”


    苦和尚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此前算計寇樞密,是貧僧不對。貧僧願意以死抵罪,還請寇樞密高抬貴手,放我佛家一馬。”


    寇季臉上浮起了一絲冷意,“你還知道你算計了我?那你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阿彌陀佛,貧僧一時鬼迷心竅,願意以命抵罪。”


    苦和尚宣了一聲佛號,垂下了腦袋,擺出了一副任憑處置的姿態。


    寇季冷哼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的命可比你的命金貴多了。你一條命,還不夠償還你的罪孽。”


    苦和尚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寇季盯著苦和尚道:“你一條命,外加天下所有僧眾每年三個月徭役。”


    苦和尚猛然睜開眼,驚恐的盯著寇季,“寇樞密何必強人所難呢?”


    “強人所難?”


    寇季冷笑道:“和尚,你在跟我講笑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服徭役乃是我大宋的律法,此前出家人以超脫世俗為名,拒絕服徭役,朝廷也沒有追究。


    但朝廷不追究,不代表你們沒有服徭役的責任。


    如今朝廷要追責,你們能避開嗎?


    除非你們不承認是我大宋的百姓。”


    苦和尚張了張嘴,卻不敢說話。


    他心裏很清楚,他要是敢說方外之人不是大宋子民之類的話,寇季就能以此為借口,殺他一個屍山血海。


    在苦和尚,乃至大宋大多數人眼中,寇季信奉的是典型的內聖外王之道。


    在大宋境內,寇季如同聖賢,不斷的推出各種東西,為百姓提供便利,讓百姓致富。


    對外,寇季兇殘的像是個魔王。


    河西一戰,寇季殺的超過了數十萬,河西百姓被處置了大半,剩下的河西百姓,如今在為大宋的戶口苦苦奮鬥、苦苦勞作。


    西夏,亦是如此。


    大理,雖然不是寇季親自領兵打的,但背後也有寇季的影子。


    如今,大理的百姓也在為大宋戶口苦苦勞作、苦苦奮鬥。


    足可見,大理的一切,皆是寇季所為。


    所以,在寇季眼裏,宋人才值得他正眼相看,非宋人,不識趣的話,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寇季見苦和尚遲遲不肯開口,便下令道:“陸銘,送客!”


    苦和尚站在原地掙紮了許久,直到陸銘上前要帶他離開的時候,他才艱難的開口。


    “貧僧不能代替其他廟宇做主,隻能代替貧僧一脈的廟宇做主。”


    寇季見此,眉頭一挑,“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苦和尚長歎了一口氣道:“貧僧隻能代替貧僧所在的一脈廟宇答應此事。其他的廟宇……”


    不等苦和尚把話說完,寇季就打斷了他的話,“其他的廟宇,你帶話給他們。誰不願意,讓他們來找我。”


    苦和尚聞言,臉色更苦。


    寇季繼續道:“迴頭朝廷的僧錄司,就會下達文書給你們。每年到了服役的時候,地方衙門自然會上各家寺廟找你們。


    順從的,相安無事。


    不順從的,就別怪朝廷依法嚴辦。”


    “阿彌陀佛!”


    “再提醒你一句,不要試圖跟朝廷作對,更不要試圖通過某些手段翻身。既然是出家人,就好好的做出家人。別整其他幺蛾子。


    朝廷又不是容不下出家人。


    朝廷能容下你們,隻是容不下你們跟朝廷作對。”


    “阿彌陀佛,貧僧一定會將寇樞密的話,如實的告訴其他僧友。”


    “去做事吧。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等你做完了事,到汴京城來找我。你這條命我怎麽收,我到時候再告訴你。”


    “阿彌陀佛。”


    “……”


    苦和尚宣了一聲佛號,十分落寞的離開了寇府。


    寇季在苦和尚離開以後,長出了一口氣,“處理到這個地步,已經到極限了。以後他們隻要不出幺蛾子,大家就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了。


    說起來,道家比佛家還識趣,比佛家還早投誠。


    總覺得有什麽問題。”


    寇季側頭對一旁的陸銘道:“你去查查,看看道家有沒有人在背後鬧什麽幺蛾子。”


    陸銘答應了一聲。


    寇季繼續道:“說起來,包拯的雙親已經亡故了三年,包拯喪期已滿。你派人去一趟廬州,調遣包拯入京聽用。”


    “還有蘇洵!”


    趙絮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寇季身邊,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寇季聞言皺起了眉頭,道:“蘇洵已經有妻室了。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以後跟蘇洵少來往。”


    趙絮坦言道:“我知道蘇洵有妻室了,而且年初的時候,還為蘇家添了一位男丁。”


    寇季一愣,疑問道:“蘇洵有兒子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趙絮笑道:“我跟蘇洵和包拯一直有書信往來,自然知道。蘇洵一些話不方便跟你說,但他卻會跟我說。”


    寇季緩緩點頭,“蘇洵的兒子叫什麽?”


