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麽?”傅遊年也笑了一下,抬起手,把手心裏剩下的泡沫蹭到他臉蛋上。叔叔在外麵帶著傅樂他們三個玩。傅遊年就在這裏陪著這個走丟的小家夥洗澡。洗得差不多了,他伸手把鬱奚撈起來夾在胳肢窩底下衝了衝,然後找了張浴巾裹住他,讓他自己擦幹身上的水。家裏經常會有很多小孩子過來,傅遊年聽到嬸嬸在門口跟一個讀小班的小女孩說話,小女孩在給她背放假前學的兒歌。“小白兔,白又白,愛吃蘿卜和青菜……”然後還比了個兔耳朵,手指勾著動了動。“你會不會?”傅遊年發現這小孩也湊到門縫那邊看,就戳了下他的肩膀,問他,“你不是五歲麽?”鬱奚在福利院裏沒有讀過幼兒園,隻能等到年齡夠了再去讀小學。他在的那家福利院很偏僻,沒什麽人管,能教識字已經算是不錯。但是傅遊年問他,還戳他的肩膀和小肚子,鬱奚就很不服氣。他伸出手指湊到頭頂上。前半句還好好的,後半句因為水聲沒有聽清那個小女孩說的是什麽,他就遲疑地編了一句。傅遊年聽到他小聲地說:“……不吃蘿卜咕嚕菜。”“……”傅遊年很努力地在忍,但是實在沒有忍住,靠著瓷磚牆差點笑出眼淚,肩膀都在抖。然後下一秒就看到鬱奚眼睛一紅,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媽!我哥把那個小孩打哭了!”傅樂路過,幸災樂禍跑去告狀。傅如琢也跟著邊怪叫邊往客廳裏跑。嬸嬸不信傅遊年會打鬱奚,過去一問,簡直哭笑不得,拍了幾下傅遊年的肩膀,說:“你都多大啦,十幾歲的大人,欺負人家小弟弟。”少年的肩背還很單薄,但是已經有了柔韌又略顯鋒利的線條。他過去抱起鬱奚,給他換好衣服,拉他去書房沙發那邊。“別哭了,給你坐滑梯行不行?”傅遊年拉著他沾滿眼淚的手。鬱奚還是哭,他也不哭出聲,隻是眼淚洶湧。傅遊年自己坐在沙發邊上,伸直腿,然後抱起鬱奚,把他放到自己腿上,讓他順著腿滑下去,剛好被抬起的腳尖攔住,不會摔到屁股。就像真的坐滑梯一樣。小時候他爸爸經常拉著他這樣玩。玩了幾次以後,鬱奚就沒有哭了。包著一汪眼淚,還去拉傅遊年的手腕。傅遊年鬆了口氣,被他哭得腦殼疼。傅遊年讓他自己在沙發那邊玩,然後去書桌前坐下寫作業。鬱奚卻跟著他走了過去,在書桌旁邊站著。傅遊年覺得他可能是到了陌生的環境有點害怕,就沒有管,讓他黏著自己。不過看他待在這兒可能有點無聊,就去找了盒小牛奶給他喝。“謝謝哥哥。”鬱奚接過去抿著吸管,又低頭去看傅遊年的手,輕輕地摸了摸那塊創可貼。牙印都已經消了,傅遊年撕下創可貼,虎口那裏幾乎看不出痕跡,就好像有什麽神奇的魔法,一瞬間就能讓傷口痊愈。鬱奚睜大了眼睛,忽然覺得這個哥哥好厲害。傅遊年抬手蹭了下鼻尖,然後低頭看書。他隨手翻了一頁習題冊,指著上麵那首詩,‘鬱孤台上清江水’,又拿指尖點了點第一個字,問他:“認識字兒麽?”鬱奚溫熱柔軟的小手扒著他的胳膊,湊過去看了一眼,囁喏地說:“我認得這個。”“嗯?”少年等他說。“這個是有。”鬱奚說。少年就噗嗤一聲笑了,說他:“小笨蛋。鬱奚很急,說:“我就叫這個的。”“你叫什麽?”少年漫不經心地翹起腿,一側的腳踝搭在另一側膝蓋上,他比同齡的男生長得快,個子不停地拔高,腿就顯得筆直而長。他垂眼看著那小孩。“我叫……有西。”鬱奚抱著小牛奶盒子說。福利院裏教他識字的老師有口音,而且他還不認識很多字,最後就模棱兩可都混在一起。平常在福利院裏,老師們不會叫他的這個名字,因為小孩子太多了,不好記,叫的都是福利院老師們給取的名字,鬱奚對於自己的名字也很陌生。少年又翻了下字典,問他是裏麵的哪個xi。鬱奚指了下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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