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鬱奚往床中間抱了抱,好讓他睡得舒服一點。鬱奚臨睡前吃了止痛,睡得還算安穩,不過半夜還是醒了一次。他醒來時稍微翻了下身,感覺到傅遊年搭在他腰側的那隻手,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還把他往懷裏抱緊了一些,就沒有再動。抬起頭剛好能碰到傅遊年微抿的唇,鬱奚偷偷地親了他一下,沒有被發現,就又親了一下,才縮迴他懷裏睡覺。.鬱奚上一次高燒之後,血常規檢查的結果很不樂觀。而且他過度嘔吐還引起了輕微的胃出血。喝中藥時,被那股味道衝得直接到洗手間吐了出來,吐到最後看不見藥色,反而摻著細小的血塊。暫時是沒有辦法出院了。傅遊年想帶鬱奚迴家,主要是覺得一直住在醫院,鬱奚好像不太開心。但是現在這樣,傅遊年也不敢帶他走。迴家之後萬一有什麽突發症狀不好應付,再耽誤了病情,後麵隻會更難熬。早上傅遊年看著鬱奚喝完了一碗粥,又吃過藥,就開車去了趟療養院,給鬱奚以前的主治醫生看他最近的檢查報告。“其實現在的治療方案已經算是很溫和了,避免了許多刺激性強的藥物。”醫生看著那薄薄的幾頁紙,皺起眉頭,對傅遊年說,“中藥他又喝不下去,隻能這樣撐著,特效藥的作用有效,化療是不能中斷的。”鬱奚的病情發現得早,但惡化得也比較快,這才幾個月而已。“多虧了之前半年多的調理,不然……”醫生沒說出後麵的那句話。傅遊年跟鬱奚在一起其實也不過多半年的時間。現在迴頭一看,忽然覺得那些日子都像是搶來的。“如果按這個狀態下去……您覺得還能等多久?”傅遊年沉默半晌後開口問。“……這,”醫生也不太敢說這種板上釘釘的話,可他看傅遊年很堅持要問,最後還是說,“盡量在半年內配型成功吧,不然手術可能難做了,就算做了,術後恢複的概率很低。”傅遊年手腕搭在桌緣,原本一直輕叩桌麵的指尖頓了一下。“心理準備是要有的。”醫生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補充了一句。半年多以前,他把鬱奚的複健手冊交到傅遊年手裏的時候,其實就想到了可能會有這麽一天。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鬱奚會得這種惡性的血液病,但說實話,鬱奚的身體出現什麽症狀都是有可能的。現在這種情況,反而是萬幸了,還有一點微末的希望。傅遊年道了謝,起身離開療養院。他順路去公司簽了幾份文件,然後又迴家做了午飯,打算待會兒給鬱奚帶過去。雪球一直在他腳邊繞來繞去,有時不滿地叼住他的褲腳,扯得他沒辦法邁步。傅遊年毫無波瀾地低頭看著它,對這隻小狗還是生不出多少喜歡來,紆尊降貴地揉了一把它毛絨絨的腦袋,去打開櫥櫃,拎著那袋狗糧,去給它往盆子裏倒了一點。看到雪球終於不再糾纏他,過去埋頭吃飯,傅遊年想了想,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鬱奚。鬱奚剛剛輸完液,聽到枕邊手機響了一聲,打開聊天頁麵後沒忍住笑了一下。照片裏傅遊年動作有些嫌棄地跟小狗握了握手。[。]:你不要總是欺負它。[傅遊年]:明明是它欺負我。傅遊年坐在旁邊地毯上,拍了自己褲腳被雪球咬出的那道牙印,跟鬱奚告狀。[傅遊年]:[圖片][傅遊年]:它咬我的褲子。[。]:那你也咬它好了。“……”傅遊年總覺得這對話似曾相識。[傅遊年]:我燉了豬骨湯,待會兒拿給你喝。[。]:[吸溜.jpg]傅遊年每次跟鬱奚聊天都沉浸在一種‘我老婆真可愛’的狀態裏,看著那隻薩摩耶都覺得順眼了很多。於是真心實意地摸了摸它的頭,結果差點被忙於吃飯的雪球迴頭在手腕上咬一口,才收迴了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適合養狗。傅遊年給貓貓狗狗添了一點飲用水,然後就帶著午飯去醫院。鬱奚越來越細嚼慢咽,他沒什麽胃口,又覺得傅遊年給他變著花樣做吃的很辛苦,就盡量多吃一點。但這個過程實在是很煎熬,他嚐不到太多味道,吞咽艱難,吃進去後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你可以先去睡覺的,不用一直在這裏陪我。”鬱奚抬頭看向傅遊年。傅遊年早就吃完了,坐在床邊等他。鬱奚發覺傅遊年最近很容易犯困,有時還會趴在他床邊睡,握著他的手。其實剛住院那段時間鬱奚就提議過很多次,讓傅遊年給他找個護工,這樣就不用這麽費勁照顧他,可以有空再來看看他,但是傅遊年沒有答應,每次都假裝沒聽見。“我出去轉轉。”傅遊年是覺得有點困,但鬱奚今天還沒有輸完液,他不想睡。鬱奚朝他擺擺手,催他快一點走。傅遊年就笑了一下,右手揣在褲兜裏,拿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沒良心的小東西。”這個時間,醫院走廊裏人不是很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病弱白月光後我每天崩人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將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將渝並收藏穿成病弱白月光後我每天崩人設最新章節