    趙絮不明白寇季為什麽問這個,但還是坦言道:“蘇景先……”


    寇季聞言,沒有再多問蘇洵的事情。


    而是訓斥趙絮道:“你到底喜歡蘇洵多一點,還是包拯多一點?”


    趙絮臉色一黑,“我跟他們隻是普通的友人。”


    寇季質問道:“這些年你見的才俊也不少了,除了蘇洵和包拯以外,你對其他男人不假以顏色,難道不是喜歡他們?”


    趙絮瞪起了眼,“我不可能喜歡蘇洵那個色鬼,更不可能喜歡包拯那個古板。”


    寇季歎了一口氣道:“官家將你交給我,就是向讓我引你入正途,然後為你選一個如意郎君。近些年入汴京城的才俊頗多,你一個也看不上,你到底想找什麽樣子的?”


    趙絮正色道:“找一個和你一樣,有才華、有能力,又一生隻愛一個的男人。”


    說到此處,趙絮還補充了一句,“向姐姐跟我的想法一致。”


    寇季有些頭疼的道:“那你們恐怕要嫁不出去了。”


    有資格娶她們二人的,哪一個不是權貴,哪一個不是英才。


    而英才權貴,幾乎都不可能一生隻愛一個。


    三妻四妾,在英才和權貴們眼中,那是十分尋常的事情。


    誰家不開個無遮大會,都不好意出去跟人家說自己是權貴。


    誰沒有三五個紅顏知己,都不好意出去跟人說自己是英才。


    正是因為如此,才襯托出了寇季是個怪胎。


    寇季也因此被人詬病。


    趙絮聽到了寇季的話,瞞不在乎的道:“不嫁便不嫁。我有自己的公主府,還有兩百頃福田,皇兄逢年過節都會有賞賜給我,我不嫁人也不會餓肚子。”


    寇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好姑娘終究是要嫁人的。”


    趙絮聳了聳肩膀,“那我不當好姑娘了。”


    寇季突然有點不想跟趙絮說話了。


    “你去找天賜玩吧。”


    趙絮直搖頭,“我已經過了玩鬧的那個年紀了。”


    寇季側頭看著她,“那你想怎樣?”


    趙絮笑著打:“我想去民間玩。”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也想去,你帶上我。”


    趙絮麵孔一下耷拉了下來。


    以她的身份,和寇季的身份,都不是隨隨便便能去民間玩的。


    她去民間玩,趙禎肯定不會允許,趙禎擔心她的安危。


    寇季去民間玩,那就相當於在大宋掀起了全國性的沙塵暴。


    所過之處,地方官員無不瑟瑟發抖。


    “我去找向姐姐……”


    趙絮丟下了這話,跑開了。


    寇季有些無奈的側過頭,對陸銘道:“陸銘,要不你娶了她吧。”


    陸銘嚇了一跳,苦著臉道:“少爺,小人隻是一個仆人。公主可是千金之軀。”


    寇季感慨道:“公主而已,又不是高不可攀。她現在近水樓台,你要是能讓她懷……”


    “不!小人不想死!少爺你別挖苦小人了!”


    陸銘十分果斷的道。


    寇季撇撇嘴,“無趣……”


    略微收斂了一下臉上不正經的神色以後,寇季沉聲問道:“交趾那邊的戰況如何?”


    陸銘臉色一正,迴答道:“曹將軍入了交趾以後,一路勢如破竹。如今已經拿下了交趾六城之地。”


    寇季皺眉道:“預計拿下整個交趾,需要多久?”


    陸銘答道:“曹將軍說,可能得一年半。”


    寇季遲疑道:“一年半……太長了。


    大食人手裏的馬木留客騎兵經過了近些年的消耗,還有足足一千五百人。


    大宋的局勢馬上要發生變化,一年半以後,曹利用若是剿滅不了他們,讓他們存留在交趾,對我大宋而言是一個麻煩。


    一旦局勢出現了大的變化,我很有可能會調遣陳堯諮率領的永字頭禁軍北上。


    沒了重兵防守,他們若是侵入到我大宋,那可就不妙了。


    必須讓曹利用加快進程,一定要在大宋局勢發生變化之前,殲滅了大食人的兵馬。”


    寇季思量了一下,吩咐道:“調一批匠人過去,給他們鑄造一百門炮和足夠的炮彈,然後再返迴。順便告訴曹利用,一年,我隻給他一年時間。


    一年以後拿不下交趾,我親自去找他聊聊。”


    “喏……”


    陸銘答應了一聲,立馬下去依照寇季的命令做事。


    寇季躺在搖椅裏,半眯著眼,淡淡的道:“遼國的重兵應該快要到西州迴鶻邊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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